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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统文化:《言行录——69岁(下)》

        1932年壬申民国21年时69岁

高彩五

高彩五,山东省人,家中人口众多,关心国事,意欲图强,苦无良策。听宋晓天讲演主任讲:“善人说过:'他事变,我变人;他修庙,我修神。’”他细加玩味这两句话,意味深长,欣喜若狂,立志效法先生乞讨访道。将家务交其侄高锡山管理,专心出外访道。各地游历,磨炼身心,格物善人道。日久开悟,喜乐满怀,见人就讲,逢人便劝。巧遇某县县长,畅谈数日。县长劝他回家,早日实行。

高彩五返里后按照先生所说“地要少少的,房要小小的,人要好好的”三项原则,将大家分为小家,每人分给五亩田地,所余之田捐助办会。可谓闻道即行之士,曾任山东省分会理事。

秋季讲道

古历8月20日,朱攸同(名广福)至腾鳌堡来沈阳,将往安东任教,先生止之。于9月10日,朱攸同与张振亚结婚,先生为之证婚。9月初旬,先生至新民县分会讲道7天。

10月,自沈阳赴长春,这里的会体才具雏形,系由王淑英、齐海亭、王俊峰创设。初假西三马路奎星街字纸会之房舍,甚狭窄,后迁往二马路李公祠院内。时安达务本学校停办,朱允恭乃至长春拜谒先生,由此便长期跟从先生游矣。

秦方海澜

秦方海澜,字静波,山东省凤城县人(民前6年生)。父早逝,母守节,母女相依为命。为奉养老母,甘愿下嫁商人秦先生为二房。婚后发现其夫隐瞒10岁年龄,颇为不满,忧郁成疾。先生给他讲病说:“当初你为了尽孝,甘愿牺牲,自己是走上贤人的路。而今木已成舟,孝道已尽,何必计较年龄大小呢?而且你越不称心,越显出你的孝心。求福而得福,应当快乐才对,为什么反倒为此忧虑过不去呢?

秦方海澜听了醒悟,即立志说:“对,母亲在世要尽孝道,去世后要救人,绝不虚度此生。”即带病入会学道,结业后在安东分会担任德育主任多年。秦方海澜系女高师毕业,德容兼备聪慧过人,态度大方,口齿伶俐谈笑风生,实话实说真诚对人。听众无不感动,由衷敬佩。她初次回常山岛老家,至门口,其夫秦老先生说:“你在此稍候,我先进去说一声。”她在门外等候两小时,毫无倦容。

秦老先生出来满头大汗,领她进房介绍大太太,侍立一旁问答许久,方准其住后房。十多年夫妇相敬如宾,助夫尽道有口皆碑。秦方海澜于总会高级道德讲习班结业,被选为辽宁总分会副理事长。声誉日高,听众日增。道德会门前,每日车马盈门,门庭若市,真有应接不暇之势,轰动一时。为化山东风俗,时常赴青岛附近各县道德分会讲演。大房之子受其感动,特在长山岛成立支会,专为秦方海澜来住方便。先生说:“人说秦方海澜是菩萨化身,我说她是化身菩萨。道是在逆境中修的,打破难关,即登彼岸。

朱状元

朱允恭,字循天,辽宁省台安县人,朱恕忱学董的三子,读书时随父到淑贞女子义务学校开会。听李子和主任讲悌道,三次让产给他哥哥,循天深受感动,上课立志要效仿李子和,把他将来应分的家产让给前母所生的两个哥哥。他的未婚妻金德贞正在母校读书,上课表示赞成。事后金德贞的父母反对,唆使金氏非要财产不可。循天听说,便立志誓死感化金氏。先生对他说:“人得立志行道,不能做愚人的事。”朱循天由师范毕业,金氏要求先分家后结婚,循天主张结婚后谈事。

婚礼后一入洞房,金氏即要求分家,争吵不已。循天说:“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氏一怒回了娘家。先生叫循天去安达县教书,并且对他说:“志界人越遇逆境越(zhǎng)长志气。做人的道就是不争不贪,父母是一家的根本。你不要家产,再能赚钱给你母亲立业,便是固本,本固枝荣。将来再给你妻子立业,便真尽了伦常道,千万不要怨恨你女人不助你尽道。你若是立住志,照正道去行,你女人正是从反面助你成道呢!人的遭遇好坏,全是助人的,反面的助力量更大。若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会因为事情的顺逆而动心了。

先生常到安达县教导循天,循天给他母亲和金氏立业后,先生又叫他积钱购买田地50晌。以满足金氏对财产上的欲望。可是金氏不要黑龙江省的土地,一定要分家中的田,不肯妥协。先生见循天头上生小疮,对他说:“你一定还有怨女人的心。身子不管人,用意管人,好像用小绳牵着似的。不但自己受累,远在千里以外的人也受累,若能用大意包涵才得自由。”循天问先生:“我怎么好阴沉,乐不起来呢?”先生说:“你还在好歹里,被好歹所拨弄。所以遇好事就乐,遇歹事就沉。见好乐是意界,见歹事还乐才是志界呢!”循天坚心忍性,6年如一日,夫妇没见面,也没通信。

