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与夜

茫茫星海中，不分晨夜，就如眼前的美景，它只活在自己内心深处。

回想10多年前，我同朋友一起游玩，差不多算是美谈了。

从山脚登到山顶，虽不是很高，我们却从下午爬到当天晚上，有幸看到一户人家，也算是爬了一半。离山顶还有一段路程，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太远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正好天气是极好的，月儿亮的通透。

我们顺才刚走一段路，天渐渐变晚，有可能是深山的缘故，如是城镇中，那个时刻还应当是敞亮的。

这段路程是没有走过，10年前的我并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对于一切都是那么好奇的。

“天快黑了”我看着朋友，他且在我身后，树林的小路在昏暗的光影下异常的深远，我踮起脚尖看过去，蜿蜒的小路直通路的尽头，一直向上。

“等到快要爬台阶的时候就快到了，上面会有人家的”朋友来过几次，终是轻车熟路的。“姑且，慢慢走吧，我还没走过这样的夜路”

的确是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是多么的有幸。

路是跟着小溪走的，但我未曾看见，只有潺潺流水声，偶尔一个拐角，露出一点水花，隔着石头，溪是在我们脚下，天色从黑变成渐白，林中的虫声也渐渐变大，时而有几声鸟叫，行人大概也都回去了，在走一会儿只能听见稀疏的脚步声。树林间摇曳的树叶，阵阵清风吹散一个人的记忆，脚下的白石在月光下反透银光，在去一看，像极了向上引荐的天梯。

能听到狗叫，大概也快有人家了，狗的叫声在深山中回荡直到消失。

“太累了”我是走不动，抬头看着天，说月亮是美的，便也是，说枯枝也是美的，便也是，而我当时只能坐在路边搓揉自己的腿。

深林人不知，唯有月相照

当时是多么有那种意境，透过斑驳的林影之间，看透亮的天空，或我没有见过银河，只有繁星满天，在那一刻，人应当会有无穷尽心中的期望吧。

只可惜物是物，人是人，或是我年轻的缘故，只得坐在路边叫苦不迭。如果再去一次，不见得会有这时的意境。

那户人家落于山腰上，微黄的灯等待我们这些未归途的人。乘着月光，我在外面单独站了一会儿，时间太久，我也没想到什么良辰美景，因为这是我呆那里最后几天，如果没有工作，我是打算回家的。

月变的更亮，夜也是更晚了。

“那个刚刚那边打了电话过来，叫我们明天早上8点去面试”

显然有些错愕，我看了时间已经都过了凌晨了。

“我们必须2点开始走，下去要3个小时，还得等过来这里的第一班车”相视一笑，小憩一会，又得重新赶路。

“这么早就下去吗？后生” 户主眯着双眼给我们开门。

“是啊，明天早上8点要到城里”给过钱，揣着手中的手机，有幸又见到这月亮，变的更亮了。

“晚上2点啊”我不时想起听过的妖魔鬼怪的故事，那怎么一想都会让后背发麻。

“怕什么怕，两个大男人”同伴说是不怕，这夜深的连恐怖的回音都会被想到不知名的怪物，“走吧，下山总会比上山轻松”

我们是大跨步就着小跑下来的，上来时的风景没时间再去回顾，等到山脚天渐渐漂白，山中弥漫一层雾水，像一层丝，山中的鸟叫变的清脆，在雾中时隐时现。雾化成水滴，从尖叶处滴落，我们已经全身湿透，混着汗水，又生起来一团团的烟雾。

坐上大巴，两人已经困累不行，山中的空气极为爽朗，我瘫坐在位置上，脱了湿透的衣服，用余光看向远处，天变的越亮，视野也更宽阔，一天的清晨又开始了，那适合多少旅人又会光顾昨天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聒噪，伴随车笛声，沿途的人打开了自己的门，做着日复一日的重复动作，我用记忆回想过，那晚的景色就如朦胧的少女，而清晨变的更为清晰，中国人的情愫向来是模糊的，半遮半掩的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