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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监管合规大势之下,律师如何更好地服务企业?

随着企业行政监管合规法律需求的增加,对专业合规人才的需求也日益增加。而其中,法律服务工作者对企业合规的优势作用,是其他职业所无法比拟的。成为一名产业律师,有助于更好地参与企业的合规建设。

那么,如何才能成为一名产业律师?律师如何做到既懂法律,又懂企业,更懂社会?本文对此展开阐述,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文 | 吴少博 北京吴少博律师事务所主任
本文由作者向新则
 
今年作为《法治中国建设规划(2020-2025年)》《法治政府建设实施纲要(2020-2025年)》制定实施之年,中央在国家、政府、社会三个层面,对法治建设、法治社会、法治中国提出了新的要求,更加确定“法治”这一基本治国理政方向。在此基础上,最高检3月印发了《关于开展企业合规改革试点工作方案》,制定“合规不起诉”原则,鼓励企业完成合规建设,推动企业全面加强合规管理。
 
目前,中央企业的合规启动、合规考察、合规制度的建设都得到全面发展。与此同时,行政监管合规也呈日趋严格态势。企业在法治政府、社会制度、监管制度三方面的要求下,在我国现有市场经济制度的影响下,在强监管时代的背景下,企业合规体系的搭建,尤其是企业行政监管合规已经成为中大型企业能否持续发展的基础问题,也是衡量企业是否一流的重要判断标准。
 
在企业发展过程中,搭建合规体系具有紧迫的必要性。如果企业不合规,不仅会遭遇无法上市、无法贷款等现实困难,更会引发企业行政监管的处罚风险,甚至因合规问题而遭遇刑事追责。
 
健全的合规体系,可以为企业带来持续稳定的发展预期。如果企业单纯认为,合规就是增加成本、一味付出,这个认识无疑是错误的,更是短视的,其后果一定会影响企业结构稳定,让企业停滞不前,更何谈企业长足发展呢?
 
而面对企业行政监管合规法律服务需求的增加,必然需要更专业的合规人才,更全面的合规产业服务者。
 
经过长期观察和一线实务经验的积累,我们认为,法律服务工作者对企业合规体系的建设、运用、评价等多方面都具有敏锐的观察力、准确的判断力和优秀的执行力,这与其职业对其长期形成的风险把控意识、商业服务经验和产业政策制定参与等职业内容是息息相关的。
 
正因如此,我们坚持认为,法律服务工作者对企业合规的优势作用,是其他现有职业当前无法比拟的。具体到律师群体,其参与到合规体系建设中,又需要具备哪些必要认知呢?
 
- 1 -
必须全面了解企业合规的3大客观表现
 
当今,不论是何种性质、规模的企业,在企业合规问题方面,都有着共同的客观表现,可以总结归纳为企业内控合规、企业行政监管合规与企业刑事合规三个方面。
 
目前,已经开展企业合规建设的企业大多也是从这三个方面,去考虑补足、建设相关企业风险的防御体系。因为这三大客观表现,分别对应着不同类型的法律风险。
 
我们分别来看一下。
 
首先,内控合规对应的是民商事风险。
 
通过完善企业内部管控过程,发挥企业内控体系有效性,提升经营管理水平,对于企业日常合同、预付审批、关联交易、劳动用工、财税审计等多个方面进行规定,以此降低企业民商事风险。
 
其次,行政监管合规对应的是行政风险。
 
通过对企业所属行业、所属区域内,法律及行政法规、地方政策、行业习惯等内容进行把握,避免企业被行政处罚导致企业发展受阻,在发展过程中,争取国家产业政策扶持,“既有名又有利”。
 
再次,刑事合规对应的是刑事风险。
 
近年,企业涉刑、企业家涉刑案件频发,其引发刑事责任的风险因素是多方面的,也使民事、行政风险的程度递升,导致对企业进行全面合规设计时需要更为充分的考量。
 
综合看企业合规的以上3大客观表现,可以认为,行政监管合规算得上是企业的核心表现,具有决定突破性,主要原因如下:
 
第一,关于行政许可。
 
企业行政监管的风险,其重要的表现就是企业如何顺利经营的问题。对于许可类、特许经营类企业而言,行政许可的获得是企业生产的根本。
 
如果存在行政许可不能获得,生存资料性许可不能续期,企业根本不能经营,更谈不上发展。此外,如果行政许可存在风险,那么企业产业类政策支持就不会再获得,长此以往必然面临行政处罚问题,甚至直接停业破产。
 
第二,关于行政处罚。
 
企业被行政处罚,其原因可能是经营方法错误、生产不达标、宣传不到位、税务不合规等很多因素。
 
而企业一旦被处以行政处罚,就不再仅仅是处罚本身的简单问题,更会引发企业无法贷款,无法融资,无法上市,无法取得生产资料,无法兼并,无法获得国家产业政策扶持等一系列严重的现实影响,导致企业在承担具体金钱性惩罚外,直接缩短企业有效的黄金生存周期和进一步发展空间,对发展造成极大限制,无法完成一个持续增长、发展的有利态势。
 
