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自珍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民家庭,祖上辈辈务农,爷爷的爷爷不知何年何月,辗转流落到大塬地区关营镇,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代人.勤劳朴素是传家至宝,可无论多麽勤快,就是不能发家致富,一代过的不如一代,穷人家一直养成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的习惯,爷爷的父亲更是如此,到了他这一辈,日子过的更是凄苦,吃了上顿没下顿,靠常年给地主拉长工过活,可就这穷命还娶了一个白白净净容貌姣好的媳妇,就为这个媳妇,他这一辈子从没安稳过,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风光.扛活的东家一直对他很好,自从到他家干活后就再也没换过主.生活上从不克扣,从没短过他的工钱,逢年过节还给他另有份子,带回去一家老小共同享受.村子里老老小小都喜欢跟他打招呼,也喜欢到他家去串门子,他老牛的人缘真是好极了!
那一年,他有了牛自珍的父亲,东家后来也生了儿子.说来也怪,东家奶奶细皮嫩肉,整天细米白面想尽法子变着花样伺候着,就是没有奶水.可老牛的媳妇整天粗茶淡饭,饥一顿饱一顿,还奶水挺旺,把个长工崽经管的虎头虎脑,白白胖胖.东家的儿子枯瘦如柴还病病歪歪,经常有气无力,把个东家急得愁眉苦脸,整天茶不思饭不想.那天吃饭时恰好老长工牛头看见了,并且还多了嘴,顺便夸了他的儿子.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满脸狐疑的东家饭后就去了牛头家,果然发现长工崽正在吃奶,长工媳妇看见东家脸红了一下忙低下头继续给孩子喂奶,再看人家的孩子是精精神神手舞足蹈,长工媳妇奶水直淌,噎的小家伙咯咯的,真是怪了!在返回的路上,东家有了主意.
从此后,牛头在东家那很吃香,牛头被东家提拔为长工头主外,牛头的媳妇也接到东家屋里主内.东家的儿子和牛头的儿子一起由牛头媳妇照料,两家人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等到东家的儿子长的能吃饭的时候,不知为什麽东家奶奶吵着闹着不顾东家的强烈反对,立马让牛头媳妇搬回去住,说家里不用女佣了.就这样牛头媳妇带着孩子又回到了老屋.为了生计,两口子在塬边沟洼开荒,弄了几亩薄地伺弄着,当然主要是牛头媳妇,牛头还要给东家干.就这样春去夏来秋尽冬回日复一日,牛头媳妇虽然很累,日子过的倒也很有信心,经常边干活边哼着小曲,塬边的地倒也一般,沟底的地还算肥沃,种了几畦菜长势很不错,到了夏天就能收获,自己吃不了还能赚些钱贴补家用.菜地紧靠黑河,河对面的塬上有一座庙,是附近四乡八里的大寺院,香火很旺,附近十里八村人们求神问卦都在这里,庙里长年住着一对和尚,一个师傅一个徒弟,平时没多少事,老师傅年纪大些除了诵经就是睡觉,小徒弟做完功课还要挑水做饭干杂活,这里人吃水大部分都在黑河里挑,小徒弟每天下沟底挑水时正好能见着牛头媳妇.起先谁也不理谁,慢慢地就相互对视笑一笑算是打招呼,再后来就相互熟悉了,还说笑话拉家常,小和尚有的是用不完的力气,就主动帮牛头媳妇干些力气活,也挑水担菜挑粪挖地.牛头媳妇呢也要感谢人家,帮小和尚缝缝补补,有时候还做些好吃的慰劳他.
