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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杯”中国文学艺术大赛| 李火森:茅先生的故事(短篇小说)

茅先生的故事(短篇小说)

李火森

茅先生生于清朝末年,出生在湘南某县一个殷实的家庭。少儿时代读过几年私塾,腹中有点墨水,在农村,算得上一名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其父看到算命既轻松又有钱赚,于是安排他跟当地有名的命理先生学习算命。在世时,茅先生的知名度颇高,当地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是因为他八字看得好,擅长分析,虽然不能说神机妙算,但较一般八字先生预测得准确明了。为生活计,他经常走村串户,帮人算命。二是在他与人交往中,发生过许许多多故事,留给世人作谈笑的资料。虽然他已经辞世几十年,但是其故事依然在民间广为流传,人们甚至乐此不疲。闲暇之时,笔者随便挑几则故事讲讲,以消闲解闷。
                  

   一、茅先生的食量

   
不知是消化功能极强还是腹中油水不足的原因,茅先生的食量惊人。用他自己的话说,三大碗饭只能止个饥。在搞大集体的年代,粮食产量本来就不高,食物相当匮乏,大多数人都不敢放开吃。按茅先生的食量,要吃饱,至少需3个三大碗饭才够。照此推理,那么,他可能一辈子很少真正吃饱过几顿饭。
 二十世纪50年代初期,大部分农村没修公路,交通极不便利。有一次茅先生步行去距家乡有几十里远的县城办事,走着走着,肚子里唱起空城计来了。当他走到离县城4里左右的地方,发现有一个饭店,便径直走了进去。
老板:“先生吃饭?”
茅先生:“嗯。”
老板:“饭店吃饭付款分两种方式:一是点菜吃饭,二是包餐(即吃一顿饭多少钱包干)。请问先生愿意采用哪种方式付款?”
 茅先生不假思索地答道:“包餐。”
 老板瞧了一眼中等个子,下巴蓄着胡子,身穿长衫子,斯斯文文的先生,量他也吃不了多少,点头表示同意。
 茅先生选定一个位置,双手朝后捞起长衫子的后幅坐下 ,架起二郎腿准备就餐。店小二很快上齐了包餐的菜:一荤一素一汤,盛了一碗饭送到桌子上:“先生请慢用。”茅先生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不到15分钟时间,一甑十多个人吃的饭已见甑底。老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有有言在先,只好作罢。茅先生吃完饭,双手摸了摸饱得有点发胀的肚子,付了饭钱,左手提起籐提篮,右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轻快地迈出饭店的门槛,心满意足地朝县城款款而去……
 据传,有一个端午节,茅先生与同村的同龄人打赌:他站在凳子上,一长串粽子挂着他的脖子上,粽子两头着地,如果吃完了,就算与他下赌注的人输了,输者也就输这一串粽子;如果没吃完,茅先生就赔那么长一串粽子。结果,半小时左右,他硬是吃得一个不剩,较轻松地赢了与之打赌者。
 两个例子,足以说明茅先生的食量究竟有多大。因此,他在当地获得了“牛肚子”光荣称号。 
                    

