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
快乐的人生就是要好好吃饭,好好唱歌,和好好听歌。
高二的时候,我17岁,肠胃炎,打了人生第一次的点滴,第一次在手上扎针。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早上痛到没办法上课,老师通知了我妈来学校接我去看医生。
医生说要打针。
我千万个不愿意,说吃药就行不要打针,被老妈骂得狗血淋头。
然后被逼着打针。
人比较胖,手的血管极细,摊平了手掌完全看不到血管。
还没有开始打我就先开始哭了,我妈也是那种极其怕针的人,我哇哇哭她也不敢靠近,她害怕看到针扎入肉的画面。
被一名不太熟悉的新手护士,扎了两次,扎不中,我已经梨花带雨哭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旁边一堆的公公婆婆劝、安慰。
然后来了老护士,手上啪啪啪用力地打了我的手背几巴掌,然后又是酒精,一下子扎中,拿掉扎带,我妈过来帮我提着瓶子,我爸在电话里说:“二妹叻!”(我妈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哭得已经抽搐了,她就给我爸打电话,开着免提让我爸安慰我)
那是第一次打点滴,永远都记得的,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人生大灾难。
我和我妈都怕针,特别特别怕,我从8岁开始只要能吃药的绝不会打针,要是要打针就换一个医生再看。
我读初三的时候,我姐生孩子了。
她生完的第一天,我去医院看她,看她躺在床上打着点滴,那时候我就觉得:生孩子太可怕了,是要打针的。
一定要远离远离医院!
我不怕死,我怕进医院。
7月底的时候我被告知了需要进行手术,一个小手术。
微创、腹康镜手术。
医生说:
你的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了,
手术是必须要做的,
再等下去会影响你后半生。
但是当时实在没办法,回去上班了。
我老是会有一种侥幸心理的,以为能逃过去。
最后基于各种压力,还是决定了手术了,事实就是真的拗不过老妈。
医生说:
是个小手术,两个小时左右完成,
后面的恢复也很快,风险很低,没什么问题的,
不用太担心,也不用害怕。
反反复复跟我说了很多遍,我相信了,我就真的把它当成了小手术,还计划着手术后两天和朋友去约出去玩。
手术前一天告诉我晚上不能吃东西,要喝了一罐泻药。
拉得我稀里糊涂。
然后就是各种检查,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也没有什么遮羞好说,医生护士就是叫你:脱裤子、脱衣服……
一开始很尴尬,后来次数多了,就放开了一些。
我装得很淡定,但其实我的心里很害怕。
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后面的流程,“未知”是人类最恐惧的事情,所以很多人宁愿呆在熟悉区痛苦,也不愿意在未知区去打捞收获。
护士进入病房成了我住院期间最害怕的事情,有可能只是查房,或者量体温,也有可能是抽血、打针或者领着我去“小黑屋”(做检查)。
手术那天,我安排是第一台,8点开始。
我6点半起床,换好了衣服,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等着护士来领我去手术室。
一开始进来的是医生,拿着一支笔,说:“我来做个开刀记号。”
在肚皮上画了三个叉叉。
差不多八点的时候,护士推门进来,拿着一个托盘,说:“打一支屁股针。”
我的心理防线就崩塌了。
天知道我有多怕打屁股针。
我急着在病房里面跳,讲真,我真的是害怕,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跟护士说能不能不要打,能不能不要打屁股针。
护士说不行,手术前是一定要打的。
我不让,她让我躺在病床上,我不肯,要拉我,我就躲。
她出去了,一会又进来,叫我打针。
我知道我躲不过去的,躺下了,擦了酒精之后我又崩溃了……
最后是护士长进来,另外一个护士负责拉着我,打完了,两支。
其实一点也不痛。
然后和家属一起被领到手术室。
全程我都拉着护士的手,我以为带我去手术室的护士也会陪我一起手术,原来不是的,她只是负责带我到手术室把我交给手术室里面的人。
我戴了帽子鞋套,被带入到手术室,很宽敞的,就是病床很小,那时候我还在想:那么小的床要是很胖的人怎么办。
医生叫我脱了鞋子躺上去,然后给我盖了一张厚厚的棉被。
麻醉师说:“你打全麻还是半麻?”
我:医生说是打半麻的。
顿了一下。
我:医生,半麻是不是要从腰部打进去的?
麻醉师:对。
我:全麻呢?
麻醉师:就从你这个点滴管搭进去。
已经有人在给我的手上扎针了。
我:那全麻的话就是不用打腰是吗?只扎一下手上这里就行了是吗?
