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分享丨创新驱动创业：新时期创新创业研究的核心学术构念

作者简介

蔡莉，吉林大学管理学院、吉林大学创新创业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为创业与创新管理；

张玉利，南开大学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为创业管理；

蔡义茹，吉林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创业与创新管理；

杨亚倩，吉林大学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创业与创新管理。

研究缘起

本文的研究主题源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创新驱动创业的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研究（72091310）”，创新驱动创业作为核心的学术构念，是该项目研究的重要内容。

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重构全球创新版图、重塑全球经济结构的背景下，创新与创业活动的深度交融呈现出创新驱动创业的新范式。例如苹果在虚拟键盘、App商店等方面的一系列技术创新推动了企业识别新的商机，推出智能手机产品，给整个手机行业带来了突破性的变化，并在全球范围内创造和引领了新需求；小米基于商业模式创新，协同生态链企业共同构建以手机为核心的智能家居生态圈，使传统手机、零售等多个行业带来颠覆性变革。从我国的发展现状来看，为应对数字化、生态化和新型全球化的挑战，中国的经济发展动力需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中国企业亟需走上创新驱动发展的快车道。党的十八大首次明确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将创新驱动摆在国家发展的核心位置。创新驱动创业是企业实现创新驱动的新范式。

因此，不论是从创业实践的变化趋势来看，还是从国家社会经济发展转型的迫切需求来看，创新驱动创业需要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术构念进行研究，以从理论层面明晰新情境下创新驱动创业的定义，凝练创新驱动创业实践的特征以及需要解决的相关问题。

理论渊源

创新驱动创业构念的提出源于对创业实践的观察和总结，但是创新驱动创业作为一个学术构念并非无迹可寻。从理论源头来看，早在1912年Schumpeter就提出创业者是实施创新的人，将创新和创业融为一体，只是后来学术界主要围绕创新和创业分别开展研究，使得创新与创业逐渐演化成为两个相对独立又相互联系、各有侧重的研究领域。

只有少部分学者对创新和创业的关系进行阐述。有学者认为创新是创业的要素之一，并将创新视为创业导向的一个重要维度(Zhao, 2005)。还有学者提出创新是展现创业精神的特定工具(德鲁克, 2007)，能够刺激新机会的产生，创新是赋予资源新的创造财富的可能性的行为(Jelonek, 2015)。此外，部分学者基于过程的角度分析二者的关系，如Zhao(2005)提出创业和创新是动态性和整体性过程且不仅仅局限于新企业发展的初始阶段，创业持续发现或创造机会，由此促进创新产生，二者在提升企业绩效上具有互补作用。

意识到创新与创业的紧密联系，一些学者初步从创业结果的角度对创新型创业(Malerba和Mckelvey, 2020)、创新驱动创业(González-Pernía等, 2015)等概念进行了界定，但相关研究主要关注于创业结果，并没有阐明创新驱动创业的内在机制。然而，创业是一个过程，要想更深层次地揭示创新驱动创业活动的本质，就不能仅聚焦于某个局部，而是需要从过程角度系统性、整合性地对创新驱动创业进行界定，并关注其过程的内在机制。因此，本文提出创新驱动创业这一构念，不仅体现了一种新的创新创业形态，而是提出一种新的创新创业范式，超越了已有创新型创业等概念的研究范畴，旨在揭示创新驱动创业过程中创新向创业转化、创业反作用于创新的机制。

理论贡献

本文首先对创新驱动创业构念进行界定，认为创新驱动创业是指在技术创新、制度创新、商业模式创新等的触发下，通过多要素迭代互动，实现多主体共同开发机会、创造价值的过程。其次，基于过程视角明确提出创新驱动创业具有触发、催化和聚变三个阶段，并进一步提出创新驱动创业具有跨层面、多主体和迭代性三个特征。

本研究有以下几点贡献：首先，已有文献仅从创业结果角度对创新型创业、创新驱动创业等概念进行了界定，但鲜有研究明确提出创新驱动创业的构念，已有相关定义仅聚焦于创新驱动创业的某个局部，并没有体现创新驱动创业的内在机制，难以为创新驱动创业研究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本研究遵循分解-综合的研究逻辑对创新驱动创业进行界定，即先分别剖析创新、创业和驱动的构念再进行整合，进而系统提出创新驱动创业的定义，弥补了已有创新驱动创业相关构念仅关注某个局部的局限。其次，已有文献尽管已经意识到创新与创业的紧密联系，并对二者之间的关系进行初步阐述，然而鲜有研究从过程视角揭示创新驱动创业的本质及特征。本研究基于过程研究的思想明确提出创新驱动创业具有触发、催化和聚变三个阶段，并提出创新驱动创业具有跨层面、多主体和迭代性三个特征，为创新驱动创业的机理研究打下基础。

心得体会

创新驱动创业的跨层面、多主体和迭代性等特征对已有的创新和创业理论提出挑战，这也使得创新驱动创业的研究极具开创性和颠覆性。创新驱动创业构念的提出是探索性的，在创作过程中主要有以下几点体会：（1）理论联系实际。自项目立项以来，课题组在北京、广州、长沙、苏州和长春等9个城市开展调研，走访了30余家企业。通过对不同类型创新驱动创业的实践观察，以及与创业者的沟通与交流，逐渐丰富并完善了我们对创新驱动创业构念、过程及特征的理解。（2）用创业的方式做创新驱动创业的研究。为开展创新驱动创业构念的研究，我们首先对创新驱动创业的相关研究进行了系统回顾，在此基础上形成了对创新驱动创业构念的初步理解，然后通过对创新驱动创业的典型案例分析对先前形成的观点进行补充、完善，甚至反思、批判，通过理论和实践的不断迭代，形成了本文的观点。（3）构建合作生态。我们申请的项目由吉林大学、北京大学、浙江大学、南开大学和中南大学五所学校共同承担，从项目申请到现在进行了多次的学术会议研讨与交流，通过思想的不断碰撞，我们对创新驱动创业构念的理解也逐渐达成一致，可以说这个构念的提出是集体智慧的结晶。除此之外，为形成共生共创的生态圈，我们以五所学校作为核心层，不断拓展与外部主体的合作，如与创新创业领域其他学者的合作，以及与企业、政府等其他类型主体的合作等。学术生态圈的建立对于我们开展创新驱动创业研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最后，非常感谢南开管理评论编辑部的老师及外审专家认真负责的态度，给予我们极具价值的宝贵意见，促使我们不断完善，才使得该论文得以发表。

原文引用

蔡莉,张玉利,蔡义茹,杨亚倩.创新驱动创业：新时期创新创业研究的核心学术构念[J]. 南开管理评论, 2021, 24(5):217-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