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天地】张俊志《跳崖》

第21期

跳崖（599字）
　　文/张俊志

　山路崎岖。
　　老连长负伤，躺在担架上心如火焚。抬他的是两名先遣队战士，在前面的，是个小红军，看年龄，十五六岁；后边的，是个中年女军医。身后，不断传来国民党密集的枪声，追兵急促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突然，老连长喊：“停！”
　　小红军问：“怎么了？”
　　老连长说：“撒尿。”
　　扶老连长山一隅，老连长说：“离远点，大便，臭死人。”
　　小红军后退几步，扭过头去。
　　老连长望一眼小红军，突然，眼睛一闭，纵身跳下去。
　　上边，悬崖峭壁；下面，万丈深渊。
　　“老——！”“连长”二字尚未喊出口，猛被一只手捂住嘴巴。小红军泪珠如豆粒般“吧嗒”滑落下来。
　　忽然，敌人攻上来。
　　女军医命令道：“小虎，我掩护，你撤！”
　　“不！要死，一起死！”
　　接着，一场激战。
　　“杨军医，子弹打完，咋办？”
　　“宁死，不当俘虏！”
　　“抓活的，赏大洋五百块！”
　　往下一望，深不见底。
　　杨军医问：“红小鬼，怕吗？”
　　“怕个鸟！”小八路回答得铿锵有力。
　　“好！预备——跳！”
　　大部队已安全转移，他们脸上露出胜利笑容，双双跳下去，嘹亮军歌声在山谷久久回荡……
　　小红军命大，被架树上，一山民救了他。

　　一天，临别时，小红军含泪告诉山民：跳崖牺牲的，男的，我父亲，女的，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