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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文缅怀我的爷爷——华州露泽院人李天定
我的爷爷
作者:李 锋

夜已深,人难寐,眼中含泪,思绪万千。今天是我从沪归来的第七天,也是我心情最复杂的一天。爷爷离开我们这么多年了,总算看到了亲人们给爷爷及三爸立的墓碑。

爷爷及三爸的墓碑

我的爷爷叫李天定,华州露泽院人。爷爷的一生历尽艰辛,生活虽苦,但他心宽手勤,以诚待人。他曾经以种菜谋生,一根扁担挑菜担粮往返于华州和渭北。后来又换为独轮车推着米面奔波在渭华之间。当时的酬劳不以货币计算,每次只给半块锅盔和一斤玉米面。玉米面用来煮粥,锅盔切成小块,爷爷就靠着这点微不足道的报酬养活了一大家人。

爷爷年轻时曾经扛枪从军,在中条山巅,在黄河两岸,都有爷爷留下的足迹。后来爷爷也曾随军入山,参加秦岭剿匪。解放前,爷爷和奶奶在西府宝鸡居住,亦农亦商。奶奶还在宝鸡荣院护理过在抗战中受伤的伤员,尽职尽心,赢得了伤兵们的尊重和敬佩。解放后爷爷奶奶带着我父亲回到华州故里,在露泽院祖宅生活,孝敬我的曾祖母,哺育我父亲姊妹八人。父辈姊妹八人,性格各异,共同点是继承了爷爷奶奶的宽厚善良和积极向上的精神。

我的爷爷

再后来爷爷在华州公社从事烹饪十余年,兢兢业业,力求众口能调,做出的饭菜颇具滋味。也曾当过露泽院村的生产队长,深得人心。每逢村中有红白喜事,爷爷就热心给事主帮忙,操刀掌瓢,不避劳累。逢年过节村里耍社火的时候,爷爷踊跃参与,才艺不逊于人。他能文能武,插科打诨,风趣幽默,逗的观众笑的前仰后合,暂且忘却了岁月的枯燥,忘却了日子的烦闷。父辈姊妹虽多,日子清贫,但是爷爷奶奶从不曾疏略对他们的教诲。

最难忘在我童年时爷爷对我的宠爱,时隔多年,依旧历历在心。爷爷每次去省府我姑家小住都带着我,姑姑给爷爷买了许多好吃的,爷爷把大多数好吃的都喂进了我的嘴里。去易俗社看戏的时候,爷爷把我架在他脖子上,或者把我驮在他温暖厚实的脊背上。

我的爷爷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爷爷也是凡夫俗子,不是完美无缺的神。但是在我童年、少年、青年、中年爷爷陪我走过的岁月里反复回忆,反复过滤,爷爷的缺点我真的无处寻觅。

村里人提起爷爷奶奶时,多数人都竖起大拇指,说他俩慷慨大气,说爷爷奶奶在困难时期给予他们的竭力相助和恩惠。说的人感动不已,听的人眼里含泪。

爷爷八十高龄的时候,戒掉了陪伴他六十年的烟,却没舍弃伴了他六十年的酒。

爷爷离开我们的时候,是二零零九年一个秋高气爽风轻云淡的午后。清晨他还呡了两口小酒,还逗堂弟的女儿说话。

我的爷爷

静静的秋日午后,爷爷躺在靠背椅上,阳光均匀的洒下来,在爷爷身上镀了一层金辉。爷爷眯着双眼,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像是睡着了。他太累了,这么多年他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一次,他的表情如此安详,如此从容。此时,秋蝉竭声,鸟雀不鸣,世间的万物唯恐惊扰了他眠!

爷爷离开我们十一年了,无数次的梦里,我还承欢爷爷膝下,端茶倒水敬于爷爷面前。梦醒时分,因思念爷爷我泪水盈目,难以拭干。今天,我总算亲眼目睹了给爷爷立的墓碑,仰读了一位大师级亲人长辈给爷爷写的碑文,还未读完,泪水夺目而奔,心痛难言。

爷爷安息的地方也是他以前劳动过的地方,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这里是生产队的果园。近处的庄稼即将成熟,布谷鸟歌唱着,从桃树枝上飞起,掠过油菜地,落在一望无际的麦田。看到这一切,我压抑已久的心逐渐坦然。爷爷一直希望我过的幸福平安,希望我勤劳勇敢,我在心里告慰爷爷,我一定会向他老人家一样,奋发向上,顽强乐观。

爷爷墓地附近的麦田

为了向爷爷证明我乐观,很少自拍的我让友人给我拍了几张照片,写了上面的文字。由于我才疏学浅,或许词不达意,但这是我真情流露,感谢爷爷对我的教诲和宠爱,愿爷爷在天堂衣食无忧,放心安眠!

图文来源:作者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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