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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平:济 慈

   龙  溪  文  学       

第  25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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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

    浦镇是个古镇,镇上有许多老宅子,数吴家,郑家,任家有些名气。到了济慈这一辈,任家老宅破落了,只落下济慈一人陪着八旬的老母,守着几间老屋,过着清苦的日子。本来济慈是可以远走高飞,不回故里的。

   1964 年济慈在县城一所著名的省立中学求学,他是学校的尖子生,写得一手好文章,一手好字。人生得清秀俊朗,文静儒雅,不愧为书香子弟,深得老师的喜爱。高考后,老师父母对他寄予厚望,只等金榜揭晓,状元及第。

    这时部队来征兵,重点要高中生,济慈正合条件,被部队首长看中。济慈的理想是北大的中文系,不想扛枪去当兵。当时的政策是服兵役为先。入伍通知书送到家中,这是一件伟大而光荣的政治任务。济慈不好不去。济慈只会写不会说,人又腼腆,不会去找镇长,找学校说说情。

    出发那天,济慈一身黄军装,胸佩大红花,更显挺拔英俊。然而他眉宇间,有一丝忧郁之情。他身倚车厢栏杆不时的向远方张望,不知是遥望远方飞来的鸿雁,还是借此排解心中的块垒?母亲的两行清泪更让济慈惆怅不已。不知何因,济慈父亲没来送行。黄昏之际,夕阳西下,部队即将开拔。蓦然,济慈看见父亲急匆匆的从街头向他奔来。济慈心中一阵狂喜,心有灵犀的感到父亲那挥舞的手是他心中梦寐以求的理想。心头一只小鹿乱撞,他情不自禁的从车上一跃而下。 爸,爸,是不是我的录取通知书?是你的,儿子,是北大寄来的。天!济慈一把夺过信,一封落款北京大学天蓝色的信函,信封左上角印有一只展翅飞翔的鸿雁。济慈三下两下撒开封口,一张粉红色的录取通知书,任济慈三个大字正楷所书,鲜红的北京大学的公章赫然显目。啊,我的天!济慈把录取通知书捂在心口,紧紧的。爸,爸,我被北大中文系录取了。真的?!嗯,真的!这,这可乍办啊?我这又当上了兵,我去找部队的首长能行吗?这.......

 这时激昂的军号声骤然响彻在浦镇的上空。济慈心头一颤,他分明听到军令,任济慈入列。出发!济慈强忍两眼泪水,举着那粉红色的信笺向父母挥泪告别。粉红色的信笺宛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薄霭浙浓的暮色中。汽车车篷拉上了,昏暗中济慈任凭泪水肆意奔流,不觉泪湿信笺,染上点点泪斑。尔后这信笺一直藏在济慈贴身的内衣里。军营漫漫长夜里,济慈在被窝里就着电筒把这录取通知书看得烂熟,梦里曾数次身在北大未名湖畔倘佯不已。

 部队首长对他们高中生很器重。征兵时叫他们五名高中生代表部队各写一封感谢信给当地政府,含有选贤拔能之意。最终济慈独占鳖头,被带兵的严副师长看中,没让济慈下连队,直接跟了他当文书。一年后济慈入了党,两年后,当了参谋,只等再磨练两年,好当官带兵了。本来济慈是有个好前程的。

 任家是书香门第,济慈父亲书琴诗画样样精通。家中藏书甚丰,更有一套唐寅字画和一架古色古香的七弦琴令人称羡。济慈父亲闲暇时总是点一炉香,沏一壶西湖龙井,或吟诗或操琴,抑或会会吴家老宅的仲明先生,两人谈古论今,品诗论文,甚为投机,是莫逆之交。