有一回,小和尚带了一些好东西到牛头家,牛头媳妇正在挑粪,牛头家住在沟边,依托沟畎钻了几孔窑修了一处崖庄,崖庄要下很长的坡,有一孔窑专门做灰圈也就是厕所,里面也喂鸡猪踩粪.小和尚忙接过牛头媳妇挑粪的担子,牛头媳妇就赶忙做饭,半晌午牛头媳妇饭做好了,小和尚的粪也挑完了,牛头媳妇叫小和尚吃饭,小和尚又要帮牛头媳妇挑一些干土备用,就这样两个人又忙活了一阵.收拾完进屋洗刷,两个人距离很近,再加上牛头媳妇的女人味刺激了小和尚,在牛头媳妇给小和尚递手巾时,小和尚来了精神一下把牛头媳妇搂过去紧紧地抱住,两个人顿时忘了天忘了地,一霎时脱的精光干柴烈火融入一体筋疲力尽,等到醒来时天快黑了,牛头媳妇这下着了慌,牛头就要回来了,这时候让小和尚走出去很不是时候,两个人急中生智,饭也顾不上吃,就用小和尚挑来的干土和泥,让小和尚一丝不挂,往小和尚身上涂抹泥巴,刚把小和尚打扮停当,牛头就回来了,进了窑门里面黑糊糊的,牛头就让媳妇点灯,过去用的是清油灯不甚亮,牛头发现屋里多了个泥人,就问媳妇是怎麽回事,媳妇说是她今天做的,还说今天做了好吃的正等着牛头呢,说着连忙把吃的东西端出来,两口子咂吧咂吧吃的津津有味,把个小和尚馋的口水直流.两口子吃饱喝好收拾停当,伺候着牛头睡下,牛头媳妇也把衣服脱了准备吹灯睡觉,牛头不要媳妇吹灯,吃饱喝足的牛头和媳妇亮着灯亲热起来,这下可热闹了,牛头媳妇知道家里有人,热火不起来半推半就,来了精神的牛头从没感受过这麽矜持的媳妇,越是来了劲很欢实很卖力,把个小和尚看的饥肠辘辘眼冒金星,喉头一热浑身一紧,腿根部忽闪忽闪,出气声一声紧过一声,比牛头还来劲.这两个人一个在炕上一个在地上互相比赛着,牛头正全神贯注一心一意享受,等到完事感觉不对劲,仔细望发声处一看,泥人的裆部像秤杆一样上下使劲地忽闪着,嘴里还喘着,连忙跳下炕,抓起案上的菜刀要砍断泥人的秤杆,牛头媳妇也忽地滚下炕,横在牛头和泥人之间,连哭带喊你还不快走等啥呢?
后来就留了一个笑话传说至今,和尚边跑边说"粪担了,圈垫了,活干了,还能把人精断了!事干了,肉吃了,酒喝了,还要把我球割了".从那以后,小和尚和牛头媳妇一直明里暗里来往着,牛头和儿子都知道.后来牛头在给东家耕地时,把东家的大健牛打犟了,大健牛狂奔一头跳下沟里摔死了,牛头怕不好交差随即也自寻短见.就这样,牛头媳妇成了孤儿寡母,守着儿子过活.牛头儿子长的五大三粗,村里给取了个外号叫"牛二楞",二楞力气特大,浑身是胆,天不怕地不怕,但对寡母甚孝.父亲死后,家里全靠小和尚照料,柴米油盐零零碎碎倒还不是缺东缺西,凑合着还能对付过去.二楞慢慢也长大成人了,小和尚成了老和尚,腿脚不太灵便,天阴下雨还要过河,来家里很不方便,二楞就砍树在黑河搭了一个便桥,给和尚行了方便.后来,牛头媳妇病死了,和尚和二楞料理了牛头媳妇的后事,就再也没来牛头家.失去母亲的二楞在家里昏睡了三天,在一个血染的黄昏,二楞怀揣一把杀猪刀,下到沟底拆了黑河便桥,赤脚趟水过河到对面的寺院,在太阳快落时结果了那个救助了他们多年的和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关营,走出了大塬.并且还留下了话:
母在为母行孝把便桥搭
母死为父报仇把和尚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