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11日,徐晋如老师为了一幅令他魂牵梦萦了大半个月的拍品,来到北京翰海秋拍中国古代书画专场。
本来预定在下午三点半开始的专场,因上一场拍了六个多小时,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开始。
徐老师在拍卖场上忐忑等待七小时,终于等到了让他心心念念的拍品,也就是本场专场的封面拍品——咸丰辛酉(1861)居廉所绘张丽人像。
在经过一番激动人心的竞拍之后,最终徐老师豪掷百万,将此画收入囊中。(详情请见:不过三分钟,我由中产变为赤贫)
在参加拍卖会之前,为准备拍下这幅画,徐老师曾在朋友圈里面发起了《分春馆词话·分春馆词》+《百年文言》(二书均已售罄)的团购活动,并承诺,如成功拍得这幅画,每位参与团购的朋友,均会赠送一件以张乔为主题的文创产品。
徐老师当时的设想是制作一批以《张丽人小像》为背景的帆布包,但是经传古楼陈志俊先生建议,加之受到1956年叶恭绰先生印制张乔笺谱的启发,徐老师最终决定以雕版水印的古法为大家制作一套张二乔笺谱。
黄苗子先生记载说:“二十年前,叶恭绰(誉虎)先生在北京,曾以明末广东歌者张乔(二乔)像刻笺数纸见赠。'文割’一炬,这些身外之物,早已烟消云散。叶先生云:这是某年粤中诸诗人于二乔生日,称觞纪念,刻此笺以分赠与会诗人的。二乔像作半身高髻,是否还刻有二乔自写诗,内容已记不清楚了。当时觉得失之无甚可惜,但毕竟是有关广东文献,现在想来却未免遗憾了。”目前我们能看到的叶恭绰先生所刻张乔笺谱,只有张乔的手迹,据黄苗子先生的回忆,应该还有一幅张乔像。
(上二图:1956年黄明伯、邬庆时在叶恭绰刻印张乔笺谱上手书诗句)
这一套笺谱共六枚,相比于黄苗子记载的叶恭绰先生1956年所印的张乔笺谱,不仅同样包含了张乔唯一传世手迹《送黎美周北上》,还有乾隆重刻本《莲香集》当中赖俶、黎光临摹的张丽人小像(叶恭绰笺谱可能也有其中一幅),更有邝露题张丽人墓图手迹、香港大學藏清乾隆三十年重刻《蓮香集》書影以及日本画家西晴雲先生所绘的《珠江二乔图》。
笺谱的制作过程极费工夫。由杭州雕版水印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黄小健大师奏刀雕刻。
笺谱的整个雕刻水印的过程分为勾描(分色),雕刻木板,刷印三个步骤。
首先是勾描(分色):
勾描时先将全透明且不透水的胶膜纸蒙在原作上,然后将画面如实地勾描复制在胶膜纸上。
再把雁皮纸蒙在勾描成稿子的胶膜纸上,根据不同的色相分别分色,将点、线、色块、题字、印章和画面层次,分别描成一张张稿子。原作上的多少色调,就分别描成多少张稿子。
勾描不仅要有很高的绘画技艺,同时对国画要有很深的造诣。勾描时要对原稿的虚实浓淡、画家的风格和艺术特点及画面大小分多少块版,如何印刷都要做出决定。
然后是雕刻木版:
将稿子贴在木板上,待干固后再进行雕刻制版,每张稿子刻成木板,印刷一幅画要刻几十块、甚至几百块印版。雕刻者必须熟审古今画理,认真体会原作才能操刀自如、胸有成竹地将线条、层次雕刻得惟妙惟肖。
最后是刷印:
将雕刻好的木版依次进行刷印,将木版凸出部分(也就是画面部分)首先进行刷墨,再将宣纸铺在其上,然后手持毛刷,在宣纸上进行刷印。有多少块木版就用这张宣纸刷印多少次,最后制成成品。刷印的过程中要求刷印者必须熟悉绘画技法,在刷印前要分析原作用笔的快、慢、轻、重,用色的浓、淡、干、湿等的不同,在刷印进程中,还要根据原作的渲染润色等,边刷印边用画笔再适当加工,使刷印品再现原作的笔墨特色。
经过长达两个月的精心制作,500份笺谱终于制作完毕。没想到的是,比起一开始送帆布包的设想,成本竟提高了六倍,但是徐老师认为遵守承诺更重要。
终于,我们把之前允诺赠送的所有笺谱都寄送出去后,该笺谱也可以上架销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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