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鹰子
在公园散步时,看到一位老人,身材清瘦,头发雪白,大概九十多岁,满脸的皱褶上带着一幅老花镜,胸前挎着一个帆布包,蹒跚着脚步推着轮椅上的老伴。
老伴目光呆滞,腿上盖了一件黄旧毛毯,上身穿着一件碎花棉布衬衣,嘴角往一边微微歪着不断流着口水。
老人慢慢把轮椅纠正好,坐在了我旁边的石凳上。
“呵呵,小晴,现在六月了,你看这公园多漂亮,充满了生机,还有花的香味呢?”老人边说边从胸前的包里掏出水杯,颤巍巍打开,倒进了盖子,然后又掏出了一个小勺,舀了一点,送到老伴面前。
“来,喝水喽。”老人把勺送到老伴嘴前,老伴动了一下嘴,但水还是流出了一半。
“呵呵,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老人说着笑眯了眼。
“看看,和小孩子一样,毛巾都湿了,来,我们换个干的。”喂完水后,老人从轮椅后面抽出一条干毛巾围在了老伴脖劲下。
然后又坐下来拉起了老伴的一支胳膊慢慢揉了起来。
“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就连这公园里的树呀、花呀和以前也不一样,品种多了,有的不认识喽!你看,那棵是桂花,你年轻时每到八月份就喜欢闻这个味……。”老人说着腾出一支手给老伴指了一下。
按摩完后,老人微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封发黄的皱巴的信封,抖着手慢慢拆开,抽出信纸,又展开:“小晴哦,今天我们读到第几封信了?呵呵,第162封了,这一封是1951年你向我宣战的信。”说到这里,老人呵呵笑了一下,接着又说:“你要我拿个态度出来,否则就要上上级回报,哈哈!我的傻小晴,那时我在抗美前线,你说哪有时间想儿女情长的事呀!”
“志海你好:三个月没有音讯,我的心情因了你已陷入了焦灼的状态。你忙的竟那么很,连写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对我的承诺难道都忘了……”老人一字一句读着信,轮椅上的老伴依旧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那一刻,看着眼前的两位老人我感动的如木雕一般。
人生到底是什么?是把你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把爱捧在手里默默地守候,是温柔的目光静静地注视……
不就是眼前他们不离不弃地陪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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