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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快毕业了,心咋就这么慌


图片来自笑忘歌摄影团队

作者 | NO.1

最近几日,鼓起勇气翻了翻别人家的朋友圈,曾经的那些小伙伴们又在晒图。这回既不是秀恩爱的双人大头照,也不是这岛那海的异域风情、秀丽风景,而是一幅幅国内外大学校门前的留影。这些曾经和我一起刷完一本本“3年5年”习题册,一起杵在楼道里向隔壁班的“诗诗”行注目礼,一起为了选择哪个大学而犹豫徘徊的兄弟们,即将走进那个我们曾经相约的大学。此刻的他们,正在参加研究生入学考试的面试。

也是近些时日,他们良心发现,也会想起我这个电话老是处在关机状态的兄弟—快毕业了,老哥去哪高就啊?苟富贵勿相忘呢,挂颗大星星可别忘记我们这些发小啊!

这头的我可能一时语塞,一句“呵呵”就结束了对话。在他们眼中,我可能就像《现役军官法》里描述的那样:军官是国家工作人员的组成部分。高中一毕业就吃上皇粮的优异生。然而,同样是面临毕业,其实我的心慌得很。

1

还没有下连上岗,我就听说了许多过来人的经验。

有说善于写作,笔杆子硬的,分配下去之后可以发展得好。可是我看到了张干事的故事,也听到过类似张干事的事情。这个最早进机关也是最资深的机关干事,这个被誉为最有潜力的黑马级选手却面临着在最初的位置上苦苦煎熬的现状。特别是在强调基层任职经历的今天,我不知道手中的笔是锦上花还是狱中链。

有说会PS,会做视频的可以调到宣传口工作,结果也有人告诉我说基层不是广告公司,哪有展板天天做?哪有视频天天拍?老兵退伍、新兵入营这种需要做视频的场合一年没有几次。而在你分下来之前,肯定已经有人在那里干活儿了。如果你水平一般,手中的家伙事儿封顶也就是会声会影,只能做出创意low、特效low、素材low的“三low”作品,那么你所谓的敲门砖可能就烂在手里了。

会写会PS的人纠结的是张干事的梗,而我面临的却是“别人样样精通,自己门门不会”的尴尬。

看着别人体能好的体能好,人情练达的练达,电脑玩得溜的玩得溜,拍照牛的拍得牛。我好像一无是处,就像身处一场觥筹交错、舞乐翩翩的晚宴,银铃的笑声,高谈的阔论都与我无关,自己是默默蹲在墙角里的那个人。

2

面对即将要去的陌生之地,遇见的陌生之人,从事的陌生之事,谁能不心慌呢?

处在改革年的我们,每做出一步选择都无法预知未来的结果,可能你刚报到,单位就撤编了。每天,外面的各种消息,有的先是从小道传来的,后来得到了官方的验证;有的是官方发布的,后来被误读推测成了各种小道的。有在议论下一步是18年、20年还是25年的,有在为自主还是安置而权衡利弊的,有关心裁撤的,有关心调职解冻的……这些看着都与我很远的话题,着实让待在象牙塔里早已习惯了的我感到目不暇接。但我懂,其实这些是我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关心的。 

2016年全国高校毕业生在770万人以上,加之出国留学归来的30万海归和待业的往届毕业生,全国将有过千万的大学生求职者。作为那七百万分之一,我虽没有就业的苦恼和压力,但是却有一种身处在变革之中的迷茫,一种因毕业去向抉择而产生的困惑。

如哲学家萨特所言:人有选择的自由,但是人没有不选择的自由。

3

有病得治,有药得吃,心慌咋整?少说点,人生的三分之一,多说点,人生的五分之一才刚过去,我总不能像早已儿孙绕膝,躺在摇椅上的耄耋老人那样时常感慨过往的人生吧!

说到底,心慌的病根是因为我们这么会读书,读了这么多书,却偏偏错过了人生这本大书。

其实,一辈子绝对是一场长跑。

我想起了一位曾经给我们做过讲座的前辈。按他对自己的评价,吃饭吧唧嘴,个子不高,丢到人海中根本找不着。从农村出来当兵,后来考学当干部。在学员队的时候,既不是中队学员中的佼佼者,也不是干部眼中扛红旗拿第一,将来走向人生巅峰的那号人。可是将近30年过去了,曾经百十来人的学员队里,最后只有他一人留在了队伍中,还干到了正师。

当排长那会儿,不会讲评不会授课,他就把连长指导员的话都记下来背;当参谋那会儿,搞参谋业务、手工标图时,虽说地图上面有字有画,可在他的脑袋中却是白纸一张,于是他就把参谋长的每句话都记下来,接着回去背。他说自己能够干到今天都是靠速记得来的,我想这绝对是个玩笑话。否则每年那么多靓女帅哥都去学文秘专业了,也没人挤破头考北影了。

提问环节,让前辈讲讲逆袭之路的秘籍时,他的几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当年只有一个人看好我,那就是我自己”“我没有期待自己成为‘火箭式’的干部,因为人家是从地表发射的,而我得从地心中钻出来。登月之路很漫长,我常宽慰自己是因为动力带得足所以前进得慢。”

是啊,人的一生变数太多了,绝对不是标准的田径场,起跑线和终点线可以是一根。不是跨出线你就出发了,冲过线你就到达了,从起点可以看到终点。当年学地质的当总理了,讲英语的干电商了,只上到小学五年级的最后却拿到诺贝尔文学奖了。

含着宝玉出生的贾公子,一出娘胎就有180智商的仲永,这些从一开始起点就非同寻常的人毕竟太少,我们这些凡人能做的就是把人生看长。谁也难说这张干事从医院回来之后,也许就开启了人生的“第二春”呢?

4

我们老百姓都明白,有钱不在于你赚了多少,而在于你存了多少。我们的国家也懂,强大不在于你拥有了多少,而在于你能守护住多少。

北京一个市的机动车保有量就有500多万辆,如果战时征用,全军足够人手发两台。一包几块钱的辣条,一年的产值就超过500亿元人民币,几乎是英超联赛年收入的两倍。不久前的两会上,新闻发言人傅莹宣布了2016年军费将增长7%-8%的消息。今天,我们不用再为经济建设而让军队选择忍耐,否则赚得再多将来也只能作为战争的赔款。

军改的大幕徐徐拉开,不就是为了让你更安心地选择留下,让留下的人变得更加优秀吗?98年的那批学长有的毕业刚到单位,行李都没收拾就奔赴大堤了,然而抗洪结束还没来得及总结,单位就撤编了。比起他们的经历,眼前这些裁撤并改,转隶迁移实在不值得你整日劳神费力、忧心忡忡。

所以,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干什么,但要知道现在该干什么。

5

年轻的时候,应该有比获取舒适与安逸更好的生命体验,有了命中注定,也会阴差阳错。还没有走出校门,要一直保持着超越自我,追求卓越的“知识恐慌”和“本领恐慌”,把这种“恐慌”带到未来。毕竟现下的忧虑不是治病的解药,也不是预防的糖丸。

记得马克思曾说过,最先朝气蓬勃投入新生活的人,他们的命运是令人羡慕的。怕啥呀!估计当年“联想教父”柳传志从西安军事电讯工程学院毕业时,比现在的我们还心慌呢!

临近毕业还有百天,提前送你土耳其诗人塔朗吉的诗行:

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呢?

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

去吧,

但愿你一路平安。

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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