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年画艺术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一直到80年代初期是黄金期,涌现出了大量绘画大家和优秀作品。进入80年代中期以后,直至90年代,短短十年间,年画艺术便到了谷底,即使有几件艺术品问世,也不是当初的水平了。
这里拣几幅曾走进千家万户的年画,看一看是否差强人意。
还是那句话:笔者一家之言,见识有限,可以反驳。
翻拍和扫描都会使颜色出现一定的失真,因此,我们不在颜色上较真。
《花好月圆》,两位新人的容貌画得相当写实,写实到像是两位中年夫妻补拍的婚纱照,即使浓妆艳抹也挡不住皮黄骨瘦,年画上惯有的丰肌水润一点儿也没画出来。洞房花烛夜,新人的娇羞、甜蜜,喜庆、祥和都被作者成功地避开了。
人物的装扮来自戏曲,新郎头戴状元帽,却搭着文生翅,你是半工半读吗;袍子画成了左衽,内领又是右衽,你以为古人穿衣服那么随意吗?酒壶和爵的搭配更是穿越。这些槽点只要用点儿心就能避免。花鸟与底色的融入感很差,整幅画让人想起8、90年代小照相馆拍出来的布景照。
《洒满人间幸福花》,仙女的两只手和腕,还有头部和颈部形成的诡异角度,见识多广的人不禁联想到科学怪人弗兰肯斯坦,画上的仙女是不是拼接起来的?鲜花洒出5毛特效,连风都不敢想象这是“散花”。
《三关定情》,小伙子的一只脚叫人立刻出戏,要是另只脚用脚尖着地,我们还可以认为这是舞剧。想问问作者在哪出戏里见到过这样伸脚的长靠武生?从甲片子上看,作者没少花力气,但画出来的东西就像搭在墙上的虎皮,骨势肉态一点儿没有。
和前面的作者一样,多用点儿心,多看几场戏,多画几张写生,也不至于画成这样。
很多人画过《吕布与貂蝉》,也不乏令人印象深刻的优秀作品,而这幅叫人过目难忘的就是吕布的斜眉立目。从技术上来说,这幅画是全文画作中最好的,面部,及衣褶的处理都有大家的影子,但有点儿用力过猛,加以练习后,相信作者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还有就是,即使是招待温候,貂蝉也不会用爵来敬酒的,以王允的级别,他家里是不会有这东西的。
《美好姻缘》,单看背景,很有早年绘画的风韵,繁、细、满,很有看头,但还是坏在人物上。女子腰以上(除了脖子短点)够看,而下面咋都找不到髋骨的位置。衣褶的处理没少费力气,但从肩头一下来就错了,好好的衣服穿出沙皮的效果。咱不了解古琴曲,究竟是哪首曲子能让新娘子听得这么嗨?小伙子似乎在想:你跳累了,我也能睡个小安稳觉了。
《雪山飞狐》,出自金庸先生的经典小说,91版电视连续剧,由孟飞、龚慈恩、伍宇娟、慕思成等当时名角出演,当时风靡全国。这幅画咋一看还不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这个留给大家说吧。
这幅《大破天门阵》的创新程度绝不亚于毕加索在绘画史上的成就!前面的画虽不好看,但还是年画,这个呢?你可以把它归为任何一类,但绝不是“年画”。穆桂英泛着死鱼眼,贴在墙上就不害怕吗?
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类似这样的年画随处可见。这个时候,大多百姓家住进了砖瓦房,墙上的装饰品也不再仅限于年画了,但有一点不能否认,难看的年画使本就缩减的市场雪上加霜。
虽然现在过年已经不贴年画了,但好看的年画仍是很多人的藏品,镶在画框里挂在墙上,岂止一个好看能说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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