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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音乐讲故事:我们都不曾亏欠爱情(4)

 

34 《一人静》 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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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晚上,我将白天英语老师让我代发的试卷,发给上晚自习的同学。我一份一份发到每个同学手上,当我走到教室最后排最里边那张桌子时,整个人都变得紧张。我走过去,站在江浅城的位置旁,只见他趴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睡大觉,我看到他的侧脸,皮肤真的太好了,我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我站了一会儿,他依然在熟睡中。我多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直看着他,但是时间不等人,我看教室墙壁上的钟,只有五分钟就上晚自习了。我拿起他桌上的一本书,将他敲醒。他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看到他欲言又止,很不耐烦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把试卷递给他,告诉他,明天要交卷的。他没有接卷子,而是一直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别过脸,把手中的卷子扔到他桌上就走了。回到自己的桌位上坐下,回过头望向他,没想到他又倒头接着睡了。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我和芫一起回宿舍。快到宿舍时,我问芫:“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芫说:“谁了?”我说:“晓萱的‘青梅竹马’。”在说到“青梅竹马”四个字时,我特别加重了语气。当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我感觉到芫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又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芫好像也没有听出我不快的语气,说:“班主任说的。”我这才想起,她是班干部,知道从别班转来的新同学名字也不足为奇。我“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走到宿舍,芫似乎想起点什么,笑着说:“你不是一心只想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嘛。不是说,不关心的吗?”上次我对她说的话,现在被她拿来揶揄,我窘迫得不知如何。只好灰溜溜地洗漱睡觉,才算化解我的尴尬。

 

 35 《予感》 Sensitive He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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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英语课,老师让我将昨晚发下的卷子全部收上来,整理好,下课后送到她办公室。我在整理试卷时,看到江浅城的英语试卷是白卷,根本就没有做,甚至连姓名都没有写。我发下去是什么样子,现在收上来还是什么样子。我去找他,走到他桌位旁,他依旧在睡觉。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整天都在睡觉?难道这辈子缺觉吗?我对着他喊:“喂,喂……你英语试卷没有做,你起来……”这时,坐在旁边的邓健说:“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把他叫醒。”听了邓健说的,我偏不信,喊不醒,还打不醒吗?我拿起桌上的书就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下去,当时在闹哄哄的教室里,我都听到“砰”的一声响。我自己都下了一大跳,还以为他肯定会醒来,并且对着我咆哮。周围的同学都起哄说他会起来掀翻桌子的,结果没有,他好像一头死猪,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连身子动都没有动一下。

 

邓健说:“你求我呀,我帮你喊醒他。”我没有理睬邓健,却又无可奈何。

 

我只好拿起卷子返回自己的位置,摊开那张白卷,在姓名那一栏,我一笔一划,方方正正地写上:江浅城。这是我第一次写他的名字,竟是在帮他完成作业,帮他作弊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他做试卷,莫名其妙的就想替他做一些事情。过了几天,试卷发下来了,我不知道江浅城收到试卷时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试卷是我做的。只知道他白天整天睡觉,从来没有听过一堂课,有时候晚自习都不在。还知道,自那次敲他脑袋之后,他每次经过教室前门时,都会有意无意的看我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36 《La Isla Bonita》 Mado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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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我、芫、慧娴分别收到了晓萱的来信,当时芫非常开心。晓萱告诉我们,她在上海的一家皮鞋厂做事,一切都好,带她的师傅对她照顾有加,还认识了新的朋友。看到晓萱这么说,我们都替她开心。只是,她在信里依旧没有提及为什么会休学,也没有提及还会不会回来学校继续学习。她不说,我们都不好问。虽然我有太多的疑惑,但回信时,我心口难开。想问的一句也没问,废话却说了一大堆。

 

那天下午我们三人去寄信,在校门口遇到邓健和江浅城,我一看到他,整个人就变得不自然,我赶紧走到慧娴旁边,不想正面对着他。就在我们擦肩而过时,芫突然对着江浅城说:“晓萱给你寄信了,我放到你的位置里了,记得看哟。”当时,芫还欢欣雀跃的,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开心。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江浅城很不习惯,好像还不适应和女生怎么搭话。旁边的邓健笑嘻嘻地接过话:“他可是本校的一株鲜草,送情书的人太多,他……”邓健还没说完,江浅城就拖着他走远了。

 

这时,芫说:“我看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一高一矮,一个像闷蛋,一个嬉皮笑脸……”

 

  

37 《So Far》 Chris Garne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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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接话,慧娴接着说:“原来他分到你们班啦。”芫说:“他原本是9班的,在9班上了一星期课,就转到我们班。”慧娴说:“上次在晓萱家,没有看清楚,这次近距离看他,真的帅耶。”芫满不在乎地说:“空有其表,不学无术。也不知道晓萱……”慧娴说:“晓萱?怎么了?”芫说:“没,没什么,我们赶紧去寄信吧,还要赶回来上自习了。”

 

我走在她们旁边,听到芫和慧娴的对话,心渐渐地沉落。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心中藏有太多疑问,像一面墙壁堵在心间。我想要问个究竟,我想要一个清楚的答案,但这答案却不知道找谁要。或许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只是我自己在胡乱猜测。也或许,所有人都很正常,只是我心中有事,所以才觉得一切都不正常。自认识江浅城以来,我一直活在自我营造、思绪错乱的氛围里,不得安心。终于,在那个十一月的傍晚,落叶纷飞,寂静无声的校园里,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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