第三,关于被迫退出市场。
 
眼下市场经济瞬息万变,不发展就会倒退,当下不少企业因各种因素正在被迫退出市场竞争中。从现实状态来看,做好企业合规,首先的切入点就是行政监管合规,比起简单的民商事风险,行政监管的风险对企业的发展影响更大,而企业一旦暴露相关行政监管风险,也给企业刑事风险带来预示和警示的作用。
 
因此,行政监管合规,是企业合规的根本内核,是企业稳健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作为企业合规过程中承上启下环节,既能规避刑事风险,又对可能产生的内控商业风险,给出指引和方向。
 
- 2 -
必须深度知悉企业合规对人才的现实需求
 
企业合规对人才的需求,我们认为,主要是能够对企业内外部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人才。
 
这就说明,企业合规并非易事,实际是需要兼备企业法律知识、商业知识、产业知识等多重知识背景的专业人才,能够为企业提供行政监管合规体系的搭建和落地工作,而这也对法律服务工作者特别是律师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
 
发现企业经营漏洞,化解企业未来风险,这才是企业行政监管合规的现实紧迫需要。其中,法律人才、商业人才、产业人才等三方面的企业现实需求最需被满足。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法律人才重在“控风险”。
 
法律人才主要帮助企业进行风险把控与防范,更多是为了避免利益减损,而对商业利益的价值,对企业的发展与效益增长,没有实际推动作用。
 
第二,商业人才重在“谋发展”。
 
商业人才主要帮助企业确定经营模式和完善经营管理制度,能对公司的发展提出符合商业运行逻辑的观点、指导方法和意见,更多是对企业的发展和稳定具有重要价值,缺少对企业风险的防控。
 
第三,产业人才重在“选路线”。
 
产业人才主要是站在政治、政策、产业发展方向等背景下,在企业的发展和成立初期,帮助企业选择合适的项目,选择政治支持、产业扶持、财政加持的发展环境良好的产业,能指引企业发展方向。但产业人才对长期稳定发展经验,对风险防范没有清晰的认知。
 
那么,对于企业合规的必然发展趋势来说,产业律师必然是企业合规建设的首选主体,既是企业存在的现有需要,也是安全稳定的保障,更是长期发展的助推器。
 
何为产业律师?可以理解为,产业律师=风险防范+企业发展+社会价值,能够为企业提供全面服务;既能帮助企业化解法律风险,又能通过提供商业顾问工作,帮助企业发展,并在产业顾问模式下帮企业实现社会价值。
 
- 3 -
必须懂得合理规划企业合规的落地路径
 
产业律师在为企业搭建行政监管合规体系时,应当从产业视角出发,结合企业的发展现状、发展目标、行业规划等因素进行商业化模式设计,以期企业未来发展路径符合国家长周期的产业发展要求,具备长远可持续发展的原动力。
 
根据企业所处的发展阶段不同,对产业律师参与合规业务的具体要求也有所不同。
 
1. 对于创业期企业而言,应遵循“发展为主,兼顾风险,二者架构相结合”的基本发展原则。
 
参与该阶段企业合规业务时,应站在发展为主的商业视角,通过商业化模式设计,为企业提供短期内发展壮大的合规建设意见,确保在合法范围内,不因合规问题而掣肘企业的发展路径和发展速度。
 
2. 对于发展期企业而言,应遵循“风险为导向的可持续发展,实现初步社会价值”的基本发展原则。
 
参与企业该阶段合规业务建设时,应当优先考虑企业全方位风险体系搭建,通过制度设计、程序把控、人员培训等多方面措施,帮助企业建立在风险体系完备框架下,实现可持续、稳健发展的企业阶段的发展需求,并在具备一定发展成果的基础上,为实现企业社会价值进行工作部署。
 
通过活动策划、捐助捐献等方式体现发展期企业的社会属性,形成产业立足的基本形态,初步形成以规模化为主导的社会价值表现。
 
3. 对于成熟期企业而言,应遵循“社会价值为导向,风险与发展互相平衡”的基本发展原则。
 
对于成熟期的企业,为其提供合规义务的侧重点,要由原来的“风险与发展”的二元体系,转向“社会责任、发展、风险”融为一体的三元体系,其中“社会价值”是该阶段企业合规建设的重点、难点内容。
 
企业在成熟期,如何承担社会责任,可以从物质价值与精神价值两个方面进行合规体系建设。物质价值方面,律师应通过合规管理着重体现的社会担当,承担更多企业的社会责任;在精神价值方面,合规的重点在于社会文化与合规文化的价值输出,如何体现企业稳发展、高效能、正输出的整体企业文化精神,是企业合规工作是否健全的重要体现。
 
结语
 
现有法律服务工作者,积极参政议政,参与产业政策制定,商业模式及架构的落地工作,让这一部分群体,既懂法律,又懂企业,更懂社会,自然对于合规体系的建设具有天然的职业优势。我们期望这部分群体,能以产业律师的重要角色更多参与到企业合规建设当中去。
 
在企业发展的不同阶段,为企业提供具有不同侧重点的合规体系,不仅要能规避风险,稳健发展,更要体现企业的社会属性。
 
希望大家都能向着产业律师的方向不断学习和努力,懂法律、懂商业、懂产业,深度参与到合规建设的每一个阶段,当好每个阶段的合规角色。共建合规企业,打造合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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