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小律观点 | 经济下行，PE/VC领域律师的危与机

基小律说：

2022年度的经济环境对于PE/VC领域的影响是比较直接的。从我们对PE/VC领域律师业务的观察，一些上游业务，比如基金设立、基金合规业务、母基金相关业务、资管业务等受影响程度相对小一些，下滑比例可能会在20%-30%左右；对于基金投资业务，则受到的影响比较大，可能下降缩水了40%-50%左右。以下是我们对PE/VC领域律师业务的看法和观点。

本文摘自2022年11月29日“大鱼聊天室”余朋铭先生与国浩律师（上海）事务所合伙人邹菁律师、安杰世泽上海办公室主任蔡航律师的对话“经济下行，PE/VC领域律师的危与机”中邹菁律师的对话内容。

快来和基小律一起看看吧~

邹菁 | 作者

目录

一、PE/VC的发展依赖于资金与资产两端的趋势

二、近期PE/VC领域监管对律师行业的影响

三、PE/VC领域律师如何抓住行业的未来机遇

四、PE/VC领域的律师应具备一定的诉讼能力
五、“行业律师” 叠加“产品律师”是未来律师行业发展的方向

2022年度的经济环境对于PE/VC领域的影响是比较直接的。4月起上海封控近两个月的时间，对上海甚至北京的PE/VC的基金募集、基金投资都有产生了较大影响。根据清科研究中心的数据，上半年私募股权基金募集同比下滑7.2%，披露的募集金额同比下滑10.3%，单看募集数据相对不是太悲观。但是从私募基金对外投资的角度看，下滑速度是非常之快的，下滑的比例约为30%，金额下滑甚至高达54.9%。

所以，从我们对PE/VC领域律师业务的观察，一些上游业务，比如基金设立、基金合规业务、母基金相关业务、资管业务等受影响程度相对小一些，下滑比例可能会在20%-30%左右；对于基金投资业务，则受到的影响比较大，可能下降缩水了40%-50%左右。以下是我们对PE/VC领域律师业务的看法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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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VC的发展依赖于资金与资产两端的趋势

经济发展要看两端，一看资金端，二看资产端，PE/VC基金业务，也跳脱不出这个逻辑。资金端就是指PE/VC的募集，基金有没有钱，这与美国加息、国内资金宽松度等都有联系。今年因美国加息导致资金外流现象比较严重，如果加息到达一定程度后不再持续加码，热钱不逃离，人民币对美元的币值相对稳定后，这个时候很多钱可能会回流中国。另一端，是来自于资产端的好转。资产端遭遇经济下行，三年大疫对于实体经济影响重大。只有资产端好转，投资者的钱才敢投出去。今年投融资业务单数下降比较多，一是因为大家没有信心，二来则是资产端不是特别让人满意。

虽然是经济下行期，但PE/VC今年在三大业务领域的投资量仍比较多，一是半导体行业、二是医疗器械行业、三是新能源汽车的全产业链。新能源汽车的产业链尤其活跃，不管是因为“碳中和、碳达峰”政策的影响还是中国在全球新能源汽车领域所占据的优势地位。整个新能源汽车的产业链，包括储能、光伏、与新能源相关的一些矿产等都是比较活跃的。就私募基金的并购业务来看，前些年民营企业海外并购项目非常多，但是三年前基本上就停了，而在海外收矿，比如收锂矿，是个热点，大家可以多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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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PE/VC领域监管对律师行业的影响

作为一个基金律师来讲，主要的一些业务产品包括基金设立、基金合规、基金投资以及母基金的一些尽调，投资业务还有一些资管计划业务。PE/VC业务中，今年投资端的业务下滑非常明显。但是合规业务还是基本可以维持同比水平，这个其实和监管部门的强监管是挂钩的。

2022年2月，中基协出台了37号文[《关于加强经营异常机构自律管理相关事项的通知》（中基协字〔2022〕37号）]，列举了私募基金管理人异常经营的7种情形。11月，根据我们的统计，因37号文已注销了265家私募基金管理人，平均每月基本上有近30家私募基金管理人注销。所以今年有大量的律师都是在做异常经营的法律意见书业务。开展这块业务其实是有一定风险的。因为收到异常经营通知的机构，其本身的合规内控可能确实存在不符合要求的情况。所以很多律所内部就划了一道红线，涉及到这类业务一律不给立案，特别是在3年内曾经受到过行政处罚或行政监管措施的律师，本身也不能够出具法律意见书。

此外，今年6月中基协又出台了管理人登记的材料清单以及基金备案的关注要点，可以看出，私募行业总体监管趋势还是趋严的。随着中基协不断出台新政，基金律师的合规业务，其实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但值得一提的是，合规业务领域中，市场上一些咨询公司占据的蛋糕非常大。因为部分合规业务门槛不是特别高，所以很多咨询公司宣传媒介做的比较成功，引流较多，会与个别的律师事务所批量合作。所以实际上，律师在合规领域的市场蛋糕，不是被其他律师事务所抢夺，而是被非律师的一些行业所占领了，这是律师行业被其他行业挤压的共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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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VC领域律师如何抓住行业的未来机遇

到哪个地方去找业务、到哪个行业去找业务，基金端的律师和投资端的律师其实存在不同。投资端的律师重在资产，其一定要分类好资产，沉浸在资产里面、厘清逻辑关系、积累行业人脉。资金端的律师更多的是要搞清楚资金的属性、资金的好恶、资金想投去哪里，怎么使资金取得更高的一个投资收益。

