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起，无华灯，听夜语

 那些平常的夜，安静无聊的时候可品。

Happiness is coming

·一轮弯月，几处灯红灯绿

今年的春节，原因特殊，不比往年热闹，甚至有些冷清，似乎月亮都不比当时。

传统地，初三该是送纸的时候了。吃过韭菜鸡蛋馅儿的饺子，照例，把桌子上最后一盏茶倒进瓶子，拿上一串鞭炮、三炷香和几沓纸钱，端上案盘，这就齐备了。

夕阳渐低，余晖抵不住凛冽的寒风，尽管今年的春节貌似比往年暖和。小村不比城镇人流密集，送纸也是各自到自家坟头，所以在家家不出门以预防疫情的春节当儿，这才远远地见到了几行乡里人。

冬日的落日也是急着回家，没多久，天色就暗淡了不少，山野披上了一层暮色。蓦地，看到了那弯新月，挂在墨蓝的天空，可望而不可即，明亮，却不及满月喜人，但更俊俏；一角的山坡伸出几簇枯枝，在极度灰暗的蓝色布景下，仍是乍眼，衬得更加静谧、深沉；再往低处望去，终归是寻得了过年的踪迹，几处灯红灯绿，每处我都能辨得是哪家，只不过门户依旧但多少物是人非。

月有圆缺，几家欢喜几家愁。天黑了，更引人思虑，天黑了，更接近晨光熹微。

·一缕青烟，几点雪

早晨堆的雪人，妹妹极力阻拦才令其免于遭受同积雪被运出院子的命运，在黑夜里从容而立，准备迎接新的伙伴。零零星星，又飘起了雪，光透过窗子，映得一角半空中的点点雪花在夜里难以遁形，不一会儿，却湮没在了漫地雪白。

自从手机内存得以包容，我便如痴如醉地装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进去，用父亲的话说，就是“看见啥都要拍一下，烂草草、枯叶叶，拍了删、删了拍……”。兴起，我举起手机打算框住黑夜里从天而降的雪，意外地，一缕烟闯入画面，任由风拍打出形状。一缕青烟实在没什么，可能是今年夜里少了乡里的娱乐活动，晚上抬头看天空的时间少了，自然降低了标准。烟筒尽头，烟熏得房檐像黝黑里透着蜡黄的老农的脸，那缕烟伸出屋檐，像是老人在絮絮叨叨地向雪花讲着或许比它更年迈的古经，当然，有时候，就算这种过客般的雪花听众也没有。

烟，飘过来飘过去，雪，也积了很厚了，雪人，依旧从容。慢慢地，整个村庄也睡着了……

·你听过凌晨四五点钟粘鼠板上的高音吗？

微闻有鼠作作索索？现在的老鼠哪有那么地小心翼翼。这间房的隔壁就是储粮室，而墙角就成了它们的家，因为近水楼台。睡得正酣，但这一帮小祸祸怎么会懂得在别人休息的时候讲礼貌呢？“叽叽——”“吱——”，估计是在一番“狂欢”之后着了道，做着最后的挣扎，却着实刺耳。我心里估摸着，没多大个头，还不只一只，十有八九是被粘鼠板阻了去路，虽说生命诚可贵，但此时我少了些恻隐之心；摸到手机，四点！这个时间真是尴尬，难眠却欲睡。

醒了，不一定是因为天亮了，被扰了梦，听听夜的声音，会更喜欢白，因为它反射了最多彩的光。

图文丨昔予

贴图丨秀米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