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联桂,鲁江曹氏第十八世,曹家第九位进士。殿试高中一甲第二名(榜眼),为鲁江曹氏科举之顶峰,曹家尊称其“榜眼公”。他官至知府,道员候选,例授中宪大夫。道光十二年,上谕“着每年在各部院拣选紧能勒慎司官二员,带领引见,派往南河学习河务。”道光十九年,曹联桂由翰林入选,派往江南河道总督(与部院同阶,简称南河总督)学习河务。作为朝廷重点培养的河务专才,二年期满后,被任命署理淮安府知府。淮安府,江北重镇,河道总督、漕运总督驻地,是当时河道、漕运的行政中枢。
如此委以重任,足见他的优秀,可为何曹联桂又走出了曲折人生呢?本文通过还原一些当时的现实背景,探寻“榜眼公”在历史大潮中的沉与浮。★道光十年《新建县志》(乡试榜)
字子固,号馨山,行学字第六。清监生,中式清道光二年壬午(1822)顺天乡试第四十一名举人,考取内廷教习,十三年(1833)补正蓝旗觉罗官学教习,十五年(1835)乙未科中式第二百四十五名进士,殿试一甲第二名,朝考入选赐进士及第,授职翰林院编修,十八年戊戌(1838)散馆留馆供职,十九年己亥(1839)派往南河学习,二十一年辛丑(1841)二年期满以知府用,二十二年壬寅(1842)署淮安府知府,是年桃北萧工漫溢被议革职,经漕督周公天爵奏留办理漕务,旋派审盗犯马淙禹要案出力,奏保开复原官,降一级以同知用。二十三年癸卯(1843)卸篆,报捐分发南河署铜沛河务同知,二十五年乙巳(1845)署山清里河同知,二十七年丁未(1847)补睢南同知,庚戌(1850)调补宿北同知,清咸丰元年辛亥(1851),经河督杨公以增保奏准交军机处存记,二年壬子(1852)丰工合龙,大府保奏准以知府补用,四年甲寅(1854)四月简放湖南衡州府知府,八月捐升道员投供候选,例授中宪大夫。生于清嘉庆八年癸亥(1803)五月十八日巳时,殁于清咸丰四年甲寅(1854)十月十六日巳时。娶同邑吴镇章氏,清河南安阳县知县章玉森三女,例赠恭人。生于清嘉庆七年壬戌(1802)四月二十一日巳时,殁于清道光九年己丑(1829)八月二十一日卯时。继娶桐冈夏氏,清嘉庆壬戌科进士,翰林院捡讨,山西按察使修恕次女,例赠恭人。生于清嘉庆十七年壬申(1812)十一月二十四日寅时,殁于清光绪十七年辛卯(1891)十二月二十六日卯时。女二 长适浙江杭州清江苏补用知县张熏为妻。次适同邑清两淮盐运司运判吴凤䎗为妻。侧室江苏徐州李氏。生于清道光三年癸未(1823)七月初九日亥时,殁于清同治十二年癸酉(1873)正月二十九日申时。女一 适崇义县清咸丰辛亥恩科举人河南祥河同知候补知府萧彦申之子清长芦候补盐知事赞元为妻。侧室江苏甘泉县姚氏。生于清道光七年丁亥(1827)十一月十七日未时,殁于清光绪十五年己丑(1889)十二月二十八日寅时。女一 适南昌县清道光甲午科举人甘肃按察使刘于浔之子清廪贡生户部郎中三品衔浙江候补知府秉柱为妻。
黄河,既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又是中原水灾的根源。从黄土高原冲刷下来的大量泥沙,使得漕运繁忙的京杭大运河所通过的黄河水域,泥沙淤积,难以治理。每年朝廷拨付大把银款,只能修筑堤防,引水导流。一旦天公不作美,发生重大汛情,水灾泛滥,民不聊生。历朝历代,因治水不力被议处革职甚至流放的官员,不乏其人。道光二十一、二十二年频发洪水,到二十三年更是遭遇几百年未遇的特大洪水,中游暴雨连绵,下游河道淤积、河床抬高,黄河堤防连续有大范围的溃决,治水压力空前严重。恰在此时,命运把曹联桂安排了进来。大雨磅礴的道光二十二年,曹联桂被任命署理淮安府知府,当年即遭厄运。其辖区内“黄河自桃北崔镇汛,萧家庄北决口,穿运河、坏遥堤”,导致南北漕运瘫痪,他“被议革职”。其后,洪水泛滥,各处堤坝摇摇欲坠。不久,作为河务专才的曹联桂,开复原官,降一级起用,转战多地修堤筑坝,开始了长达十年的治水之旅。直到咸丰二年灾情缓和,得以解脱。咸丰四年,他复职知府,简放湖南衡州府。此时,曹联桂已年过五旬。他身心疲惫,到任未满一年即郁郁而终。曹联桂,因科举高光,委以河务重任,却因治水艰难,陷于不堪泥潭。他始以知府,终亦知府,一生未得升迁。他用一生洗刷着不甘,用一生净化着灵魂,又以匆匆离去,挥别人世间的悲与欢。清朝历史上,南昌府新建县考取进士中,榜眼为最高,仅曹联桂一人(另有探花一人)。曹联桂,也是鲁江曹家科举最优者,“西江望族”“南国名家”旗帜,在他手中高高飘扬。
他读书之勤苦,科试之成功,并不因仕途不畅,影响他过人的才华。 (致谢曹孝清指正)
曹联桂诗二首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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