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溪 文 学
第 25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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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建
这是一起耐人寻味的凶杀案。
死者姓马，名五，因其在家中排行老五，故取名马五，遇害时84岁。
案发现场离他家不远，不到两里路，就死在他家红薯地头三棵苹果树下。据警方初步调查，马五家庭经济情况不错，为人也豪爽，年轻时，曾当过几年生产大队付书记，遇害时儿女们都不在身边，跟老伴相依为命。
警方初步结论是：凶手用棍棒之类钝器，打击致脑出血死亡。
案件奇怪的是，凶犯怎么会对一个古稀老人下手？死者年轻时当过大队干部，得罪过不少人，可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要命！是劫财？死者身上几百元现金分文未动。
公安侦查人员通过大量的走访摸排，还是一无所获，案子一时陷入僵局。
三个月后，案情随着同村一位八十多岁的耿老汉死亡后有了转机，一封匿名举报信寄到了公安部门。
信是打印的，信中说：那是一个大早上，我在远处听到有人吵吵，原来是村里的马五和耿老汉，后来耿老汉突然轮起拐杖向马五头部猛打，一边打，还一边骂，我等你等了五十年……马五倒地后，他就走了。信中说，我当时为什没有举报，是怕惹麻烦，得罪人。现在耿老汉死了，你们今天调查这个，明天又调查那个，我是怕你们抓错了人……
根据举报信，为了使案子得到进一步印证，侦查人员又调取了当时案发现场图片、视频以及全部资料，同时到耿老汉家提取到了那根拐杖，对案子进行重新疏理。无意间，发现其中一张图片上，死者腋下一浅浅的圆形印迹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注意。经与耿老汉所使用的拐杖印迹对比，结果高度吻合。同时还了解到，耿老汉生前，为人忠厚老实，平日里就老俩口在家，儿女们隔三差五也过来看看，没听说跟人结仇。老俩口身体还结实，也常出门转转，人缘口碑不错。
动机是什么，侦查人员不得其解。
“您老伴打死马五，您知道吗？”
“不知道！”
“他俩是不是有仇？”
“没有！”耿老太犹豫地说。
公安人员从耿老太回答问题的语气和神态里感觉到，耿老太一定隐藏着什么。
经过耐心细致的工作，耿老太沉默许久，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抹了一把湿润的双眼。
"可能……是不是因为那事，老头子还记狠着……五十年前的一个傍晚，为了多收麦子多挣点工分，我很晚才收工。回家路上，在经过大队苹果园时，看到地上有散落的苹果，就拣了几个，这时，马五突然从身后窜出来，说我偷公家苹果，要召开大会收拾我。后来，他竟然提出了无理要求……他就把我……”耿老太哽咽着，不停地擦抹着眼泪。
“为什么当时没有报案？”
“哪敢呢！人家是大队干部，家族大，报案也没用，人家也不能承认啊！”
“当时您老伴知道了吗？”
“后来还是知道了，他说过，马五早晚要死在他手里……后来这事一直也没提起过，心想可能过去了，没成想，五十多年了，他还记着……”耿老太坚难地揉揉双眼，最后恳求道：“这事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丢人啊！”
案子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通过举报信，从物证到口供等都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杀人案就此告破。
消息不胫而走，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说马五死的好惨！想不到，耿老汉这么老实的人，竟作出这么恶毒的事！
作者简介
白崇建，男，网名高原，爱好文学，曾在公开刊物等媒体发表小小说、散文、新闻、摄影作品多篇（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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