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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天地】杨剑茹《致妈妈》

第025期

     致妈妈

杨剑茹

    《天堂伞》写完了,一部厚重又沉重的作品。心中略微平静一些,但忏悔之意未减,愧疚之心难消。作为儿子,恐难以抹去心中那片没有做到位的阴云。有人说人生没有回头,不要做后悔的事情。而今,对我来说尤甚。经常会有这样那样的质问萦绕在脑际,母亲给予你什么,你又给了母亲什么?为人子应该如何回报母亲生养之恩情?

    妈妈希望活着,在昏迷的前一天晚上,曾对前来看望她的弟弟说,人家说我能活到90岁呢。妈妈不想死,她曾经数次问来看望自己的人,我还能活吗?妈妈奢望能多活几年,甚至几个月。但上帝连几天的时间都难以给她。我曾叩问苍天,你是公允的吗?为什么这样安排妈妈的人生和命运?

    我自知无法延续妈妈的生命,能做到的只有让妈妈带着希望离开这个世界。妈妈在昏迷前一直认为自己的病能治好,这也是我对姐妹们的要求,让妈妈带着希望离开这个世界,而不能绝望地离开我们。

    我答应过妈妈,替她去那个久别几十年,数千公里之外的大山沟我未曾到过的姥姥家看看,去替妈妈完成一个心愿。故事里多次提到这个地方。那是一个给妈妈带来生命和痛苦的地方。也是让妈妈一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无法忘却的地方。

    我答应过妈妈,我会把她的传奇人生跃然纸上,传给子孙后代。洋洋二十万言,记录下妈妈的悲惨和幸福,述说着妈妈的不幸和有幸。妈妈走完第85个年头之后,悄然西去。妈妈昏迷了整整十天,我独自陪伴妈妈十年。其实我和妈妈一样,不相信那些上天有好生之德、来世再、九泉之下有知等等的话,只想在妈妈活着的时候,用更多的时间,花费更多的心思,尽最大的努力来陪伴妈妈,给妈妈带来信心和幸福。

    母爱是伟大的,博大的胸怀,用乳汁养育了皇天后土上的子孙,包容了儿子的所有优缺点,榨干了躯体里最后一滴血,融化了所有的寒冷和情感,成就了儿子们的辉煌或者平淡的人生。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母亲更值得骄傲和尊崇的呢?她给了你生命,她用乳汁把你喂养大,她教给你怎样做人,她替你分担忧愁,她帮助你照顾下一代。只有母亲能做到这一点,不会有第二人。妈妈启蒙了儿子的善良和智慧,儿子却没能回报几分感念。

    在感恩的昭示之下,深感惭愧和歉疚,妈妈曾对我说:妈妈爱你没缝儿。我对妈妈只能是尽力而为。我曾无数次在心底里呼唤,如果能有来世的话,妈妈我一定再做你的儿子,也爱你没缝儿。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从十月怀胎、呱呱落地到妈妈离开我,她一直把我拴在裤腰带上,而在妈妈的最后时刻我把妈妈丢了!在内心深处无法找回属于自己的那份平衡。我呼唤着妈妈,你没有离开我,永远活在儿子的心中。

                                                                                                  2016920



作者简历:

杨剑茹,60后,中共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德州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祖籍河北,出生在北国冰城,成长于军人家庭,发表短篇小说、散文若干,已出版长篇小说《业务二部》《国企高管》《红色使命》《兄弟将军》《血战黎明》《南军屯往事》《铁血冀中》《秋水无痕》十几部,四百多万字。《南军屯往事》获(今古传奇)全国优秀物章年文学征文”奖。同时获得2015年今古传奇全国优秀小说一等奖。本文系作者长篇小说《天堂伞》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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