11月,先生到张家湾分会,德惠、农安、九台各县分会同仁齐集于此,讲习两星期。一日,允恭随先生往课堂中去,先生回顾允恭道:“你心还没正呢!”允恭道:“怎么不正?”先生说:“你心里还怨金德贞呢!”允恭道:“他不就道德范围,不行妇德女道,还不该怨吗?”先生说:“你一怨她,你的心就不正了。你心不正,她就不正了。你们虽隔千里之远,你在这里怨她,她也必要怨你。她越怨你,你越怨她,这便发生循环了。所以叫你正自己心,不必管它,断了循环圈,才能立住三纲呢。”众人闻此,皆有所悟。

民国21年冬,先生在兰西县分会开会,专研究朱循天的办法。会后,先生对循天说:“你把道都尽了,就可以回家度化金氏了。他若肯行道,给你两位嫂嫂立业,不但尽了妇道,还能解开你爹枪走火打死你前房母亲的怨气。因为你的两位哥哥是你前母所生的,你们这样尽道才是为父赎罪的孝子。如果金氏一定要离婚,你再劝他三次就答应她也中了。

第二年,循天回家后,连去金家五次,均遭白眼。有一次被狗咬破衣服,金氏还在屋里冷语地说:“哪里来的叫花子,被狗咬了!”邻居都替循天不平,循天也没生气。第六次去,循天说:“若是你一定要离婚,我也只好同意。”金氏大喜,并备酒菜款待,写好离婚书。循天走时,金氏还送出很远。先生说:“看金氏送你还有情意,若是能等金氏改嫁后你再离结婚,义气就更足了。再能和给你的两位嫂嫂立业的人结婚,才对得起金氏。因为金氏婚后就在外教书,没尽一点孝悌的道,你这样做才能替她补上。”金氏改嫁后,循天在辽宁省总分会任德育股长。上课时表示:若有人肯给两位嫂嫂立业,她愿意结婚。就有海城县宝石山人刘秀琴主任自带800元先给朱循天两位嫂嫂立业。于1934年1月30日,刘秀琴和循天崇俭结婚。

子东问先生:“为什么要刘主任给循天的嫂嫂立业呢?他自己给立业不是一样吗?”先生说:“不一样,循天给立业是意界,刘秀琴给立业在秀琴是意界,循天是志界。况且循天给立业只能超拔他父亲,秀琴给立业才能超拔先房婆母,因为她是被循天他爹枪走火打死的,所以道的分量不可不知。”先生常说:“张世维嫁到朱朱耀庭家,家风一变;刘秀琴嫁到朱恕忱家,家风一变。就可说是有什么媳妇就有什么家庭。”循天借事把性子练好,先生说:“朱循天把三纲立住了,没听女人的话,又没和女人生气,孝悌两全,称得起是道德场中的状元了。”所以人称朱循天为“朱状元”。

注:王善人讲的三纲是“不动秉性(发脾气)是性中有纲,没有私心是心中有纲,没有不良嗜好是身中有纲。”王善人主张丈夫领妻不管束妻,妻子助夫不累夫

为商孝子和家

至哈尔滨演讲十数日,朱万选闻道有悟,乃立志服务会中。从此哈市会务得人,乃大有起色。至呼兰分会讲十余日,商有年是这会的会长,侍母最孝,人都称他为“商孝子”。

他的女人向先生诉苦说,有时因侍奉老人不周到,有年便打他。先生说:“那么容易给孝子当女人呢?忤逆的儿子才把老人抛开,去和女人一条心呢!但他逼着女人尽孝也不算对啊!”有年也立即接受这个批评,立志决定改掉。

与允恭虑道

腊月中旬,先生到兰西县榆林镇分会讲演数日。李赵璧全家在此办会。一日清晨,先生说:“四大界,每一界中间都隔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时先生盥漱,允恭侍侧,自思道:“每界何以相隔那么远呢?忽然悟及:'身界人是纵欲的,不论是自己挣的钱,或老人的钱,或他人的钱,只是拿过来就花,只要满足欲望。不管将来怎样,它是主于散财的。心界人好贪,不管是谁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应当得的财,都要贪来。只求发财,所以是主于聚财的。’一散一聚,正是南辕北辙,所以先生才那样说。”允恭把所悟得的说出,先生说:“对了。”

允恭道:“那么心界到意界,意界到志界,怎么也相差那么远呢?”先生说:“心界人是好贪的,把别人的东西要贪为己有。意界人是讲让的,自己的东西还要让给别人呢!这不正是相背而驰吗?意界人讲让,是认为东西是我的,我让给他,还是有我相。志界人是无我相的,他认为一切物件都是天下公有的,哪有我的?一个有我相,一个无我相,不也相差很远吗?所以说,每一界都隔十万八千里呢!”允恭闻之乃悟。

表演问道

腊月末,先生到兰西县分会。因陈景阳、陈荣秩兄弟力请乃来该会。陈氏兄弟之意想出公启召集各县分会同仁开一大会。先生说:“不必了,有多少人算多少人吧!”

除随行的张雅轩、杜宋玉洁、曹玉琳、朱恩林、朱允恭、李赵璧。李侯慕贞等人外,就是陈荣秩全家、李向荣全家及该县分会会员三、四十人,专讲家庭伦理,以秦陈玉符、王李志如崇俭结婚家庭等人的事迹为研究资料。此次自长春北来时,用表演方式互相问道。如夫妇二人,夫立台上,妇立台下,夫行礼问其妻:身界行道怎样?妻还礼答:其身行如何。再行礼依次问:心存什么?意念什么样?志什么样?妻一一答毕,再行礼问其夫:身行如何?心、意、志又都怎样?这样作法,把夫妇不和的、道理不通的问明了许多。这次讲习利用表演方式的时间比较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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