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串讲(316)(越是向前,越是翻译错误多。请谅解)
(内容见第七十七回 西门庆踏雪访郑月 贲四嫂倚牖yu盼佳期)
“飞弹tán参差(乐器)拂早梅,强欺寒色尚低回(寒色欺压梅花,我还是徘徊而看)。”第七十七回,雪景为多,冰寒至甚。
早年的官宦之家早已败落,尚举人要到京城考试,为了风光一些,还要向西门庆借行头:
一日,尚举人(尚小塘,号两泉。尚推官的儿子)来拜辞,起身上京会试(各省举人到京城参加礼部主持的考试,过关者方可参加殿试),问西门庆借皮箱、毡衫(以羊毛为原料制成的衣衫。此为西南贡品,市场无售)。
西门庆陪他坐的待茶,又送赆jìn礼(钱或礼物)与他,因说起:“乔大户、云离守两位舍亲(谦称自家亲戚),一授义官(一种编外官职,明朝最为盛行);一袭祖职/见xiàn任/管事(现任实权之官)。欲求两篇轴文(用于庆贺的文词,装裱成画轴)奉贺,不知老翁(您。古人以“老”为尊)可有相知(好朋友)否?借重一言,学生(我。谦词)具币礼(礼物)拜求。”
尚举人笑道:“老翁(您)何用礼为(呢)?学生敝同窗(我的同学)聂两湖,见xiàn在/武库肄yì业(现在军官学校毕业),与小儿为师在舍(给我儿子当老师,在我家),本领杂作极富。学生就与他说,老翁(您)差盛使(敬称对方的仆人)持轴(拿着纸张。因写完之后要装裱成轴而得名),送到学生那边。”西门庆连忙致谢……随即封了两方手帕、五钱白金(半两白银)。
赶走了温秀才,西门庆家中一时少了秘书。尚举人推荐了聂两湖书写贺轴。
只见应伯爵来。……西门庆道:“明日好日期,备羊酒、花红(装饰着红花的礼物)、果盒(点心盒。与水果无关),早差人送去。”正说着,忽报:“夏老爹(夏长官)儿子,来拜辞……”西门庆观见六折帖儿(一种高级信纸)上写着:“寅yín家(同事之家、同寅之家)晚生(晚辈对前辈的自谦)/夏承恩/顿首(磕头)拜,谢辞。”
西门庆道:“连尚举人/搭(连同)他家,就是两分fèn香绢/赆仪。”分付(吩咐)琴童:“连忙买了,教你姐夫(我女婿。陈经济)封了,写帖子(信)送去。”
虽然夏提刑(夏指挥)如此恶劣,但西门庆还是强压怒火、理性而周到地对待夏公子,过渡到下文:
(西门庆)正在书房中留伯爵(应伯爵)吃饭,忽见平安儿慌慌张张,拿进三个帖儿(信)来报:“参议/汪老爹(承宣布政使/使司的汪长官)、兵备/雷老爹(军区的雷长官)、郎中/安老爹(副部长/安长官)来拜。”西门庆看帖儿,“汪伯彦、雷启元、安忱chén(书中的安进士)/拜。”……
三员官皆相让而入,一个白鹇xián(五品文官之服,补子之上绣有银雉zhì),一个云鹭(六品文官之服,补子之上绣有鹭鸶与云纹)、一个穿豸zhì/补子(前胸与后背处特意补上一块方形布上绣着“獬豸”图案的、官服长衫。此为明代御史官服),手下跟从许多官吏。进入大厅叙礼……
少顷,茶罢,坐话间,安郎中便道:“雷东谷(雷启元的字)、汪少华(汪伯彦的字)并学生(我)又来乾渎gn
西门庆道:“老先生分付(您的吩咐),学生扫门拱候。”安郎中(安部长)令吏取分资(份子钱)三两递上。西门庆令左右收了,相送出门。
西门庆家中,谈笑有高官,往来无百姓。官员之忙,源于权力大。官员之闲,源于权力无。西门庆的幸运之一,在于他死于官位的高峰而不必品尝失权之冷。
可笑的是,浙江的官员升迁,本与山东的西门庆八杆子打不着,却又被安郎中安排到西门庆家中吃喝送行。而且三个人竟然只凑了三两银子。
雷东谷(雷启元)向西门庆道:“前日钱龙野(水路钞关的主任)书到,说那孙文相(包工头黄四的小舅子。因打架伤人被抓,托西门庆为其开脱。事见第六十七回)乃是/贵伙计,学生(我)已并/除他开了(释放他了)。曾来相告不曾?”
西门庆道:“正是。多承老先生(您)费心,容当叩拜。”雷兵备(雷司令)道:“你我相爱间(关系好),何为多较!”言毕,相揖y(行抱拳拱手礼)上轿而去。
雷启元主任还不忘记核实一下帮孙文相开脱罪责一事。既是出于礼貌,也是暗示西门庆此次请客有合情合理之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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