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辜负司史大人的一番辛苦,终于在一本类似野史的古籍中,找到了一段描述,和现在在她眼前晃着的白衣女子有极高的相似度——
“月影,月之残念所化。沐夜光之灵,取物阴之精,乃大明大暗之所集。其无影而影万物,无明而明万事,因名之月影。缘念而生,愿成辄返。而既出则无所踪,不生灾,鲜有闻。”
司史大人松了一口气,将其余的书归位,捧着刚才那本又反复确认了几次,这才出声。
“是了是了!无影无明,月之残念,非此无它!月影啊,啊不,那个谁,你来看!”
她见月影还傻愣愣地立在原地,也不顾什么形象,过去把人抓了过来,按着头让她看书上的字。
“你看,这不就是你?可算是让我找到了,你就是月影啊!”
月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着了,表情木木的,过了许久才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哭,却因不是凡人而哭不出来。
“多谢司史大人,月影既知因何生身,便也不易再叨扰大人,望大人殿前香火旺盛。”说完,她一转身,就要从窗口飞出去。
“等等!别跟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你决心要走,我也没有道理留你。不过你要是愿意,可以在我这里立下灵牌留个标志,往后若无处可去,这木楼也是个歇脚修养的好地方。”司史抓着月影的衣袖不松,怕一松手人就跑了。
月影笑着抽出手来:“劳大人费心了,月影无以为报,大人不嫌,我就常来木楼讨茶喝了。”
说完,司史找来了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三两下做了一块灵牌,将月影的名字刻在了上面,还在反面刻了书上的那段文字。月影随即变为一缕灰白色的烟雾进到灵牌里晃了一圈儿,留下了标记。
“人世凶险,还望珍重。”司史嘱咐着。
月影点点头,笑容里含着一丝丝的不舍,但拖拖拉拉磨磨蹭蹭一向不是她的风格,于是一转眼,她就逆着月光远去了。
送走了月影,司史大人百无聊赖。她默默地为月影祈福,念叨着千万不要再让她自己捡到了。
谁知事与愿违,月影之后便是木楼的“常客”了,只是她本人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