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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冲在荒漠繁星下——埃及旅游随笔(五)

 

埃及,是个古老而神奇的国家,跟世界上很多国家不同,虽然埃及的文化和国土随着历史轨迹,有过各种变化,但是它的国家名称,翻译转译发音不同,但一直没有被淹没,没有被改变。

埃及的国土版图最大时期,就是前面篇章讲过的图特摩斯三世和拉美西斯二世时期吧,曾经包括我不可尽数的一大堆现有的其他国家。最近的一分为三,是在1958年至1961年所组成的邦联——阿拉伯合众国,仅仅维持三年,又分家为埃及、叙利亚和也门。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因为中世纪阿拉伯帝国曾经是纵横捭阖辉煌八方的,其灿烂和强大可以与咱大唐帝国并论,大家所知道的长达两百年屡战屡败的十字军东征,是以完全的溃退狼狈结束的。但是在十八、十九世纪,文艺复兴科技井喷后的人类新文明突然夺出地平线,欧洲列强以英法为首重整旗鼓对阿拉伯世界进行了碾压,倒也不是文化碾压,宗教在欧洲已经退出对社会和正治钳制,被定位私人事务,列强们只是纷至而去那块土地分“蛋糕”,所以埃及的版图,现在是方方的一块,真的很像蛋糕。

历史很复杂,随笔不细说。直到二战结束,阿拉伯一部分国家才开始逐步的独立,但大部分国家并未实际独立,只是处于半殖民地状态。(插一句闲话,比如现在中东火药桶巴以地区,就是当初英老大弄了好几份对不同国家和不同族群的承诺,都是许诺瓜分那块土地的,战后,那些承诺被各国披露,算得上是大尴尬。其中就有承诺让那里成为“犹太人之家”,后来的实际状况是,变成了“犹太人国家”。——想想吧,一个女儿许N家,关键是这女儿还不是亲生的。引起的纷争遗祸到如今,这也是没谁了。)

提出组建邦联的,是当时一个理想主义的埃及总统纳赛尔,但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虽然邦联成员大家信仰相同,但是光有信仰是不够的,阿拉伯其他各国基本持反对态度。毕竟被瓜分久了,大家已经打破的泥塑一样,归属感回不来了。不过这个创意,我觉得是那个时代的季风,世界各种势力都在搂自己的圈子。纳赛尔还是挺可爱的。

那么现在的埃及,作为一块蛋糕大的地盘,他的族群组合已经比较简单了,据说少数民族只有两个:努比亚人和贝都因人。努比亚人还比贝都因人多一倍。

所以贝都因是埃及的最少数民族,贝都因的意思是“荒漠游牧民”,可是他们却生活在沙中的中心地带寸草不生的地区,他们是否会随着绿洲迁徙游牧,我们不得而知。据地导mohamed大诚说他们认死理,觉得自己是这土地的主人,不肯离开沙漠。但也因此,成了世界各国游客的一个观光点。


  

我们去观光贝都因人的生活状态,经过一小段公路,就必须切入险要的沙漠深处。时值下午,太阳在天上一路西奔,吉普车在荒漠一路狂冲,司机把阿拉伯音乐开的震耳欲聋,车子一阵冲高一阵摔,腰间盘突出患者的我,可被吓得,就怕自己被摔散架了。车里充满野性的的激荡和我们的奇葩怒放的怪叫,mohamed大诚和男游客们都开心得放声大笑。

去沙漠还是很让人振奋的,虽然一路看够了沙漠,但是毕竟没有深入沙漠腹地,前车雇佣了摄像,那个阿拉伯哥们,大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朝我们这边拍,因为我们这边自己团六个人,外带了几个前车团的游客,这摄像哥们技术怎么样不知道,姿势很峻峭很惊湛。司机肯定是老沙漠,他总是双放手,不管方向盘,即便在公路上,以一派放纵不羁爱自由,双手敲打车顶,mohamed大诚还一起帮着敲打,这惊悚,真的挺刺激的,交规都扔爪哇国去了。杭州的姐姐说:“能不能找个平坦点的路开?”

那是不行的,半夜也到不了贝都因村。

更主要的是,我们此行不光是看贝都因人,一路上我们还要翻阅(不是翻越)流沙,在流沙里打滚,还要到一处高峰拍站在吉普车顶征服沙漠的嘚瑟照,还要在一个夕阳剪影最美的地方看日落。然后,贝都因人,我们才碾着夕阳余光来看你!


  

贝都因人,我查阅了一下相关资料,说究竟,也是阿拉伯人的一个分支,据说历史上也骁勇善战,为阿拉伯立下过汗马功劳,后来成了一个分支,固守着原阿拉伯居民的古老社会形态、习俗和生活方式,连信仰都是同一种,究竟是历史原因被疏离,还是自绝于现代社会,实在不可得知,我说不了什么。

仅从容貌看,贝都因男人跟大部分阿拉伯男人没区别,贝都因的女子跟其他阿拉伯女子一样,有着眉如青黛目如秋水的美,一抹面纱让人猜想。但是据说,他们对外不通婚,所以可想而知,他们总是亲上加。他们的孩子长得天生好看,据说只会得到一点点基本算数之类的教育,初识一点基本实用文字,对现代文明,除了钱,可能没有更多追求。

