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天空真是无人的世界？

无人机现在是各航空大国特别关注的方向，之所以关注，实在是因为无人机的诱惑太大——由于取消了飞行员，无人机的机动性完全可以突破人类生理适应能力的极限，而且随着生命保障系统的消失，无人机的载荷能力可以发挥到极限，所有载荷几乎都是有效载荷，能实现较远的航程和较大的作战效能。没有驾驶舱部分的无人机在外形尺寸上变得更加浓缩，有利于进行理想化的隐身设计，这样无人机就可能成为敌人上空的悄声魅影。有这么多优势，自然没有谁会放弃如此多的益处。

但话说回来，未来的天空真的是无人的世界么？这话即使在一贯在航空装备技术领域领先的美国，也未能形成充分共识。其中最为主要的障碍，被认为来自技术层面。目前，即便是最高端的人工智能技术，也没办法让机器超过两三岁儿童的智力水平，以这样的智能化水平，很难想象无人机能在可预见的未来独力主宰天空战场。对于最需要复杂决策的空战而言，通常有人作战飞机的飞行员尚且感到工作负荷较大，初级智能化的无人机断难胜任。

有人认为，无人机可以渐进式侵入军用飞机领域，比如率先充当侦察机和攻击机，以人在决策回路的方式完成既定使命，而后待智能化水平达到可接受程度后再进入空战领域。对于智能化水平的未来，我们暂不作推测，但就目前而言，无人机在侦察和攻击领域已经开始受到质疑，作为侦察机，无人机本来大有用武之地，但无人侦察机只能通过遥控飞行或既定程序自主飞行，临机机动能力较差，一旦对方采用干扰通讯链路的方式，就可能严重干扰侦察效果和遥控效能，更有甚者，一旦控制程序被破解或植入病毒，则可能发生RQ-170被诱骗降落的糟糕局面，反而暴露侦察意图。至于作为攻击机，无人机只需要远在千里之外后方的数名操纵员完成目标识别即可决策攻击行动，使得猎杀攻击行动变得非常轻率，误击误伤率居高不下，带来的负面舆论不少。

不少人从哲学的角度上对无人机提出了质疑。战争的交战权原本是人的权利，而无人机的特殊作战方式则可能剥夺这一权利，或严重削弱这一权利。人类的战争原本是通过对有生力量的杀伤和财产设备的毁伤，完成政治诉求的实现。一旦无人机充斥战场，那么双方的损失可能更多地限于装备的损失，那么战争的成本将集中在经济层面，战争的态势可能变得难以预测。更严重的是，如果无人机真的实现了充分智能化，那么是否可能会产生自我利益的认知？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电影《终结者》中智能机械发动终结人类战争的可能性，就不能完全排除。基于这些考虑，无人机的未来可能真的有“顶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