 吴家有一小女,名采娥,生得眉清目秀,清丽可人,两家均有心结秦晋之好。仲明先生十分喜爱济慈,每遇济慈总要和他谈谈学问,考考济慈的才学,让他背几首唐诗宋词,问一些典故出处。高兴时还和济慈寻个开心,弄得济慈脸红脖子粗,象个大公鸡,窘得开不了口,只好一溜了之。两个老友哈哈大笑,济慈父亲指着仲明:你呀,这么喜欢我儿子,早知如此,当初不如指腹为婚,订个娃娃亲,干脆送给你家好了。早知道你老兄如此慷慨,我就把你这宝贝儿子招为上门女婿,改名换姓做我吴家的儿子了。行啊,那你就早早的把这犬子领去罢了。快哉。快哉。你如此割爱,可不知尊夫人意下如何?再说也还得问问咱这未来的女婿吧。济慈。济慈。唉,吴老伯您叫我。错了,错了。 什么错了,错了?不是您吴老伯刚刚叫我的吗!不是我叫你错了,是你叫错我了。济慈瞅瞅吴老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吴老伯今天又没喝酒,却有点兴奋,又在搞什么文字游戏?济慈看看父亲,父亲微笑不语,只是瞅着仲明笑着。

 济慈吾婿,是你称呼我错了,看你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古人云,人事练达即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难道还要让你父亲调教于你?我称你为婿,你该如何称呼我这老翁呢?济慈羞得满面通红,开口不得。仲明见之,越加得意:济慈乘龙快婿,该称老夫岳父大人,还不快快称呼上来。哈,哈,哈.......济慈大窘。两位老伯大笑不止。

时至文革,济慈父亲因字画罗难。红卫兵闯入任宅,烧毁书画,摔碎古琴,向济慈父亲索要唐寅字画。济慈父亲一生孤傲,自视清高,视唐寅字画为己性命,拒不交出。红士兵执意索要,文攻武卫之下,济慈父亲不堪其辱,以命殉画,落了个对抗文革畏罪自杀的罪名。红卫兵小将气愤之极,致电部队,强烈要求把济慈这个资产阶级的孝子贤孙清除出伍,以免毁我钢铁长城。严副师长很器重济慈,想把济慈保下来。济慈想到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家中弟妹幼小,寡母一人难以支撑家境,更不想连累严副师长,主动退伍回家。这恰恰是济慈的人生转折点,一如从宽广的大道岔入曲折坎坷的小路。

  父亲的离世,给家中带来一片阴影,由光荣的军属变成黑五类家庭。一时亲友退避三舍,不再往来。自然济慈对采娥也无所企盼。仲明先生很重情义,从心里喜爱济慈的才学和品性。他信守情义,有心成全女儿和济慈的婚姻。不过吴家母已是十分的不愿意,数落埋怨老头子迂腐,不知今昔是何年。书呆子,不知世事变故。两人时常为此事打嘀咕。

 济慈退伍回来,在县城一家化纤厂工作。采娥此时在县城郊区一家丝厂做工。每遇济慈,吴先生总要他去看看采娥,说采娥一人在外生活孤单,有心让他们多走近,亲近,建立感情。济慈本着代伯父去看望采娥的心去看采娥。此时他的心很暗淡,伤感,对采娥已无想望之念。采娥敬重济慈的人品,知哓他聪慧于心,梅兰气质,两人清风细雨,相对长久,眉宇之间亦有一番情意萦绕心头。

 婚事由仲明先生最终定妥。只等择一个吉日。至此吴家母也不好过分阻拦,只是心底是十分的不情愿罢了。一天,吴家母对济慈说,采娥一人住厂里,夜里方便不敢出去,你给采娥买一个痰孟送去。济慈很窘,一个女子的便具乍好叫一个未婚的男子购买,似乎有些侮辱人格。心上不大愿意,没吱声。回城,济慈还是硬着头皮去百货商店买痰孟。便具,痰孟通用。细腰的,圆桶的,搪瓷的,塑料的,五颜六色,满目纷呈,济慈不好意思正眼相看。店员问买高脚的还是平底的,是作便具的还是吐痰的?济慈脸红着,胡乱的一指,价钱也没问,拿了就走。转身就听到营业员的一片笑声。

