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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物理唯一女状元,中科院唯一女院士,却被埋没于钱学森身后

开皇十年,隋文帝“巡幸开道,得瑞石,遂于谷口置县,因名‘灵石’。”文帝因石立县,成灵石县,这个位于晋中盆地南部的小县城,从一开始就充满灵气,渐成“秦晋要道,川陕通衢”。

一千多年后,这个人杰地灵的小县城里走出了一位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科学巨匠,她就是中国原子能物理的开创者,“两弹一星”的功臣,中国核物理学界的泰山北斗,何泽慧。

虽然享有“中国的居里夫人”的美誉,她也完全配得起这样的盛赞,但对大多数人而言,她的名字却远远不如钱学森、钱三强、邓稼先诸位那样赫赫有名,于何先生的成就而言,这样是欠公平的。

在何先生作古近10年的时候,我们用这篇小文,来追念这位伟大的科学家。


两渡何氏  苏南才女


何泽慧(1914年3月5日—2011年6月20日)

1914年,何泽慧出生于苏州,其祖籍在山西灵石县两渡村。

何家是簪缨世家,是清代“山西四大文化世家”之一,据《灵石县志》和《何氏族谱》记载,清顺治元年至宣统三年几百年间,灵石共出过23名进士,其中15名出自何家,以致于顺天和山西乡试有“无何不开科”、“到了灵石两渡,进士举人无数”的说法。

何泽慧的父亲何澄,在清末民初的风云激荡中,成为山西第一位东渡日本的留学生。1905年,何澄与阎锡山一起加入同盟会,后来被派到清陆军部通国速成武备学堂担任兵学教官,在新军中培植革命力量。

辛亥革命之后,何澄受孙中山思想影响,经营工商实业,在苏州十全街开办益亚织布厂。投身商界后的何澄依然保持着和政界文化界的密切接触,与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以及张大千等人都是多年老友。

何泽慧的母亲王季山则出生于苏州的科举世家——莫釐王氏。晚清时期,王家与张之洞等洋务派人士联系密切。何泽慧外祖母王谢长达更成为清末难得的妇女运动领袖,还与友人一起创建了名校——振华女校。在她的教导下,也受科学救国思潮的影响,王家许多子女都成为科学领域的专业人才,可谓“满门学者,群星璀璨”。

父家母家都是诗书名门,在这样氛围下长大的何泽慧也没有辜负这样的家门传统,她在振华女校接受教育,得到了全面的发展,英文,数学,物理,音乐,美术,体育等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后来著名的理论物理学家彭恒武称她为“苏南才女”,是十分中肯的评价。

清华风云  远渡重洋


从小生活在苏州的何泽慧,颇有外祖王家的科学之风。1932年,何泽慧分别报考了浙江大学和清华大学的物理系,并且都考上了,何泽慧决定北上读清华。

那一年的清华全校只招收了24个女生,一般来说,各系只有一两名,可物理系却一下子招收了5名女生,且3名都来自振华女校。根据当时物理系重质不重量的原则,将来多数学生恐怕都需要转系,加上当时不少人的观念认为女生不适合学习物理,于是,系主任叶企孙开始动员女生转系。

前面说了,何泽慧的家族开放进取,崇尚男女平等,从小耳濡目染的她自然不能认可叶企孙的做法,便去理论。无奈之下,叶老师只好规定第一学期所有学生普通物理成绩必须70分以上才可继续就读物理系,何泽慧达到了要求。不仅如此,四年下来,整个班28个学生仅剩下10个,而女生仅剩3人,其中一人便是何泽慧。

梅贻琦(1889年12月29日-1962年5月19日),字月涵,祖籍江苏武进,祖先于明成祖时由江南迁居北京,后于天津落籍,为梅曾臣长子

此时的清华正是梅贻琦任校长,这位清华历史上最伟大的校长主张“大学者非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在他任内,清华大师云集,尤其是物理系,更加群星璀璨。

叶企孙(1898年7月16日—1977年1月13日),男,名鸿眷,字企孙,上海人,物理学家、教育家,中国近代物理学奠基人、中国物理学界的一代宗师

叶企孙曾留学哈佛大学,与杜安等一起用X射线方法测普朗克常数,其精度保持世界纪录16年之久,又在布里奇曼(194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指导下研究高压磁学,后再赴德国,曾师从薛定谔(193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吴有训(1897年4月26日—1977年11月30日),字正之,江西高安人,物理学家、教育家,是中国近代物理学研究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 被称为中国物理学研究的“开山祖师”

吴有训,师从康普顿(1927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研究X射线与物质的散射,他确证了康普顿效应的普遍性,从此康普顿效应得到公认,被康普顿称为“一生中最得意的两位学生之一”。

周培源(1902.8.28-1993.11.24),江苏省宜兴县人。著名流体力学家、理论物理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九三学社社员、中国共产党党员。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近代力学奠基人和理论物理奠基人之一 

周培源,曾赴美德两国学习,先后在海森堡和泡利领导下从事量子力学研究,并在普林斯顿大学参加爱因斯坦领导的广义相对论研讨班。“九一八事变”之后,他为清华学生开了弹道学的课程。

萨本栋,赵忠尧,霍秉权,任之恭等著名物理学家此时也都任教于清华大学物理系。

除了萨本栋用自己编写的中文教材授课,其他课程都是英文教材,课堂上传授的知识也是不断吸收世界上的新成果,大有世界名校之学风。

在这样优良的学术环境里,何泽慧埋头苦学,更因清华的自由平等的氛围,与周培源等老师建立了亦师亦友的友情。

就在何泽慧读清华这几年,日本侵略者步步紧逼,何泽慧目睹了日军侵略下中国的惨状,她后来回忆说,当时自己留学选择弹道学,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打击日本侵略者”。

而何泽慧留学的契机仍然是与清华的重男轻女有关,毕业前夕,学校为男生联系了工作单位,却要求女生自己联系工作单位,何泽慧对此十分不满,以致于清华建校60周年时,何泽慧仍然念念不忘清华这些男女不平等的旧事。

工作难以解决的时候,正好阎锡山规定,国立大学毕业的山西籍学生可获得出国留学三年的经费资助,父亲何澄与阎锡山是旧相识,他们联系了山西省,获得了留学德国的机会。

这之后,何泽慧开始了长达12年的欧洲之旅。

参考文献:

孙汉城、刘晓、钱思进《何泽慧传》

何泽慧:中国的“居里夫人”

何泽慧:率真而温暖的苏州女儿

何泽慧和她的中学

中国妇女传记词典

“中国的居里夫人”何泽慧院士逝世

著名物理学家何泽慧院士逝世 享年9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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