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9 /1周日
“第一次上手术台”
文 | 余多多
（一）
最近脚上长了个硬块（民间俗称鸡眼），药铺弄了几次不好，昨晚散步往回走痛得严重，便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白天来手术。
早晨5点起来看书，便心想这么小个玩意儿居然用到手术这个词语。
8点到医院，医生看完，又是开彩超，又是验血，抽了三大管检查。
趁着检查，我们便吃了个早餐，这次来医院我感觉医院人不多，高兴的给二哥分享，人不多，说明大家身体素质提高了，二哥笑着回答，确实，也许在未来，大家都不进医院了， 哪里有问题就克隆哪里换，就像我们车，不修车了，直接换，你这脚也不手术了，直接换掉。
我赶紧正色道，那不是好多人要下岗。
去窗口拿结果，各项指标正常，医生安排我下午2点来手术。
二哥送我到家楼下，赶着上班去了，医院就在家对面，我想着能一个人进手术室自己回家，便要他下午不用请假。
（二）
东摸西摸，读了几页书，心里总是怪怪的，也许是第一次上手术台，有害怕，不安，便安排自己睡午觉。
时间一晃1点，我刚醒来，二哥进家开卧室门，给我吓一大跳，我睡眼迷蒙的。
不是让你不回来嘛，你们月初表格多，忙不完怎么办？
他反而轻松道，没事完成没问题，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吧！
被他重视是好事，可是心里也怕耽误他的工作。
到医院等了几分钟，郑医生就出现了，开了一堆药单七七八八就是600多块钱，说实话对于一个不常进医院的人，我真是心疼，对着二哥正色道，这个鸡眼这么贵呢？
他反而笑起来，贵的不是鸡眼，是这只脚。
我也笑起来，郑医生除了开药，还拿出几张手术单，上面有各种条约，说实话我只是在电影电视看过生孩子的签字，当自己也要在这薄薄的纸张签下自己的名字，会觉得我这个很严重吗？
（三）
签完字，在护士站等着准备手术，护士也挺热心领着我进手术室，郑医生还有好几个病人，看了才能来给我手术。
在手术室和护士聊起来，一来是想把自己紧张的情绪疏解掉，听说紧张过度会影响身体机能，中途我跑到门外向二哥要来酸奶喝了一口。
手术台上，我真是想起自己就如同那案板上的猪肉，郑医生和护士就是那老板，只能等着他们摆布。
郑医生来手术室洗了手，护士已经摆好了七七八八的用具，术业有专攻，看得出非常敬业，一个一个摆放整齐，有点处女座的感觉。
打开明亮的手术灯，贴了一块止痛的电流在我腰部，这时我已经趴在手术台上，不允许动。
我只能凭着猜测和感觉郑医生做什么，给我整只脚消毒，手术布垫好，进行脚部麻醉。
护士声音传来，放轻松，麻醉会有点痛，我紧张得满手都是汗，只感觉到一根针进入脚底，我大叫起来，眼泪也唰唰唰流下来，害怕丢脸，赶紧把头发盖住。
最可恶的还是郑医生，居然笑称我在唱歌，害得我想哭都不敢了，觉得有点丢人，自己都忍不住笑出来。
打麻药太漫长了，感觉像一个世纪。
接着我就听着郑医生的刀具在我脚底上下翻飞，听到那种刮树皮的声音，一会儿剪刀丢在处理盘的声音，他示意护士带着处理手套帮助他捉住我的脚，这次是真不让动了。
我数了数，他往处理盘丢剪刀的声音有6次，太折磨人了，不是身体，是心理的折磨。
想起儿时学的课本里刮骨疗伤没有麻药 ，瞬间肃然起敬。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让我感觉好长，缝针结束，包上厚厚的纱布，终于结束了。
致谢医生护士，我摆着一只脚走出来，二哥笑着迎上来，好了吗？献宝似的拿出个东西，看，就是它在你脚底作怪。
像不像猪肉，笑声中，忘记了刚刚还在手术台上哭。
回到家二哥做了饭犒劳“病人”，我则在电脑边码字，突发奇想，拿着刀片把这块肉打开看看
有什么在我脚底作妖，结果一些肉刺，我笑着说：敢于拿自己开刀的女人，注定不平凡，引来二哥一顿嘲笑。
好了，现在就等着3天后再次去换药，回头还要去拆线。
感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定好好照顾！
虽只是简单一次手术，我们人真是需要陪伴。这么多年，真的很少进医院，只是去年带着母亲手术30晚上还在住院，后来带父亲检查身体，父母年纪大了，总是有许多的小毛病，农村人，对医院总是害怕的，总觉得那里是吃人的，小病不愿意来，除非挨不住。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我想离父母近一些，也想把父母带在身边，害怕他们忽略自己，更害怕他们进手术室没人签字。
今早看一个新闻，河南有一个60来岁的老人生病住院，他的同学照顾他，可是得了癌症，需要直系亲属签字，给他女儿打电话，声称自己怀孕全身水肿下不来床，话语中都是冷漠，还对这些叔叔说：你们关系好，关系不好也不会老打电话来，你们给他点钱吧！
看到这里有无奈，有心疼，光看下面的评论都是一部大戏。
生老病死，是我们传统文化中的精髓。
周国平说：我们一生都无法看到自己孩提时代的样子，这是不完整的，可是借由子女的出生，这便是一种完整。都有老掉的一天，希望自己能给年迈的父母多一些陪伴。
免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一end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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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余多多，90后黔北农民，齐帆齐学员，酷爱写作，致力于分享农村干净的农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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