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起头就觉得,是啊,怎么是这样的题目,没动笔就有淡淡的愁在弥漫,乡关何处?崔颢的诗一下子就让人心底泛酸了。安如意在《思无邪》里写着“宦游之人,嘴里絮絮念着乡路迢迢,六曲屏山和梦遥。实际上无奈是有的,却未必那么心酸入骨。
所以你看诗词里,那些宦游的人,一叶扁舟泊岸,三杯两盏薄酒衬着岸边几树烟柳摇曳,橹声入耳。景有了,情便带着酒香丝丝从喉咙里逸出来,带着骚客的优雅矜持——半是哀怨,半是享受。崔颢式销魂的愁,惹你感触么,我也感触——那只是文人墨客的顾影自怜罢了!烟波江上的眼界心界,不到那个境界的人还领略不到。日暮乡关何处是?你信他当真不知么?问的凄然,心里却是有底的,家在那里,人只是自我放逐,一时不归”是啊,宦游之人多为无奈之举,而志无长短,那个不是行在归去的路上,只是薄暮思归,真真切切的将这双眼望向远方了。
(一)草色山光残照里,无人会得凭栏意
很多事犹如天气,慢慢热或渐渐冷,等到领悟,已经过了一季。仿佛前脚和后脚的距离只为咫尺,前脚还是葱葱郁郁的夏天,转眼间一阵北风,竟是吴盐薄铺、梨花尽开。就如“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字字珠玑相衔,却整整隔了几个季节,而在这暮色残照之下,凭栏独吟,却也是凝眸处满是叮咛。
(二)十一月乘衣归,十二月风雪客
从最崔巍的山峰遥望,乡有女泽,满园黄叶蜷曲落地,当归!当归!乘着风雪夜,惊醒柴门犬。寒衣织就成,远人方归来。脱下客袍,拍打下一身的浮沉,高挂起那远行的念头,就身蹑足床前,窗外伶仃月,却是故乡圆。道远通达,漂泊该驻足,再不用唱那陟彼岵兮、瞻望父兮。原来是如此美好,不语不动,遐想着也很温暖。
(三)红尘虽有名利场,怎似天涯任我归
漂泊这条路,有人是无可奈何,有人却是命中注定,无法逃避。就像《海上钢琴师》里的1900,不是没有归家的念头,兜兜转转的人生,只不过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但你又不知维吉尼亚号是不是就是1900不离不弃的故乡呢。故乡在远方,更远的地方却更加的孤独。坐在那一壁黄墙下看落日缓缓沉入山后,苍茫的天地渐渐在眼前闭合,想起简帧老师的话,人活得疲了,转烛于锱铢、或酒色、或一条百年老河养不养得起一只螃蟹?于是,我也放胆地让自己疲着,圆滑地在言语厮杀的会议之后,用寒鸦的音色赞美:“这世界多么有希望啊!”然后,走。读罢就有潸然泪下的感觉,这便是不羁的思念,流落天涯也有归期。
北风其喈,最是日暮,周山渐渐如晦,冷冷的反而让人清醒。再多的不舍遗憾不过是生命的过程,我们只能往前走,带着爱和释怀与生命和解,心中有歌、天上有星、道阻且右也是好的。乡关何处,一声鼓歇便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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