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故事】苦难的童年——朱翠芳老人自传《风雨人生》里的真实童年

小编语：百年为一纪，十年为一代，50后、60、70后、80、90后甚至00后的童年我们都或多或少都经常听闻见识过，但30后的童年故事确实很少听到，巴林右旗耄耋老人朱翠芳的朴实讲述，给了我们一个遥远而又真实的童年故事。

朱翠芳老人自传《风雨人生》第一章

小时候，听妈妈讲了一个故事。

妈妈说:“有那么一个小女孩，才出生八个月时就遭遇不幸差点就活不过来。”缘由是这样的,那是农历十月份的天气，北方的气候早已进人了冬季。女娃的妈妈准备过冬的吃粮，正忙着炒莜面炒面呢,锅上锅下一起忙活 ，根本顾不上照料躺在炕上睡觉的刚刚八个月的小女孩。锅灶烧的是木头棒子，等炒完炒面时,女孩还在炕上睡觉。妈妈怕炕太热了煲着孩子,于是就把灶膛里多余的还正旺着的炭火都扒拉到灶膛外的灶火坑里。就出去，去邻居家里借笸箩。这时候没有想到熟睡的小女孩一下子睡醒了，她睁开眼睛就开始找妈妈，就往灶外爬，一瞬间掉到了燃烧正旺的灶火坑里了。正巧妈妈也很及时地赶了回来，进屋就看到了孩子趴在火坑里，赶紧把孩子抱了起来，边喊救命边拍打着抽成一个团儿的孩子。太惨了!小女孩的两条小腿被烫得紧贴在肚皮上了。邻居们听到妈妈的喊叫，忽啦啦来了很多人，这时急那时快，邻居大娘拉开两条小腿一看,哎呀一声，惊叫起来，孩子被烫的那真是惨不目睹。两条腿和肚皮一起夹着的是像3个鸡蛋大小的火炭，已经成了花花呼呼的灰炭棒了，再看大腿里子上和肚皮相对应的地方也同样烧出了3个碗大的痕迹，还很明显。更扎眼的那被炭火烫出坑的孩子腹部都露出了烂歪歪的肠子了。孩子疼的也没有多大气力了，根本不会哭了。这时孩子的父亲上山拾柴回来了,进屋一看就被眼前这一情景给吓呆了。刻不容缓!二话没说，背上家中仅有的准备过冬的一斗小米,直奔五十家子医院去求医问诊。乡亲们知道，五十家子离这有40多华里,父亲顾不得天色已晚，加之一天没吃饭，可救孩子命要紧，老人家心急火燎、脚下生风，恨不得一步就能赶到。等上灯以后，父亲就从五十家子往返90多里地买回了蚕豆大小的一包救命的药丸赶了回来。

朱翠芳老人和家人在一起的合照

阿弥陀佛!孩子有救了。不过父亲讲：大夫已经对他说了用完这包药，孩子要是得救了就再来，如果不见轻就别来了。看起来这孩子活命的希望还是没多大的把握。也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吧。于是赶紧给孩子抹药吧。父亲母亲整整守了她一宿，孩子还是奄奄一息。第二天来了好多的乡亲们，有的提醒妈妈说快给孩子往嘴里送点奶喝吧，这孩子嘴唇都是黑的了，可是看她连眼都没睁，明摆着给她送奶她也不会咽的。没办法，我们只得硬挺着，边给孩子抹药边观察伤口，有没有往大了肿胀……好在抹了药后伤口处没有再往大了肿，只是孩子还没有知觉。就这样奄奄一息的样子过了3天3夜，到了第四天早上才听到这个女孩像小猫刚出生那样地哼叫了一声。嗬呀，这细微的 声叫，给了众人一个天大的希望。 可给她奶她还是不会吃，于是只能仍不停地往伤口上抹药……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分，看样子她是饿坏了,但她小嘴干张着却咽不动，不仅如此，买回的那包药粉也快用完了。到了第五天早上，又来了很多的乡亲，大家都想送个“偏方”帮孩子治伤……有的人拿獾子油给孩子抹，也很见效;有的人拿来了白糖，给孩子灌点白糖水，再咽点奶，让她恢复体力。就这样，偏方治大病，到了傍晚时，慢慢的孩子慢慢的睁开了眼，并能认得妈妈了。这就是父母亲和众乡亲们给了这个小女孩第二次生命呀!听了妈妈讲的这个故事，我好心酸呀，“你猜这个小女孩是谁?”妈妈问我，我眨巴一下眼睛说：“是我吧?”“是的，”妈妈慨叹了一声说：“你是拣了一条命呀!咱要感恩，到啥时候也不能忘了救你的乡亲们!”我上前搂着妈妈的脖子说：“更不能忘了老爹老妈呀!”乡亲们也都夸我：“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丫头命真大哪!”这就是我出生后八个月的第一次劫难。

朱翠芳夫妇和孩子们在一起

虽然我不认命,但这是事实。那就是我!到今天已过去七十九年了,现在那个碗大的6个疤还明显地留在我的肚皮和腿上，以说是历史的见证哇。发生这件事，就是我出生的那年——我是农历1939年2月初6的生日。当年的十月我正好10个月。那时人活的太难啦。从我出生到5岁时，我一个女孩子什么花衣裳都没穿过，基本是光着身子度过5个春夏和秋冬的。

本期图文：韩磊

本期编辑：于洋

本期审核：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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