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光辉：还愿

还愿

作者/孙光辉

中秋节前的两天，天空灰濛濛的。地里的玉米都收完了，刚切过庄稼秸秆的地里，蓬松平坦、空旷无际。田埂边上几颗被遗忘的玉米杆，孤零零的矗立着。极不情愿的被阳光带走了最后一点绿色，枯黄的叶子在风中摆动。伴着瑟瑟的秋风，更添了几分深秋的落莫、萧条。

         

远处时而还有人在田地里忙碌。偶尔有几声雅鹊的鸣叫，打破了这空旷田野的寂静。

在一块地的中间，长着一棵茂盛的柳树，树下的坟墓旁，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身旁放着水果、点心、烧鸡，还有烟酒。

        

他蹲下去仔细地摆好供品，又虔诚的祭拜。然后拿起酒瓶拧开口，在坟前倒了半瓶，想起来之前和妈妈的对话。

       

“今天稀罕了，咋买这么多东西？”妈妈笑着问他。

       

“我去给爷爷上坟。”他说。

       

“这不年不节的，上啥坟呢？”

       

“这不要过中秋节吗，我给爷爷买点东西。”

……

一阵凉风吹过，他抖了一下身子。宁望着眼前枝叶繁荗的大树，思绪连翩。一晃几年过去了，透过枝条婆娑的缝隙中，他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过去……

那一年他上小学，一次向爷爷要钱。

“爷爷，借我一块钱吧？”

“借你钱，你啥时候还我呢？”爷爷笑着说。

“我长大了，挣钱还你。”

“你长大挣钱了，我也进坟墓了，咋还？”爷爷逗他。

“那我买了肉、酒、烟，给你放坟头。”

“那好，行。”

爷爷很高兴地给了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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