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既是天使，亦是恶魔

做律师久了会遇到许多或奇葩或心痛或残忍的案件，见得久了就见怪不怪了，但有一种案件经常让人感到愤怒却又无能为力，那就是涉及未成年人犯罪案件。

对于一般的犯罪案件，我们似乎只需要将罪犯绳之以法就够了，但对于涉及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有时候法律也很无奈。有些未成年人加害者不承担刑事责任，只能接受收容教养；有些未成年人受害者会有终身的阴影，而且以受害人的家庭状况，很有可能会被二次伤害。很多时候法律解决不了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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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993年3月10日，年仅5岁的小苏丽被发现死在家中，母亲燕志云为小苏丽穿上了新衣服，想要尽早将小苏丽安葬，但被居委会阻止并报警。

当验尸的公安人员解开小苏丽的衣服时，发现令人震惊的事实：

身高只有将近95厘米的5岁小苏丽，一道道肋骨似乎要将那层薄薄的肉皮顶破，屁股上的两块骨头高耸着，黄稀的头发被揪拽得长短不一；小苏丽的身上除了脚掌外，再也找不出一块没有伤痕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溃烂流着脓水；她的嘴唇和下巴被烫得翻了皮，手脚指甲因严重瘀血变得乌黑，就连孩子的外阴唇也是伤痕累累。

而这一切均出自其亲生母亲燕志云之手，小苏丽的痛苦并非第一次被人发现。

两年前，邻居马秀青到燕志云家中借东西时发现3岁的小苏丽正跪在搓衣板上，随后马秀青发现跪在搓衣板上的小苏丽嘴上被膨体纱线缝了4针，黄色的线被鲜血染红，打了结的线头还垂挂在嘴边。

而罚跪被缝的原因仅仅是太饿的苏丽偷吃了鸡食。

燕志云因3岁的女儿偷吃鸡食而缝住女儿的嘴，很快被《人民公共安全专家报》、《青海日报》、《西宁晚报》报道。但燕志云并没有有所收敛，两年多来，她仍然惨绝人寰地虐待女儿，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1993年3月2日，小苏丽趁燕志云上厕所的机会，偷吃了一口刚被熬完油的油渣，被燕志云发现，一阵打骂后，燕志云竟丧心病狂的舀起一勺滚烫的猪油灌进小苏丽的嘴中。

此后八天，小苏丽一直很少吃饭，也无人注意，在第八天的凌晨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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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们几乎每个月都会在网上发现新的针对未成年人的犯罪，从年前的鲍疏明案到最近被判决的王振华案，以及近些年的校园霸凌事件，未成年人受害的案件似乎从未消失在公众视野。

而另一方面，未成年人不承担刑事责任越来越受到争议，今年6月1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发布了《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白皮书（2014—2019）》，其中显示近年来，未成年人犯罪数量在连续多年下降趋于平稳后有所回升、侵害未成年人犯罪数量呈上升态势。

法律不是解决社会问题的万能良药，但必须对公众诉求做出合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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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小苏丽的事件即使放到今天，也依然令人不寒而栗，但幸运的是今天在法律途径内我们就可以提早结束小苏丽们的痛苦。

2015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民政部发布了《关于依法处理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行为若干问题的意见》，随后不久出现了第一例撤销监护人资格的案件。

江苏铜山区邵某长期性侵自己的亲身女儿被判处十一年有期徒刑，随后在检察院的建议下，法院撤销了父亲邵某以及长期对女儿不管不问的母亲的监护人资格。

在涉及未成年人的刑事案件中，法律并不是无能为力的，多年来正是在有关部门以及社会舆论的推动下，我们建立了强制报告制度等多项保护未成年人的制度。

但我们依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例如当前被争议较多的刑事责任年龄问题，很多犯罪的未成年人已经对犯罪有了基本的认识却因为年龄低而逃脱惩罚，某种程度上是在纵容犯罪。

还有性同意年龄较低的问题，即使从世界上来，我国规定14岁的性同意年龄也是相对较低的，特别是在师生、收养等亲密关系中，以目前的法律难以对这部分性侵者做出惩罚。

7月3日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发布了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修改草案、《刑法修正案（十一）》的草案，但并没有对舆论最为关切的问题做出回应。

这仅仅是修改草案，还没有表决通过，我们依然可以针对草案做出建议，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出建议。

我们只需要登录中国人大网（http://www.npc.gov.cn/），进入法律草案征求意见栏，每个人都可以针对法律提出自己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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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龚律师

帮无罪者洗脱冤屈，助有罪者罚当其罪

微信号：山城龚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