麻醉师:对。
我:那我打全麻。
麻醉师:确定吗?那就全麻了。
我:对,全麻。
麻醉师(子顾说话):其实半麻对腰影响不好,全麻你睡一觉醒来就完事了。
然后站在我的头顶位置,问我:确定是全麻对吗?
我:对!
麻醉师:好,那我跟你说一下,麻醉后,我会从你喉咙处插一条管子进去,辅助你呼吸,以防你在麻醉后不能自主呼吸,手术过后我会叫醒你,当你听到我叫你的时候,就回答我,让我知道你已经有意识了,懂吗?
我:你的管子是我被麻醉后插进去的吗?(我怕痛)
麻醉师:对。
我:好!
麻醉师:嗯,那我准备开始了。
然后我就看到麻醉师给另外一个医生递了一瓶药水,接上我的针管。
后面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了。
最后,我在手术室里呆了四个小时,比预期中的多了两个小时。(医生说情况比较复杂)
麻醉师拍着我的脸,叫我的名字。
我听到了,但是我说不了话,我用尽了全力,想回答一个“嗯”,但是力气不够。
我的手也动不了,但是我的头能动,能摇晃,我就摇晃着,让他知道我能听到。
最后一下的疼痛,我是知道的,那是医生在缝最后一针。
我感受到了我的肉被拉扯。
然后听到了麻醉师的声音:她已经醒了,已经有知觉的了。
然后很迷糊中,我知道我被抬起来了,换了一张床。
麻醉师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什么不舒服叫我。
原来全麻手术后需要观察的。
手术后,我就在手术室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被观察。
我说不了话,整个喉咙都被卡住了,估计是插管进去辅助呼吸的时间太久了,里面有东西堵住。
慢慢意识清晰了一些。
当我再清醒一些的时候,麻醉师就跟我说:我现在送你回病房。
然后我被推出了手术室,见到了家人。
推出来之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没有穿裤子!
妈呀!我没有穿裤子!还要推着我在这里来回转,让大家都看到了我没有穿裤子!!!
我的嘴巴一直在跟家人说:快帮我把裤子拉上!快帮我把裤子拉上!
但是喉咙有东西卡住,讲话很不清晰,她们也只能勉强听得懂。
事实上就是,我的外面有被子盖住的,只是我感觉不到。
而且裤子是拉不上的,因为有尿管。
等我彻底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就是小手术!?
特别难受,伤口痛,想吐,不能动,吸氧,心率、血压。
各种管子让我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了。
那一刻觉得生病真的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太折磨人了,太让人难受了。
以前觉得自己强大得不得了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想快点健康出院,然后再也不要来了。
后面的几天,伤口的确恢复很快。
微创的伤害很小,每天的恢复程度都是翻倍的感觉。
印象最深的就是手术后的两天每天都要打穴位针,痛得哇哇叫,我成了护士的“黑户”,出了名的难搞。
所以以后医生告诉你这是一个小手术的时候,不要太高兴,也许只是伤口小而已,其实其他都是正常的,该受的苦少不了。
能进得了医院,都绝对是受折磨的。
健康真的很重要,住院真的很辛苦。
最难过的就是让家人牵挂。
人生的第一次手术,老妈没得来照顾,当我提到医生问:“你做手术你妈都不来吗?”
我说我妈没时间。
老妈听了我说之后,我感觉到她哽咽了。
没能陪在身边,她比我更难受,天天打电话来提醒吃药。
有时候你的身体真的不是你自己的,你的身体就是你亲人的牵挂,你好的时候他们不会觉得什么,你不好的时候他们也会跟着无法过安生日子。
你好是你的,你不好就是全家的。
做儿女出门在外打拼最好的孝顺就是让自己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上班打拼。
我也不再想劝那些为了工作不怕死的人了,反正他们再不注意,总有一天身体会惩罚他们的,随之而来的就是整个家庭的紧张和混乱。
希望所有人都身体健康。
想看我更多的文章吗?
老猫整理了66篇精华文章
戳开➡《别说你懂女人》
作者简介:喵姬(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签约作者),做写作里最会唱歌的,唱歌里最会写作的那个人,身材微胖,思想积极向上,生活态度阳光灿烂,爱说爱笑爱唱爱跳,除了唱歌就爱写作,正在修炼个人品德与身材,愿与共勉。微博@老猫爱写字,简书@喵姬,公众号:我属猫(ID:woshimiaoji)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