二、怕队长陪客

   
有一天,茅先生在邻近公社(即现在的乡或镇)一个村子里算命。被算命的主家很好客,把茅先生留在家里吃午饭,并邀请生产队长作陪。主人倾其家里最好的食材,东拼西凑,炒了6个菜摆在餐桌上。香味从菜碗中飘出,令人直吞口水。队长知道茅先生的食量大,想戏弄他,走到主家准备为客人盛饭的大儿子东生身旁,微笑着耳语了几句。东生点了点头,便拿了一只粗饭碗满满地盛了一碗饭,堆天堆地的,送到坐在上席的茅先生手上。茅先生看到这一碗满冬冬、香喷喷的饭,内心非常高兴。在他看来,很久没有吃饱的他,面对餐桌上这么多的好菜,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当他双手接过大碗,放在饭桌上,眼睛盯着碗中堆得很高的饭,如果端起碗放在嘴边,饭就会平鼻子干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到:“太盛满了,不好扒……”
 “当先生的人哪能吃得了这么多饭?东生,赶快帮他减少一些,你们不要把茅先生给胀坏了!”茅先生话未说完,队长抢过话头说道。
 这时,东生立马端起茅先生眼前那碗饭朝甑边走去,用饭勺把碗中的饭扒去了多半,然后双手把剩下的小半碗饭递给茅先生。茅先生吃完碗中的饭,本想要人再盛,手还未伸出来,队长见状又发话了:“茅先生是读书之人,肚子很小,肯定已经吃饱了,用不着再盛了!”
东生走上前,假装准备为茅先生盛饭的样子,听队长这么一说,于是停了下来。茅先生看了看手中的空碗,瞧了瞧餐桌上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菜,碍于面子,极不情愿地把碗放在桌子上。他嘴上不好说,心中恨死了队长。同桌吃饭者不明真相,都以为茅先生的饭量很小;队长与东生却在暗地里偷偷发笑。 
 下午茅先生还在这个村子里算命。另一家主人请茅先生吃晚饭。他当然不会拒绝主家的盛情,又欣然答应了。他认为,别人请他吃饭,热情招待他是人之常情,理所应当、自然而然的事情。道理很简单:因为他是别人请来的算命先生,是客人。“酒饭是设客的。”这是茅先生平常的口头禅,没错!
 这家老板与中午请他的老板一样,也炒了六大碗菜,荤素搭配,摆在餐桌上,甚为吸人眼球。按照主人的安排,茅先生坐在上席的位置。饥肠辘辘的他担心队长又会来陪他吃晚饭,那么晚餐又可能吃不好,于是用手捋了捋长在下巴上的有些花白的胡须,试探着问主家道:“队长会来吃晚饭吗?”
 主家回道:“茅先生,队长今晚有应酬,不会来。”
 茅先生得知队长不会陪他吃晚饭,心中暗暗高兴。他筷子打流星似地在饭菜碗与嘴巴之间来回运动,大口大口地吞吃着饭菜,三大碗饭很快下了肚,但远远没有吃饱。他怕主家再不给盛饭了,于是对同席者说到:“古人曰:'饭不吃饱有罪,罪在自己。’此话言之有理。老板,还帮我添点饭。”接着又吃了两碗才放下碗筷。因为菜也吃得多,这顿饭勉勉强强吃好了,但离“饱”还有一段距离。茅先生非常庆幸队长没有陪自己吃该晚的晚餐。
                     

 三、米粉肉真好吃

   
早春二月的一天上午,茅先生在本大队(即现在的村)一个自然村,走进中年妇女D女士家,准备为其家人算命。一股炒米粉夹杂着肉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他戴着眼镜四处张望,发现这家火盆上罩着一个篾质的笼罩,笼罩上面摆着一个黄得有点发黑的米筛,米筛里面盛着两斤左右的米粉肉,淡淡的青烟从米筛肉块的缝隙中冒出。——显然,她家正在用谷糠熏烤米粉肉。
 在搞大集体的时候,湘南地区的农村,大部分家庭都喜欢制作米粉肉。一是因为当时农民生活相当困难,除了过年过节,一般情况下很少有肉买,临时来了客人,没有肉买,招待用的主菜没有,有失主家的颜面,因此准备点米粉肉,可待不时之需。二是制作较简单:把五花肉或腰峰肉切成片子,粘上炒熟的米粉,蒸熟,再用糠壳烟熏烤干,然后将其放于有生石灰作干燥剂的瓮中收藏即可。三是用时方便:客人一来,从瓮中拿出蒸热就能吃,吃剩的可收好下次再用。四是口感很好,在那物质相当匮乏的年代里,干米粉肉不失为招待客人的美味佳肴。
 茅先生闻到这股非常有魅力的香味,朝笼罩徐步走来,贪婪的眼光透过老花镜片射向了米筛中的米粉肉,口中直涌口水。他用右手拿起一块快要熏干的米粉肉,看到整块肉片已经透明,泛着黄光,煞是可爱,很想吃它几块解解馋。他冒昧地对D女士说:“嫂子,您这米粉肉看起来很漂亮,但不知口味如何?”
    D女士:“茅先生,那您尝一块不就知道口味怎么样了吗?”
 茅先生:“那我就不客气了。”
 茅先生把手上的米粉肉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他觉得软软的、紧紧地、甜甜的、油油的、香香的、腻腻的、盐味淡淡的,那口感是他所吃过的米粉肉中最好的那种,吃一块肯定不是他的脾性。于是他又开口道:“嫂子,好吃,我还想吃一块。”
    D女士:“您想吃就吃吧。”
 茅先生又拿了一块米粉肉塞进口中,嚼几下迅速吞下。这块肉下肚更吊起了他的胃口,紧接着又对主家说:“嫂子,你家的米粉肉硬是比别人家里的好吃多了,我还帮你吃一块!”
    D女士:“您吃吧,没关系。”
 茅先生又抓起一块往口中一送,嘴巴摇几摇,又经食道进入了他的胃中。
 “嫂子,米粉肉确实好吃,我再帮你吃一块。”
 “……”
   茅先生完全撕下了斯文的面纱,左一块右一块,几分钟时间,两斤上下新鲜肉制成的米粉肉只有几块了。他瞧着米筛里面剩下的肉再一次说到:“嫂子,我干脆把米筛里的肉吃光,免得占了米筛。”
 “你就吃完算了吧。” D女士无奈地摇了摇头回道。
  好玩一样,茅先生把D女士家里的米粉肉消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他用舌头舔了舔粘着肉油和米粉的嘴唇,坐在凳子上,然后依次为D女士全家6口人算了命,收了6毛钱(看八字1毛钱一个),然后拍拍屁股,又朝另一家走去……
                      

