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配合龙榆生策反赫鹏举
再说钱仁康在国立音专本科毕业后，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曾由国立音专的同学戴天吉的介绍，在一个姓方的资本家的进出口商行当过短期的雇员，教过私人学生。1942年春，丁善德（丁善德在国立音专教过钱仁康的副科钢琴）介绍钱仁康到丁善德和陈又新合办的“私立国立音专”教和声，教了半年。1942年，在国立音专教文学的老师龙榆生已经离开了学校。不久，国立音专由汪伪“接收”，派李维宁来做校长。1942年暑假前，李维宁邀钱仁康留校教课。同时，已经离开学校的龙榆生也屡次来信邀钱仁康到南京中央大学音乐系去执教。其时，钱仁康对李维宁的作风和为人不太满意，所以，不愿在他手下做事。这样，就自然而然地去了中央大学。但是，钱仁康去中央大学也是有条件的。他向龙榆生提出的前提条件是“不参加政治活动，不教政治性音乐和不写政治性曲子”。1942年9月，钱仁康去南京中央大学时，龙榆生给了钱仁康一份“教授兼系主任”的聘书，钱仁康表示不愿意担任职务，把聘书退还给龙榆生。龙榆生当时把聘书收了下来。隔了几天，他对钱仁康说，正在请一个金陵女大音乐系毕业的老师来当系主任，请钱仁康暂时兼管一下系里的事。后来“系主任”一直没有请来，一直由钱仁康“兼代”下去。当时，钱仁康教的是“乐理”、“和声”、“作曲”和“欣赏”课。这期间，钱仁康常到龙榆生家去，跟龙榆生学写词，还为龙榆生的歌词配曲。龙榆生当时一再提出要和钱仁康合作“研究”可以入谱的新歌词的格律。他为此写了好几首歌词，请钱仁康为他谱曲。钱仁康把龙榆生所作的歌词《春朝曲》《梅花曲》《是这笔杆儿读了我》《骸骨舞曲》等谱成歌曲后，用作中央大学音乐系的教材。中央大学声乐教师何才蔭和龙榆生的儿女龙顺宜（龙顺宜是中央大学外文系学生）也在校内外的音乐会上演唱过，钱仁康为她们弹过伴奏。1944年，龙榆生告诉钱仁康一件绝密的事，龙榆生说他正在秘密策划伪军头目赫鹏举起义，归向八路军。龙榆生说他已去过北京二次，是和中共华北局进行联系。这件事，后来被收到《龙榆生先生年谱》中。钱仁康在2001年7月20日给友人的一封信中提到：昨天收到龙厦材（龙榆生的儿子）送来的学林出版社最近出版的《龙榆生先生年谱》。该书著者是南京大学中文系学生张晖（张樾晖），扉页有苏昌辽的题字：龙榆生先生年谱 苏昌辽题。在《龙榆生先生年谱》卷三“一九四二年”上有一条是：音专门人钱仁康去年毕业于上海国立音乐专科学校，应先生之邀，暑期抵南京中央大学艺术系任教，并参加了策反郝鹏举一事。策反赫鹏举之事，发生在1942年春。当时钱仁康在上海教私人学生。龙榆生从南京来信，约他到南京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去教音乐。钱仁康回信表示不愿从事这一工作，龙榆生复信说：“出处之间，人各有志，不便相强”。但龙榆生知心，不让他人，来到南京是要有所作为的，希望钱仁康能谅解他的一片苦衷。不久龙榆生和钱仁康说要钱仁康去南京纯粹是担任教学工作，不会和敌伪发送牵连。而龙榆生他自己已和抗日力量取得联系，将秘密进行策反伪军的工作。钱仁康是他信的过的学生，希望钱仁康在教课之余，能够协助他做好这爱国的实际工作。钱仁康说他最近写了一些抗战歌曲，在重庆发表，日本人可能会看到。我去南京，日本人会注意到钱仁康这三个字，这样的话对我不利。龙榆生要钱仁康换了一个名字去南京，并说他完全支持钱仁康创作抗日歌曲，可以继续写，但不能再用真名发表。这样钱仁康就在一九四二年九月到了南京。龙榆生果然对钱仁康十分信任，一切极端保密的事都告诉钱仁康。1942年，先生推荐钱仁康在郝鹏举府上教钢琴。钱仁康一九九五年九月二十六日回忆说：“一九四三年他（榆师）三次去北平。告诉我是通过张东荪教授和中共中央华北局取得联系，商谈策反的事。他住在周作人家里，但周作人全然不知他在干什么。一九四三年，榆师介绍我去郝鹏举家里教他女儿弹钢琴，要我试探郝的思想动向，并做他的思想工作。我在郝家经常碰到郝鹏举，在交谈中知道他是痛恨日本人的，我又讲了一些日军的暴行和沦陷区人民的血海深仇，激发他的爱国思想。我在郝家教弹钢琴大约教了半年。” （未完待续）丁旭光：中国棋协大师、上海作家、《上海外滩》“棋手复盘”专栏作家简介：短篇小说《汉白玉》被中国小说家学会收录《中国当代小说家全集》。2004年上海市作家协会小说专业委员会等举办的“丁旭光作品研讨会”被载入《2005年上海文化年鉴》。长篇小说《褐色木门》获《小说选刊》2012年度笔会长篇小说二等奖并入选获奖文丛。人物传记《胡荣华：一代宗师 旷世棋王》获2018年上海市文化基金项目资助， 2019年1月被评为上海文艺出版社2018年13本（原创）好书之一。象棋专著 《橘中雅戏》中短篇小说集《墨绿旗袍》长篇小说《褐色木门》人物传记 《大音博乐融中外——钱仁康》《胡荣华：一代宗师 旷世棋王》往 期 精 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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