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17
@ 失余
深夜窗外突然飘起了雨,点点滴滴,轻轻拍着枯叶与窗台。
几日阴晴不定,也是有些难得,印象里,这个秋天就没怎么落过雨点。秋末将冬,有的地方飘起雪来,许是想着下场雨应个景。
只是一下起雨,人的心情也随着日渐萧瑟的秋天,变得愈加低沉起来。
初秋天空的明净清爽,也渐渐浑浊,空气干燥,连环境也似乎喧闹了许多,让人聒噪。
果真,每年舒服的春秋时节,日子加起来也不过月余。专家也说,今年会有两个拉尼娜事件,看来这个冬天将会很漫长。
还好,这个秋天并不算长,冷冬会很快到来,冬天来了,暖春也就不远了。
虽是压抑,低落。实在憋着闷得慌了,趁着天晴,周末也可出去走走。很久没有坐公交了,在节奏不是很快的地方,坐公交是件挺惬意的事。
人不多,会有座,不堵车,可以打开窗户,闭着眼,任由被树叶剪碎的阳光照在脸上。偶尔吹来一阵风,睁眼时,对面街角的一栋铺满爬山虎的老房子,一棵叫不出名字古树,或是一处简陋而排着长队的美食摊,都能让你满心欢喜。
平平淡淡,烟火人间。
小城的公交也是这样,它穿过一座座没有名字的桥,或三三两两的学校,那里街道宽广,人烟稀少。
好在也是够小,不消多久便可以逛完,最多转一次车便可以去到任何一个地方瞧一瞧。
我坐上车,天却又黑了起来,瞬间,气温都似降了几度。大风突起,有小摊位的伞吹起吹落,在大街上跑了起来,后面跟着追的商家跑得更快。
如此清冷,竟有些想它下雪了,我坐在车里,缩起身子,将窗户关小了,却没有全部关上。
耳机里刚好播放到张艾嘉的《戏雪》,上一次听这歌还是因为韩寒,他说在飞机落地台北的时候曾听过。
在又转过一个街角后,我听到歌里唱到:
我请问烟尘往事 那一位归乡的老人
手中握的相片 那个人是谁
老先生缓缓转身 露出了光彩的眼神
微笑对我说明 是他的抱歉
一九四八年我离开我最爱的人
当火车开动的时候
北方正落著苍茫的雪
如果我知道这一别就要四十一年
岁月若能从头我很想说我不走
大江大河,一别而过,从此便是山川隔海,故人难见。
单曲循环,听着听着,突然也想去台北,哪怕是不会下雪的冬天。
或是高雄,我有位做DJ的朋友在那,多年前她曾用我的一篇小说讲故事,我们就此相识。我们有不同的生活方式,那时我们能讨论一些相同或不同的看法。
其实我还挺羡慕她的,做电台,讲故事,悲欢离合、嬉笑怒骂,用自己的声音去温暖感动别人,是件很有趣的事。
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更新了。气候突变,冷暖自知。未来的日子也不知会怎样。
而我也不知还要多久,这个世界才能回归正常。说实话,快两年了,于我而言,疲惫感已经快要战胜恐惧感了。多想它能变得更好,至少一切照旧,一如之前的日子。
得过且过,人间烟火。
发呆的空隙,又下起了雨,风更大了,我没有回家。在终点站前下车,往回走了不多远,进了超市。擦了擦衣上的雨珠,重新戴起口罩,抬眼超市里已挤满了人。
满地跑来跑去要零食的小孩,忙着计量称重的售货员,徘徊在总也在打折的酸奶柜前的情侣,发呆的少女,买泡面的男人。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空气中都全是家长里短的味道。
我买了盒咖啡,排起长队,又想起家里有咖啡机,还有未磨完的咖啡豆,转身放下,走向酸奶区。那边的情侣还未走,牵着手,女的笑着在看包装日期,男的看着女的在笑,他们都笑得很开心。
喧嚣吵闹,烟火人间。
愿我们都能照着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无论贫穷与富有。当然富有更好。也无论热闹还是平静。都好。
秋天会过去,冬天也能让你欢喜,春天它终究会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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