他们居住的茅草棚子,对天能看到星星,不知道下雨天他们怎么办?这里没有舞蹈没有歌声,也没有人给你敬茶,蒙着面纱的美丽女子,坐在火塘边做一种大面饼,烤饼香味悠然,我家长还有其他游客都吃了,据说味道很不错,茶水和食物,都会端上来,游客自己动手享用,地面的彩条织物坐垫,卫生状态我不说什么了,自己发挥想象力。烤肉水果等,看起来卖相(非卖品)都不错,领队和她小姐妹吃得连连夸赞,当然也有烘托气氛的含义,这种节目本来就需要游客们捧场,人家用心做的食物,被享用光盘,也是尊重。

我个人,因为这次旅游太激动了,出国之前嘴里就长了个大火疮,所以能不吃就不吃,我品尝了一块切得薄薄的甜瓜(跟我们的哈密瓜一样的),茶水,原谅我身怀有癖(还有洁癖),没喝。

看完这种生态,我心油腻悲伤(不敢说自己油然,人类的感情有时候很虚伪,我不例外),我觉得现代文明普适价值里的部分内涵,真说不了是好还是不好,因为尊重人群生态实际也包含了眼睁睁看着,不干预实际包含了任其自生自灭。据mohamed大诚说,正府会为他们基本的生存负责,但不会干扰他们。三毛说得好:“观光客,当然觉得越古朴越有看头!”


  

所以,我一直认为,宗教作为人类早期文明的暴力推动者,功不可没,否则,没有强制的凝合规则性推动,人类如沙,永远不可凝聚成力量。但你是风儿我是沙,此时此地,这个贝都因村体现的是多么无知的幸福和悲凉。虽然任何教化(包括所谓新文明的洗礼)实际都是洗脑,但不干扰,对于一些生命形态,看似永远的简单幸福,只是这种幸福,恰基于他们由内而外的贫瘠。

此刻,我的窗外,鸭跖草在蓬勃,香水月季摇曳在露台上,那沙漠深处的游历和感受,心内依然有涩涩,在流动。

这里有免费的骆驼可以骑,骆驼是单峰的,mohamed大诚用当地语,呜哩哇啦跟牵骆驼的贝都因人喊着说话,问我们要不要体验下,高大的骆驼还跪下来了,等待我们上去,动物世界真让我有悲切之感,我都感觉要落泪了,大家都是动物,竟然这么高大的要跪下来伺候人类。

我们没有去尝试骑骆驼,天不早了,品尝了沙漠少民的美食,天已经黑了,星夜回程,回程之路选了另一条相对平坦的。不过阿拉伯人天生有幽默的基因吧,无论mohamed大诚还是司机,都时不时还逗我们玩,发力猛冲一个高坡,我和杭州姐姐感觉都要晕过去了,心想这下子摔下去可不知还能不能囫囵整个儿人,结果车子就停在峰肩上,慢慢地退了回来。

虚惊一场!大家又开开心心跟mohamed大诚逗趣不止了。

就这么欢声笑语的沙漠夜行,突然间汽车还抛锚了,只听得发动机“咔咔”咳喘声,来时一路冲沙的剽悍司机,趴在引擎箱捣鼓,最后站起来无奈摊手,表示好像修不好了。mohamed大诚让我们大家下车,我以为要让我们推车呢,就往车后走,但是mohamed大诚神情担忧严肃,让我们聚在他身边,自由散漫的我们,三三两两分散着围着车子,他压低声音严厉地说:“站到我的身边来!”

mohamed大诚跟我们说:“你们有谁能跟我步行?其他人留下等,走路步行大约25公里,可以看到灯光,如果能走到公路,或许能弄到车……”

我的天!沙漠星斗!安啦真主!

这是搞啥么事哦?我们怎么可能走得了沙漠25公里?但是四野张望,除了漫漫沙漠,就是沙漠漫漫,根本看不到人间的迹象。

因为mohamed大诚一贯的俏皮幽默,开始大家还挺轻松的,觉得他在玩笑,但是他的神情越来越忧郁,满面愁容,他说他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沙漠的夜里,他也无法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我的心里紧张起来,毕竟,mohamed大诚也很年轻,他是开罗的人,城市公子,沙漠也不是他的故乡,而这里是北非中东,众所周知的一些(你懂的)现实,很让人联想!

大家开始发愁,莫说别的,就这沙漠夜里来头绝地苍狼怎么办?埃及的冬天,夜里也是很冷的,衣着单薄的我,寒意逐渐漫过全身。我搂着杭州姐姐说了一句悄悄话:我们跟着走吧,不能留下!


  

就在我们又愁又怕心乱如麻之际,发现车后不远有火光,我的脑海一刹那闪过的竟然是:“这么快就有沙漠大盗?”此刻美女领队欢乐惊叫,定睛一看,原来是司机用火画了个:天使之心。!

这个mohamed大诚,又让我们中计了!一行十来个人,瞬间疯了!

大家蹦啊跳啊尖叫啊,如果mohamed大诚不是外国人,我们很想把他按倒在地一顿蹂躏!

阿拉伯人的幽默,让星夜沙漠浪漫如此,这次穿越沙漠之旅,必成今生经典之旅。


  

话说,这个有着非常可爱的笑容的mohamed大诚,演技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得意洋洋的他,一路上开始吹他在中国留学期间,还去横店当演员的经历。他说:你们,叫我演员!

汽车飞奔,没多久,远处灯火辉煌,我们上公路了!


作者:陈皮朵娃

图片:陈皮朵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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