 济慈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只大网袋,网袋里装着那只痰孟。一路上低着头,生怕碰到熟人,让人笑话。到了丝厂门口,门卫是个老头,拦着他,问他找谁,他说找吴采娥。老头很唠叨,偏要问他和吴采娥是什么关系,拎个便盆做什么的。说丝厂女工多,不好轻易让一个男人进去。这一问那一问,把济慈问得很惶恐。一会聚集了一群女工,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吱吱喳喳的说这是哪个的相好啊。瞧,瞧瞧,还不好意思呢。哈,哈,哈,还是个嫩水泡。怕还没开过荤。说得济慈脸象个西红柿,沉甸甸的搭下了头。济慈落荒而逃,那看门的老头子急得高声喊道:小伙子,你别跑啊,给你送便盆进去还不行啊。喂,你别跑啊!

 济慈一个劲的往回骑。一直骑到城郊大桥上才停下,倚在桥栏上,望着桥下湍急的河水,想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到那细腰高脚的痰孟,想到那些女人粗鲁不堪的话,气不打一处。济慈一赌气,把痰孟连同网袋一把扯下,往河心一甩,崭新的痰孟在河水里打了几个滚,沉入河底。济慈粗粗的叹了口气,望着那西天的落日,不由一声苦笑,想不到谈恋爱还这样的折磨人。比起张生跳粉墙来还惨。

 两天后,吴家母去看女儿,见没痰孟,说:怎么济慈没给你买痰孟?这儿真小气,不晓得送个礼物表个心意,讨你个欢喜,真呆板。他父亲又自杀了,背了个黑锅,见人都抬不起头来。人家都说,咱采娥这么漂亮的姑娘,总得嫁个当官,做干部的,最起码也得嫁个红底板家庭的。唉,女儿啊,娘真为你担心,你嫁了他,要吃一辈子苦的。吴家母眼圈发红,长叹了一口气。转眼他突然想起,很急切的说:采娥,娘和你商量个事,前天你郑家母和我说,他有个侄儿在部队当团参谋,年纪轻轻的就是正营级,说还会往上提。对,就是和济慈一同入伍的,小伙子长得很精神,看人家多威风多光彩。那军官上个月回家探亲,看见过你,对你印象挺好,很中意你,托郑家母来说亲。郑家母说,你嫁了济慈是个黑底板,一辈子也翻不了身。嫁了他侄儿,堂堂正正的解放军军官。官太太,可风光了。现在谁家娶媳妇嫁女的,不找个政治清白红色家庭的。采娥,你可得为自己好好想想。甭听你老爸那书呆子的。

娘,到这时了,你还说这,算什么啊。济慈父亲的事终究是他父亲的事。咱爸说得对,人做事要凭良心,要讲情义,图个清白,咱不能见人家势落了,就甩了人家。再说我也不想攀什么高亲,我只图个人好,济慈他人品好,有学问,书生气。他就是喜欢你,也放在心里,不说出来,你倒好,叫他去买痰孟还送到厂里来。他好意思?亏你想得出!你也真会来事儿。女儿这么说,当妈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底为女儿担忧。

    婚期由吴先生亲自择定。择日的那天,吴先生特意净了面,沐浴更衣,焚香敬佛,打开老黄历,择定金秋十月,一个喜庆的良辰吉日。   

 婚期的前三天,采娥在闺中等待迎娶,吴家做好了出嫁的一切事宜,只等济慈前来迎亲。可就不见济慈迎亲的信息,也不见济慈的人影。电话打到济慈厂里,单位说,济慈已请婚假,说还是很时尚的婚礼,去外地旅行结婚去了。这一下把采娥搞得云里雾里的不知究里。想想济慈可不是这样荒唐的人,再怎么也得给个一字半信的啊。就在婚期当天,一纸素笺送至采娥手中,字只有两行:

采娥:

