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期
柑花的季节
文/萧生
柑花的季节，是盛开在春天！但春天是什么颜色，我似乎没印象；它是带着青蓝紫绿，还是红黄粉白呢？我想应该是白色，因为它的季节里，盛开了一簇簇白白的柑花，漫山遍野像是白茫茫的海洋。而这个白色是带有点点色彩的，是我喜欢，并且向往的季节。
记得在这个季节里，家家户户都会观看柑树的长相，看看柑花会不会长得太茂盛。如果太茂盛的话，或者太招摇或有个性的枝叶，怕引起生长不匀，影响到来年的丰收，就得修枝剪叶。你看，一棵，两棵，三棵……大人们拉着锯子锯着树杆修剪，一只手握着一把剪钳子，另一只抓住枝杆剪断它们；一枝一枝的连花带叶，堆满了田头的树枝，得有人去收拾。年小的我们，做不了修剪，收拾就是我们的事了。
每个周末或者下午放学后，三五群小伙伴们高声喊着：“大叔们，你们这些树枝还要吗，不要这些，我们就拖回家里哦。”还没等那边有应声，小伙伴们已经在收捡树杆了；首先把它们堆在一块，然后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绳索，将数十来枝的树杆上的树头，拧压成一捆，再叠着绑成一个可以用手来往前拖住的头；最后用一只手挽住绑头的枝杆头，另一手将绳索的另一头，用力地拉紧在肩膀上，身子倾侧着，脚步缓缓地往前迈，用力地向前走。白色的花朵跟随着枝杆拖着拖着，一地洁白的花瓣和青绿的树叶，扬起了灰蒙蒙地尘土，涂划了弯弯曲曲回家的路迹。而那一捆枝杆重量要比我们的体重还重，还能坚持地拖回来，确实佩服乐不疲惫的年少。而有时候人去多了，树枝杆不够分了。这时大家就会争抢，其中强势的小伙伴会红着脸地霸占，惹得彼此相互打骂，争个输赢下来；好像是多一点枝杆，今年会更多丰收成果一样，也算是很滑稽幼稚。最不好拖树杆的时候是在下雨天过后：泥泞土路的柑林，湿漉漉的柑花，坑坑洼洼的归途。可即使衣服被柑花打湿了，被泥土弄脏了，我们依然不怕艰辛，深一步，浅一脚地地将枝杆拖回去；伴着一路的芬芳的花香，早已沁人心脾，在这个岁月里忘乎所以了。
而我们将这些拖回来的枝杆，放哪里呢？一个空空的大埕（类似一个小广场），刚好就是我们堆放的地方。于是小伙伴们开始圈好自己的地盘，再将它们一捆一捆的去叠起来，形成了一座座绿绿白点的小山丘，屹立在大埕上。而它们中间空隙了一条条蛇形小路，恰好容下一部单车或两部单车来回走动的距离，那就是各自地盘的分界线。最后小山丘裸露在天空下，经过一到半个月时间日晒风干后；小伙伴们就挚着斧头和拉住锯子，双管齐下地砍锯后，用小绳子绑成一团，再找个淋不到雨的地方收藏起来，一般是等到逢年过节时候，用来煮火烧灶过大节。
当然最好玩的是利用这些小山丘捉迷藏：小伙伴们树杆堆里挖个小洞，逐个逐个往洞里来藏起来，有一个小伙伴去小山丘一个一个地找；你躲在里面如若听到声响，还能立马跑到下一个小山丘去，让找的人死死地翻着找，这才是好玩烧脑的游戏。不止这些，如果小伙伴有犯错误或被爸妈追着打的时候，你可以就躲在里面，那是暂时藏憩之所或者躲避皮肉之痛的好地方；这也是小伙伴曾经常有的事。可是时光已经无声地掩没了花田，“小山丘”也不复存在了。
当风儿吹散了漫天柑花，花瓣片片遗落在田沟上，惊醒了柑田里的青蛙们，它们闻到阵阵花香，呱呱地告诉柑树：冬眠春醒，我们开始活动了！在这个季节里，那就去抓青蛙了！
柑林里的水沟深浅大概有40公分深，并不会构成危险性，我们多数都谙悉水性；而这些水沟的泥土里，才是青蛙栖身之所。如果有听到青蛙的叫声，往里面跳过一条一条水沟，沿着沟岸寻找，顺着柑花飘落的地方，寻视漂浮在水里的柑花的花瓣，仔细瞧瞧它，是不是跟随着水底冒泡，漂浮散开；那冒泡点就是青蛙的藏身之处。因为青蛙是最喜欢藏匿在那些花瓣底下，它以为是安全地带呢。然后，你再用左右腿脚，跨着沟边贴紧，或你可以用脚踩进水里，轻轻地慢慢地迈过去，再用两只手像抓公鸡的翅膀一样握着，往水泡那个冒点迅速地钻进去，就抓到了。其实我抓青蛙只是为了贪玩，没有什么想法，不会食用也不会虐待。只记得我抓来后就放在一个小腌瓶里面，类似像是四方盒子，放了几天就把它给放生。其余抓来的只是玩玩下而已，我只是为了能够证明我也会玩这个小东西的，因为那些年纪大一点的伙伴经常会以大欺小，我要做点能够让他们信服的事。后来我也心存念想柑花，尤其是花瓣相助我抓青蛙的好本事！
然而，在柑花的季节，稍纵即逝的时光，我只留下片断的虽苦有乐，无忧无虑的点滴，其它风散云浮了。而我对于回不去的岁月，迟悔了好久。到如今，我还没有好好地端详过一朵小小的柑花呢。
于是，我在这个开柑花的季节，摘了一朵柑花，细细去品看它，花蕊有点淡黄，很素雅，令人心怡神往！轻轻地摇晃着它，飘散出了阵阵淡雅的香气，仿如是一份淡淡想念的感觉，仿佛喝着一杯甘甜的泉水般爽口 ，又像是沉浸在轻盈愉悦的音乐中……
望着那枝头上露出了洁白的花朵儿，有含苞待放，有开心地裂着脸蛋儿，有的遍绿点白地苞仔……各式各样，不管是笑着还是藏着，都想竞相开放。等它们齐齐盛开了，如“忽如一夜春风，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欣喜若狂……像是看到美好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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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员：陈振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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