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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除了粮食、空气和水,每天离不开的就是钱,俗称钞票,雅称货币。
金钱,几乎与人类文明同时出现。这个本不存在的东西,是人类自己创造出来的,像一个追魂摄魄的幽灵,既被人追逐不舍,爱之切,又遭千夫指骂,恨之痛。
这个无处不在的幽灵,最早附体于海滩上的生物体——贝壳。我们的先人们因其漂亮,方便携带,把贝壳看成是珍贵的钱贝,并在延续几千年的汉字里,深深地打上了她的烙印。“货”物交换需要贝来衡量,“购”物交付须有贝来实现,因贝而有“资”产、称“财”富、说“贵”重、寻宝“贝”,“贫”穷、富“贵”,“赚”钱、“赌”注,哪个和贝没有干系?那梁上君子也是因贝而“贼”。
金钱这个幽灵,像是一个追时髦爱打扮的女子,几千年来每出现一种新材料,她都会华丽转身,变换其形态。贝、玉、石,金、银、铜,铁、铅、锡,甚至麻、棉、纸等都成了它的外壳,圆、方、多边形,外圆内方等多种式样都尝试个遍,追时尚,扮年轻,求漂亮非她莫属。
我小时候见的“金钱”只有纸币,大都是“分”和“角”的级别,皱皱巴巴、愁眉苦脸的样子。上世纪70年代在供销社做会计,应征入伍辞去工作,结算了七十二天工资共计40元,这是第一笔巨大财富。
纸币,又叫钞票,其名称经过多次变换,从宋朝的“交子”,元朝的“中统交钞”,明朝的“大明宝钞”,到清朝的“户部官票”,民国的“法币”等。听起来名称很神秘很高雅,可这“金少”(钞字)坎多的生活,伴随着我等的一生,有过“难”,有过“乐”,也有过“醉”。
我们的少年,生活在国家的灾难刚结束不久的艰苦年代,钞票就是生活路上的坎,步步迈步步难。孩子买铅笔,大人购油粮,女儿花衣裳,儿子新娘妆,中秋觅贡品,开年备春耕,都是钞票坎金钱坑。这坎难也要迈,苦也要迈。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地过日子,是那时普通人生活的常态。
青年时,入伍当兵、转业工作都在外地,钞票成了我回故乡的通行证。从每月的六、七、八元的津贴,到一二百元的工资,精打细算,除了基本用度外,一毛一分地攥着攒着。母亲的老人鞋,妻子新款毛衣,侄们的糖果和动物饼干,邻居大爷大哥的大会堂香烟……,一一备齐,买上火车票,心满意足地踏上故乡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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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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