   我配不上你,请忘掉我,祝你幸福,另择佳偶。

                                    济慈夫妇

采娥一见落款,人晕了过去。

济慈旅行结婚去了。新人不是采娥,而是一个又胖又丑的女人。采娥真想找到济慈问个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济慈结婚后一天也没回家,婚后他一直躲着采娥,不照面,不接电话也不回一字半信。

 那天下午,济慈被叫到派出所。办公室里坐着两个军官。所长很严厉的对他说:任济慈,你这黑五类的子女,不好好的劳动改造,尽想坏心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那么漂亮的姑娘,你也想占有。告诉你,吴采娥已被郑参谋相中,现在部队来人政审了。我告诉你,这可是军婚,我不说你也知道,识相点赶紧退出去,这事不准你告诉吴家和其他任何人,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负责,以破坏军婚论处。听明白了吗!

 济慈如雷轰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结婚就在眼前,可心爱的采娥却要离他而去,自己还不能有一言半语。天!世事为何如此不公。如果父亲不死,自己不也是头带大盖帽,身穿黄军装,威风凛凛的解放军军官。采娥不更高兴的,荣耀的和自已结为伴侣建立一个红色的革命家庭。济慈的心在滴血,他想说:不,我不能没有采娥,我不答应。这时一位军官说道:任济慈,希望你能理解和支持我们部队的工作,你应该明白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不可能给吴采娥同志带来任何幸福的!我们是代表军队组织来和你谈话,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性质,一切阻挠都是徒劳的。同时你也要为吴采娥同志着想,应该让她得到她应有的幸福。

你是不可能给她带来任何幸福的!

这话如刀剜心,如雷击顶。一连几天,济慈在采娥家门前徘徊,看到吴家在忙碌着嫁妆,他的心如刀绞。他想把这一切全盘兜底的都告诉采娥,告诉她,他不能没有采娥,他从心底深深的爱着采娥。当他想推门而进,却又不知如何面对采娥。

你是不可能给她带来幸福的!这话象一把利剑悬于济慈的头顶,即刻斩断他和采娥的情缘。这事你不可以告诉吴家以及任何人,让济慈不能越雷池一步。可济慈心有不甘,不管乍样他终得对采娥有个说法,如果采娥愿意哪怕两人私奔,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愿意承担。济慈赶到采娥工厂,还是那位唠叨的看门老头。那老头见是济慈,笑嘻嘻的说:小伙子,你上次乍跑了的咧,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嗨,你们年轻人脸皮就是薄。唉,我说,你这小伙子,乍这么低调,听说吴采娥找了个你这个团长级的官,你乍的还穿着便衣,来也不穿上官服,让采娥风光风光!真是好马配好鞍,采娥这漂亮的姑娘找了个当官的,可好好的享清福了。现在哪个姑娘不想找个解放军,况且还是个当官的,这两天厂里的姑娘把采娥羡慕死了,一个劲地吵着问她要喜糖呢。

 老头自说自话,却没看到济慈脸色由红发白,整个人象被霜打了的,蔫了。如果让厂里的姑娘们晓得了,采娥嫁的不是一个响当当的军官,而是一个黑五类的儿子。采娥还会那么的有面子吗?还不会被全厂的人笑话死!

真的一切如部队的那位军官所言,你是不会给吴采娥同志带来任何幸福的!

 济慈再也不想去找采娥说什么了,转身就走。那老头不知自已又说错什么了,有点莫名其妙,这小伙子又乍了?

