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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统文化:《言行录——54岁(上)》

1917年民国6年丁巳时54岁

教二儿媳妇

先生表演嫡庶道已经一个多月了,白士贞也确有所得,她说:“嫡庶间若真像表演的那样,真也很好。”她也乐起来啦!正月,等国华、淑贤从奉天回家,人家都出去欢迎,她不肯出去,落起泪来了。先生知她没有真正了然,才过不去。

在家请亲友吃喜酒时,二媳妇给先生磕头。先生叫她给姐姐(白士贞)磕头,她往后退。再叫她给磕头,还往后退。先生问她:“你是谁?”她不吱声,又退后一步。先生又问:“你是谁?”她仍不答,只是退。她连退三步,先生一声大起一声。她若向前进,得一声比一声小,这叫“发而皆中节谓之和。”连问三声是三界,不能再往下问,问哭了就伤情啦!她以为:“我是你儿媳妇儿呗,你还问我作什么?”

先生说:“你还是不知道啊!听我跟你说说,你就是唐僧取经时的红孩妖啊!唐僧救活了红孩妖,反过来红孩妖要吃唐僧肉。我原先也救过你啊,你当姑娘时,因为你未婚夫有痨病,你愁病了。我对你说:'人各有命,你别想借人家的光享福,得自己读书,你命长了,自然有福,何必求人呢?’你听明白以后,病就好了,这是我第一次救你。后来你未婚夫死了,夫家要求你去守节,你又病了。我讲完善书,众人散了,你不走。你说:'讲这些书,就是没有我那一章。’我说:'我知道你是因为要你守节,你为难了。这种夫妻只有名义,叫做天命夫妻,你守义三年,再另嫁便合道了。’你听完病又好了,这是我二次救你。我把你救了,倒过来你把我心吃了!你来我家念过书,你也知道我一个儿子,儿子不是我的心尖儿吗?我一个儿媳妇,已经有孙子了,你都知道啊,你为什么还要过来呢?来也行,为什么还在奉天立家呢?好吧!你是红孩妖,我就是老佛爷,咱俩比试比试吧!”

说到这里,她哇哇大哭说:“我算白活了!”哭了一阵,先生又说:“得啦,别哭了,你也算有眼珠,你再找这样公公婆婆,也够你找的了,再找那样男人,也够你找一阵的,当老人的得有一片慈心,既然来了就是儿女!”所以提些好处,好安慰她的心。最后先生说:“我只说你这一次,往下永远不说你了,这次若不说你,叫大媳妇看着,好像我们做老人的也乐意似的。”

过了十几年,她给先生磕头问道,先生才又给她讲尽四大界的道。

实地表演嫡庶道

年前先生和品三等只是扮演嫡庶道,国华新从外边回家来,他们全家摆上座位实地表演家道。先生居土位,坐在中央;先生的内人居水位,坐在北方;先生儿子居火位,坐在南方;大儿媳居木位,坐东方;淑贤居金位,坐西方。表演到夜深了,淑贤以为参观的人们也都乏了,她从娘家拿来的山楂,想要拿出来给大家吃点,好解乏困。她从婆母座前走过,婆母就跟出去了,大儿媳妇看着就不乐意了。

她娘俩回来,先生对内人说:“错了!错了!无论有什么事,你该叫她问姐姐去。姐姐若不敢作主,再问你。你不乐意做主,再叫她问男人去。男人不管,她就直接来问先生,这样就合道了。你们取水果是为大家吃,但是她姐姐必由疑心而生气,你的婆婆道就丢失了。

先生已得着嫡庶道,便算是得到相当的成绩,至于她们能否行到至善是不管的。房淑贤过门时,先生就把家事向他们交待了,说:“大媳妇是照着我的家业来的,我把家交给你。二房儿媳妇是照着我儿子那个人来的,我把儿子交给你。”当时先生的身心虽了,然而大儿媳是先生给定的,儿子把她扔了,她很苦,所以先生的意念不了。直到房正坤来,给她婆母立业,先生的意念才真了啦!

先生诚意在世界,他知道姑娘是世界的源头,家庭坏,坏在姑娘身上。姑娘都明道,世界就好了。世法的源头在庶夫人身上,庶夫人明道,世法就好了。得着哪一条道,享哪一条道的福。这正像挖了一条水沟,无论是清水脏水,都可以从这沟流过去。先生得着嫡庶道,不但他家好了,先生得以享福。先生到各处受官长们式多妻之苦的人们的欢迎和供养,只因他们女人多,他们都苦恼了,都请先生讲道。先生想:“这正是享我儿媳妇的福呢!”

国华在大阪教学

大阪杨家是朝阳富家,发心兴办教育,春初请国华夫妇担任校事。为时不久,因双方意见分歧,国华就不辞而去,又回沈阳了。

他们结婚后回家一次,又走了。先生说:“若上外国,一年必有信。若不去外国,三年才能有信。”以后果然没出了先生的话。有一个亲戚对先生说:“你把善人丢啦!你儿子和你媳妇都没告诉你个信,他们就走啦。”先生说:“我没丢,你才丢了呢!你女人死了,儿子也没当上教员,真是丢的多呀!我儿子和媳妇还是当校长、教员,我还是当善人。”他不知道,真可笑啊!

李子和善人

先生表演嫡庶道,不惟自有所得,同仁亦皆进步。李子和听明白之后,把家产让给长兄。

李子和因啥有那么大的光辉呢?因他把弟弟当真了!幼时他哥哥(前母生)只给他母子200吊钱就撵出来了。他以后挣的钱积攒起来了,他哥哥犯罪,他妈用这钱把他哥哥赎出来。以后,他背煤又积了些家产,女人死后,他把家产又全给他哥哥了。

先生说:“你可不许再挣钱了,挣钱还是不了。”有一次他回家,他的族叔对他说:“你哥哥把你的地全卖了,你将来怎好?”他乐哈哈的说:“他慢说卖地呀,就是把我卖了,我也不打驳回啊!”他的长子连溪出继别枝,得了一份财产,也被他哥哥花净了。他把弟弟当真了,所以人都称他为“李善人”。

台安县五间房女义学

  台安县五间房村刘惠忱(名常廉,1917年39岁),娶妻白氏,是奉天省议会议长白永恩的胞妹,夫妻感情甚笃。不幸白氏早逝,续娶金孝慈(名仁坤,1917年29岁)未曾读书,刘惠忱因此郁郁不乐。张学董劝他们立学,刘金孝慈首先赞成说:“他死去的女人念过书,所以他很想念她。能立一处学校,我也好跟着念点书,识几个字,开开知识。”乃聘请张刘祝三(名福堂,张雅轩之妻)任老师,成立五间房女义学。

秋天打场,小半拉子(农村童工)不好好做工,刘惠忱生气要打他,他说:“怎么?善人还打人吗?”(当时都认为立义学是行善,均称义学学董为善人。)刘惠忱一听,打不下去了,想起先生说过,打人是恶人的话,觉得很惭愧。

从此他才认证先生所说的“道是行的,不行没有道,德是做的,不做没有德。”便立志“以礼待人”,和其妻刘金孝慈相约:实行“夫妇相敬如宾”的道,你恭我敬。初实行时,还有些不好意思,实行日久,习以为常,反而生出了乐趣。学生们也跟着学,见了长辈,先称呼后说:“我给您行礼啦!”然后恭恭敬敬的鞠躬,竟在义学中,造成了优良的风气。这真是“言教不如身教”,自己行真了,就有这么大的感化力。要不先生怎说“有成人必有成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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