比如S基金，核心是解决投资PE/VC更快、更好的现金流问题。特别是这个领域和我们的国资监管是紧密相关的。因为大部分需要退出的是引导基金、国资企业，其中牵涉的法律业务就比较多。一般的民营企业，在基金退出时，只需签订转让协议，或做个工商变更就解决了，这里面涉及的法律业务就很少。但是一旦涉及到国资，就会产生监管问题，一旦有监管就有门槛。特别当基金的监管再叠加上国资的监管，真正搞得清楚的律师就越来越少了，那么属于有能力的非诉律师的机会就来了。这也会是未来基金律师一个很重要的方向。

所以，我们理解，决心长期做PE/VC行业的律师，首先要保住我们的市场标签——作为基金律师，要守牢基金合规业务，这是一名基金律师的本分工作，守牢后才能去追“新”。此处的“新”包含两层含义。第一个“新”——是新的资金，比如证监会刚刚释出消息，支持房地产交易健康发展，鼓励房地产企业融资，包括IPO、再融资等，私募基金、房地产基金也可以投向住宅地产。房企迎来一个重磅新政，试图把产业活力拉回12年前。房地产私募基金，原来是不能够投向住宅开发的，现在也可以投向存量的保交房性质的住宅。此外，包括REITs的出现近期催生了很多持有型物业收购基金的出现。在此类重资产的基金当中，肯定接下来会有一波比较大的资金投向这些领域，所以这个是一个新资金，基金律师一定要去追“新”。还有一点就是刚才提到的s基金，也是追“新”。它没有房地产基金这么新，至少也是次新。房地产基金和S基金，往往是单项目基金，其实都是考察基金端律师以及投资端律师的一个综合能力和素质的领域，所以这其实也是一个挑战。

第二，要追资产的“新”。比如刚才提到的新能源行业、碳中和领域，就是新的赛道。围绕资金的“新”和资产的“新”，才能实现弯道超车。固守原本的市场蛋糕，很难去超越同行、或者说一些非律师行业的咨询机构等。因此，律师及律师事务所需要更早的一些未雨绸缪，做一些预判及事先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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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VC领域的律师应具备一定的诉讼能力

上海金融法院今年发布了《私募基金纠纷法律风险防范报告》，其中列举了纠纷案件目前的大概情况，基金端的纠纷大概是投资端纠纷的两倍。基金端的纠纷主要体现在GP和LP之间的一些纠纷，投资端则主要体现在对赌纠纷、回购纠纷。此类纠纷往往都是大标的，案涉金额上千万，GP、LP之间纠纷涉及几百万标的大小的情况也比较多，小LP之间一两百万的纠纷金额体量也非常大。

所以，作为一个基金律师，是需要具备一部分的诉讼能力的，市场需求也倒逼律师具备这样的能力。因为非诉律师离客户是最近的，在客户有需要时，应第一时间告诉客户：风险是什么、大致的防范风险的方案、纠纷解决的思路是什么。在这个时候，非诉讼律师往往会更贴近客户。也只有在非诉律师把相关争议做一些消化、梳理之后，才会把产生的诉讼案件导流给争议解决律师。此时往往在已确定的管辖法院、仲裁庭、被告财产所在地等等信息的基础上通盘考虑，选择与哪一个地区的诉讼律师合作可能会更恰当。

此时，非诉律师往往是一个牵头律师的角色。在这一点意义上来讲，不管你是做哪一个行业的律师，首先，你必须对这个行业的争议解决具备一定的knowledge，这样才有可能拿得住case，才能导得了流。其次，也要区分大小客户。通常来讲大客户本身的法律合规部是比较健全的，一旦出现争议，可能直接就导向争议解决律师，不会导向非诉律师。但是市场上存在大量中小客户，这些中小客户对非诉律师还是比较依赖的，如果律师长期服务其非诉讼业务，客户也会把一些争议事项率先与非诉律师进行沟通。所以此时非诉律师要利用其最贴近客户的这样一个优势，给到客户相应指导。因此非诉律师是需要具备一定诉讼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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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律师” 叠加“产品律师”是未来律师行业发展的方向

一个律师的成长路径——从律师助理、到协办律师再到主办律师，到主办律师之后，就会面临两条路径的选择，一条是行业律师，另一条则是产品律师。行业律师的概念比较清晰，而产品律师概念有些模糊。举例而言，争议解决律师就是典型的产品律师，就像普通法中的Barrister，是靠近解决方案的，其帮客户打官司、得出结果。而Solicitor更多对应的是一个主办律师的角色，会更贴近客户。在日常工作中，往往是Solicitor向Barrister进行导流合作。这也体现在，主办律师的主要业务为常年法律顾问、拟个合同协议、出具法律意见书等形式，往往会追求业务数量、但这些业务往往费率比较一般。但是争议解决律师往往是项目不多，但是利润率较高，因为和结果挂钩。如果律师的未来方向是从事产品律师，则是要靠近解决方案，应尽可能的去做高客单价的一些项目。当然，除了争议解决律师，很多非诉讼项目也可以产品化。行业律师如果能够加持产品律师，会是一个最高的阶段，也是非诉律师可以追求的一个方向，这也是法律行业发展越来越成熟的一个标志。目前我在的基小律团队属于一个行业律师阶段，进行产品化业务研究和拓展是我们追求的目标。

本书由基小律团队合伙人邹菁律师、张泽传律师、周蒙俊律师著作，内容基于作者多年实务经验，涵盖创业投资基金的募集设立与投资运作的全过程，欢迎各位基小律的朋友订购阅读！

基小律法律服务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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