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曾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而尤为难得的是,此文化之昌,又可落在一种生活美学上,一言以蔽之,即为“雅”!
“焚香、点茶、挂画、插花”,宋人有四大雅事;曲水流觞,欢饮达旦,山间清露也好,宫内聚宴也罢,宋人皆可将它变成一种雅集。就连那日常食事,也经由瓷色的点缀,化为一种清欢之味。
北宋 宋徽宗《文会图》局部
探索宋人的美学,归根结底,是要借此去探寻蕴藏在国人骨子里,对艺术,对诗意,对生活的追求。
过一种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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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食事
人间有味是清欢
苏东坡有言:“人间有味是清欢”,宋人饮食不是金碧辉煌的钟鸣鼎食,而是雅素至美,清欢至味。
不是寡淡里一味空简,而是一种优雅的趣味,从上下午两食,到宵禁废除,人们觉得夜里再吃一餐也不错,所以自宋开始,中国人逐渐养成一日三餐的习惯。
生果、干果、凉果、花糕、饼食,火腿,火锅、油条、东坡肉,甚至爆米花,今能想到的,那时也早已有了,一饭一蔬,食须色香味,一碗一盘,器需与食一一对应。
翻开那些北宋的诗词,你处处可见瓶花的身影。如“阶草侵润窗,瓶花落砚香”、“杯酒常妨饭,瓶花亦费钱”、“惜春只怕春归去,多插瓶花在处安”。
以器质,养气质,古人的瓶花艺术,正如古人的画作一样,是人们对自然的理解和感知,而呈现出的一种气韵生动之美。
它是融入宋人生活中的日常,它是国人爱花、护花的心意,也寄托着人们念念不忘的山水之乐。
而清供,则是中国人才懂的另一种雅致生活。
清者,清雅不俗也;供者,毕恭毕敬也,清供一词,起先用于供佛,唐宋时融于世俗生活,成为一种常态。
在那些日常的生活中,人们与自然相契,以时令花果草木为凭,陈列雅舍,静修清赏,一块石,一幅画,两三枝鲜花,不必刻意,清清朗朗,便为生活留下一隅纯粹的审美空间。
大概几年前,我还觉得“清供”这一词语,离人们很遥远。
但忽有一日,栀子花开,我像儿时一样,采摘几朵,放在室内养了起来,那一刻,我忽然惊觉,这不就是现代版的“清供”吗?
哪怕是儿时,我们没有听过清供一词,但见了好花好草,还是要配上好材好器,来装扮我们的生活空间,而这种化为无形的意识,便是国人的“清供”生活了。
而到了中秋、年节,清供则又因人们的欢喜,而平添一种欢快以及一派闹腾气象。
天光乍放,晨兴起身,光线似有若无地落在香炉上,半柱好香缭燃,烟云波动,经由一枚雅器、一件雅事开启这一日。“晨兴半炷名香”,这是苏轼《赏心十六事》之四。
一直以来,作为文人的珍藏,器物寄托了许多心灵上的追求,各类文房、金石、清供、陈设……营造出颇具品味的文人空间,亦延伸、扩展成古人生活的外在条件。
正所谓“室雅无需大”,重要的是,如何让简单的生活空间,呈现出清雅脱俗的意境。而香炉,便是这样的点睛之物, 现代人依旧可以在这种方式里,获得内心的喜悦。
一房,一炉,一人,以小见大,以境求心,炉之静,烟之动,一呼一吸,悠悠禅意,雅致的器物与生活的空间互动结合,修身养性,亦洗涤心灵。
无论是焚香熏室、小坐凝神,感受香事的美好,还是习字读诗、品茗绘画,让这鼎炉、这缕香静静陪伴,亦或陈列案头、宜赏宜藏,感受传统器物的美好……
我们不需要刻意做些什么,只要有它的陪伴,再日常的小事,皆能变成颇具风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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