 四、女婿家的中餐

   
 茅先生有一个女儿,嫁到距离娘家10里左右的地方,已经生育两个外孙和一个外孙女。女婿务农,家庭生活比较困难。因为不是很远,茅先生经常出入女儿家:一是为了改善改善生活,肥肥自己的嘴巴;二则为了探望外孙们 ,顺便给他们算算八字。
 青黄不接的季节,临近中午的时候,茅先生再一次来到了女儿家。女儿女婿还未收工,外孙们还未放学 ,他走进女婿的厅屋,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他们回来。
 “岳丈舍得。”女婿看见岳丈已经坐在自己的厅屋,很客气的打着招呼。
 “你们收工啦。” 茅先生回道。
 “老婆快点弄饭,别饿着岳丈老大人了。” 女婿道。
 “晓得。”女儿答到。“爹爹,不好意思,今日家里没什么好菜,对不住。”
 “没有菜?女儿,我那藤提篮里有果子(农村叫鸡鸭蛋为果子),你拿一些去煮吧。”茅先生大大方方地对女儿说。
 女儿从父亲的藤篮里拿出6个蛋用青辣椒炒了,加上自家自留地里摘来的小菜,凑成4个碗。
 外孙、外孙女在本大队学校小学读通学,中午回家吃中饭。看见茅先生,一人叫了一声 “外公”。小孩们心里十分高兴,因为他们有许多天没有吃好菜了,外公来了肯定会给他们带来口福。
 “唉。”茅先生满脸堆着笑,甜甜地应着。
  开饭了。三个小孩眼睛紧紧盯着荷包蛋,妈妈给他们每人分了一个,然后各自夹了一些小菜走开了。其余三个蛋都归茅先生享用。本来,女婿一家人的晚饭早晨就准备好了,由于茅先生的加入,晚饭只好晚上另煮。  
 吃完中饭,外孙们上学去了。尽管不知算了多少遍,饭后,茅先生照例从藤提篮中取出八字书,手捋着有些花白的胡须,摆开架势,慢条斯理地为女婿全家所有人算一遍八字。对于全家人的八字,女儿女婿虽然早就耳熟能详了,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全部听完。算完八字接着拉家常,拉到女婿出工还未结束。恰好这天下午生产队没有给妇女排工,女儿在家休息,于是陪着父亲东一句西一句闲聊着。一直聊到太阳快要西沉,茅先生还没有回家的意思。女儿知道,一般情况下,父亲不会在她家里过夜。  
 “爹爹今晚不回去算了?”女儿试探性地问道。
“回去是一定要回去的。”茅先生回道。
 “爹爹,时间不早了,如果一定要回去就早点动身,免得摸夜路;不然就明天再回去。”女儿催促道。
这时,茅先生慢吞吞从凳子上站起身,左手提着腾提篮,右手捋着胡须,缓步迈出门槛,朝回家的小路走去。女儿紧随其后送行。走到晒谷坪连接小路的台阶上,茅先生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女儿见状问道:“爹爹还有什么事?”
“事倒是没有什么事了……” 茅先生说道。
 “如果没有什么事了就早点回去,不然天快要黑了。”女儿再一次催促道。
 “女儿,你……你还有一样东西没有给我。” 停了一会儿, 茅先生右手捋了捋胡须,支支吾吾的说道。
 “什么东西?”
 “为你全家算八字的钱就免了;果子钱还是要算给我,一毛钱一个,共6毛钱。”最后, 茅先生鼓足勇气对女儿说道。
 “哦……”
女儿赶忙返回家里,从箱子里拿出6毛钱交给父亲:“快点回去,天黑了您会看不清道路的!”
茅先生接过钱,打开藤提篮盖,放在篮底,仔细瞧了瞧,复上盖子,捋了捋胡须,披着夕阳的光辉,踏上返家的路途。
                        

