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阁主许久未读诗,今乱翻,瞅到某文有引用“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句,心中感觉一动,或有话欲说,乘兴把整首诗搬来再读:
南陵别儿童入京
李白
白酒新熟山中归,黄鸡啄黍秋正肥。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这首诗原先没有在意,原因是这首诗很多册子上都说是李白奉诏进京,诗中所表达的是踌躇志满,得意洋洋。今日细读,非也,应是李白被媳妇骂急了,被迫离家出走了。
从首句“白酒新熟山中归”,便道明李白出走,并非是一种预谋,而是从山里玩够了回到家中,然后死性不改:
“呼童烹鸡酌白酒,儿女嬉笑牵人衣。
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争光辉。”
都顾不上与牵着自己衣衫要抱抱的儿女亲热,即喊童仆杀鸡宰鹅,摆桌斟酒,然后借酒装疯,一边啃着鸡大腿,一边玩抖音自拍,仿佛自己信马由缰,驰骋万里,来到天子身边,在跟天子表白自己的衷心和远大的抱负。就这样边舞边唱,一直疯到太阳西下了还嫌不够。然后呢,然后呢,自然被媳妇痛骂一通。“会稽愚妇轻买臣,余亦辞家西入秦。”这两句的意思是,借指责朱买臣的媳妇,其实是在指责自己的媳妇,瞧不起自己,并扬言要离开家去京城求发展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显然李白的媳妇并不理会他这一套,依然指着李白的鼻子,大骂不止。李白只好硬着头皮硬挺,佯装不介意:我不介意哈。并为兑现诺言不得不刚到家就又离家而去。尾联,我们不难看出,是一种被骂急眼了,边回嘴,又无可奈何的状态哈。
有册子云,这首诗是李白42岁写的。从儿女牵衣来看,孩子的年龄应该很小很小,而并非十几岁的大小伙子牵老爹的衣裳要抱抱,所以应该是李白第一次进长安前的情景。诗中提到朱买臣的媳妇,更能说明这点。李白40岁左右,第一任夫人去世,李白不可能在42岁时,用朱买臣之妻这个典故来指责亡妻。若真如此李白不是夫妻拌嘴这样简单,而是人品真的有问题了。李白在外表现得很潇洒,实际上在家很惧内的。题字也很说明问题,李白是和孩子及仆人道别,而并非与夫人道别。被骂不得不离家的李白是何等的狼狈。“告诉你娘,等我衣锦还乡给她看!”
当然你仍然可以看成其妻子亡故而只能与孩子和仆人道别。实在得呼呼去了
附某处关于李白这首诗的创作背景:李白素有远大的抱负,他立志要“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但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有得到实现的机会。公元742年(天宝元年),李白已四十二岁,此时他得到唐玄宗召他入京的诏书。他异常兴奋,满以为实现政治理想的时机到了,立刻回到南陵家中,与儿女告别,并写下了这首激情洋溢的七言古诗,诗中毫不掩饰其喜悦之情。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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