 不能让采娥受到任何伤害了。与其如此,不如让采娥有个美好的归宿。只有自已早点结婚,彻底断了采娥的念想,让自已来承受这一苦果。一了百了,一刀两断。

济慈突然接受了姜金香的追求。姜金香单相思恋了济慈好几年,济慈从不答理她。这下可是天上掉馅饼了,而济慈提出的条件,更是让她欢喜若狂。即刻结婚,真是天上人间第一桩称心如意的事了。       

结婚后济慈心底根本不能把采娥忘掉,与姜金香做爱时,他的心里都是采娥的影子,他时刻想着的都是采娥的声容笑貌。而在眼前的姜金香,又低俗又粗鲁,嘴利害,会说会吵会骂街,一开口七荤八素的,裤带下的事说得津津有味。济慈文静温雅,书生气,两人根本就谈不拢。济慈心里很懊悔,他的懦弱,逃避,让他失去采娥,也给了采娥很大的伤害。

    济慈实在忍受不了那女人的粗俗,心底终究忘不了采娥。精神和肉体上的貌合神离,对姜金香也是一种伤害,而济慈更是认为这是对采娥的亵渎。他要为采娥固守心灵上的这一块净土,让自已受到惩罚。

    济慈与姜金香分居而住。他没提出离婚。他不想让采娥知道这一切。他避着不见采娥,就是想把这苦果一人独自咽下,只要采娥生活的幸福,什么样的苦果他都愿意一人承受。当他听到采娥和郑参谋结婚了的消息,一种惆怅和酸楚又如水漫来。

 

 1968年,济慈弟妹下乡插队落户,家中只有济慈老母一人。济慈为照应母亲,从县城调回浦镇化机厂,在厂里当文书。他工作出色,办公室工作干得有声有色,圆圆满满。他的才华得到展现,一向挑剔严厉的朱厂长也很满意。但因他父亲的问题,一直不能提拔。济慈心很静,没有任何想望,在这位置上一直干了十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济慈父亲的问题得到平反。厂里正准备提他为办公室主任,又出了问题。年终干部考核材料由济慈保管,一中层干部来找济慈,说工作年限填写错了,要改一改。济慈不在,办公室刚来的大学生,就让那干部改了,那干部趁机看了其它材料,又说了出去,泄了密,引起轩然大波。朱厂长很恼火,怪罪济慈这一点也做不好。济慈没有辩解,他知道这事摊到那大学生的头上,他那如花似景的前程会是另一番景象。大学生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济慈不忍心,自已把事情扛了下来,受到处分,到仓库当了保管员。

 任家老宅子很破旧了,济慈把它收掇得很洁净。家里没装自来水,小院里有一孔猫眼睛似的水井,汪着一泓碧清的水。每天傍晚济慈从井中汲桶水,洗每天换洗下的衬衣,手浸在滑嫩嫩的水中,轻轻的揉搓,很享受。济慈爱洁净,衬衣容不得半点污垢。家里也没买电视,母亲的老眼昏花了,让他解闷,济慈买了一台收音机。济慈自已订了一份《诗刊》。闲暇就在院子里吟诗品文,听树上的鸟声燕语,看天边飘逸的白云。有时也写几首诗,但从不寄出去发表,那是他从心底淌出的诗,是写给采娥的。夜来则早早的上了床,睡不着时,也会想采娥,他知道采娥已离他而去,随军在一座很遥远的城市。可他恰恰不知道采娥已与丈夫离异。孤身一人,没有再嫁。不知何因,采娥一直未回故里。

 济慈也有很高兴的时候。发工资那天,他总要请一天假,去县城把工资交给姜金香,儿子的生活费。给儿子买上几本书,捎上一封信,信上和儿子谈谈学业,当天即回,从不过夜。回家当即看儿子的回信,上面写着儿子学习的心得体会。晚上总要和母亲多说几句,都是谈儿子。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往前走着,济慈五十岁的人了,五十知天命,他知道他这一生没有什么想望了。儿子大了,上高三,和他一般高,一个模子,就象当年的济慈。和父亲一样,也写得一手好文章,一手好字,是学校的尖子生。听说女生们很敬慕他,追求他。但儿子, 只顾学习,一心想考上北大,不理她们。济慈又高兴又担心,不知儿子能否完成他的心愿。

作者简介

刘志平,如皋市白蒲镇人。南通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北京文学》《散文百家》《雨花》《青春》《牡丹》《岁月》《金山》《三角洲》等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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