五、斑鱼正取

   
一天,茅先生在一个近邻村子算八字。快到做中餐的时候,好
客的主家脸带愧色的对茅先生说:“茅先生,本想请您吃中饭,但是家里没有荤菜,只有昨天小孩戽氹抓来的几条小斑鱼,不好意思请您。”
茅先生把戴着老花眼镜的目光投向主家,右手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笑眯眯地回道:“老板,斑鱼正取(正需要的意思),别不好意思,其他荤菜可以不要,加几个小菜就行了。”
听到茅先生不介意没有其他荤菜,主家立马张罗去了。蒸好饭,煮好菜,才花一个小时左右的功夫。茅先生斯斯文文的美美的享受了一顿较为满意的午餐。
此后,茅先生“斑鱼正取”的笑话在当地广为流传。时至今日,依然有人经常提起。 
  

六、续弦风波

   
3天前,茅先生来到十里开外的地方算命。那个村子比较大,人口较多,有几百口之众。俗话说:“穷看八字富烧香,背时倒运问仙娘(即巫婆)。”大概是生活比较穷困的缘故,这里的村民们都相信八字。自从茅先生踏进这个村,找他算命的一家接一家,几天没有间断,他已有几天没有回家了。
 第4天上午,茅先生正在为一老妇家人算命,突然有一个老汉对他说:“茅先生,听说你老伴今天早晨去世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八字?”
“什么?我老伴去世了?” 茅先生抬起头,眼睛瞟了一下向他传递消息的老汉问道。接着,他右手捋了捋胡须,慢悠悠地自言自语:“照八字所算,老伴应该还冒……”
 “信不信由你,回去后就清楚了。”老汉有些愠怒地说道。
 茅先生一五一十地看完所报八字,收了钱,将信将疑地回到家里。刚一进屋,他发现老伴的尸体摆在门板上,已经僵硬了,正在等他见最后一面入棺,安排后事。 
 茅先生丧偶之时虽然年近古稀,但是因为他食量大,加上平时在外做客的机会多,营养算是跟上来了,身体可好,精力较同龄人充沛许多。他一直想续弦,找一个伴来过老,且在言语上有所流露。
 当地有好事者小C想作弄茅先生一番。小C了解邻村有一个年近六十,寡居多年的W大娘,聪明贤惠,好客大方,无论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只要进了屋,她都会热情招待;对那些有点名气的人,更加客气。她最喜欢用三个熟鸡蛋放在甜酒糟掺水的碗里待客,非常实在。小C打定主意,先告诉W大娘:茅先生会来她家看八字。接着对茅先生说愿意帮他做媒,把那寡居多年的W太娘给他撮合,并且煞有介事地说:“茅先生,那边我已经谈过了.如果她用甜酒加鸡蛋招待您,就表示同意嫁给您。”
 听了小C的话,茅先生心里觉得比喝了蜜还甜。于是他喜滋滋地迅速来到W大娘家。
 “茅先生:舍得出来走走?快坐快坐!” W 大娘很热情地招呼道。
 “出来散散心。”茅先生立马应道,随即把藤提篮放在餐桌上,双手提着长衫子后幅,屁股轻轻地落在靠近餐桌的凳子上。 
    W大娘从酒缸里舀出了少半碗甜酒糟,剥了3个熟鸡蛋放在大碗里,又从暖水瓶里倒出些许开水,扯了一双筷子摆在碗边,轻言细语地说道:“茅先生,请吃酒。”
 “谢谢!”茅先生脸上写满了笑意。他左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右手拿起筷子,轻轻地在碗中搅了搅,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当他吃到半碗酒,第二个鸡蛋咬了一口的时候,茅先生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激动,左手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张着笑脸对W太娘说:“今日,我们两个不知不觉地就成了夫妻……”
 “你这个背时鬼,你这个倒运鬼,你这个打靶鬼,谁与你成了夫妻?!谁与你成了夫妻?!”W大娘此时气不从一处来:自己好心好意热情招待他,他却要败坏自己的名声,于是顺手拿起一根赶鸡用的棍子往茅先生身上用力扫去,边打边骂,活像一只发威的母老虎。茅先生身上莫名其妙地挨了W大娘几棍子,发现风头不对,觉得大事不妙,赶忙放下碗筷,提起藤提篮,迅疾朝房门外跑去。W大娘恨不过,追着猛打,茅先生跨出门槛后,身上还挨了几棍。他边跑边扭转脑袋看W大娘是否追来。跑了几十米,发现没人追了,才放慢脚步前行。他心中暗暗恨那小C弄得他脸面丢尽,狠狠地骂道:“这个短命鬼,将来生孩子一定会没屁眼!”
 历经这次风波后,茅先生打消了续弦的念头。直到寿终正寝,依然单身一人。
 
作者简介:
李火森,男,汉族,大学学历,湖南永兴人。曾用名李火生。湖南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评论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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