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怀念有鸟相伴的日子II卢生强
☆卢生强
住乡下，我的家是独门独户。屋子周围几百米内都是光秃秃的，那是我想要视野开阔而整出的空旷地之缘故。如此，屋的四周视野是开阔了，但我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妻子空闲时间向来喜欢侍弄菜地种种菜，所以我们在屋后开垦出三两畦菜垄。为了防止鸡鸭们随意糟蹋，我们还围起了竹篱笆。种上各种时令蔬菜，辛苦付出为的是能够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可就是其中有意想不到的意外会让人猝不及防，实在是糟心。这太多的意外倒不是说投入的财力物力，而是说我们的“精神食粮”无意之中被“剥夺”了。事情是这样的，那些没长大的或者长大了的菜们，原先拥有鲜嫩的叶子，或大或小，或薄或厚，可谓娇翠欲滴。没想到第二天就蛀蚀得千疮百孔，有的是渐进式的，有的则是一夜之间就被肆孽得“面目全非”、“体无完肤”。那时我特留意了下，看到叶子上有各种各样的小小虫子在肆无忌惮地大饱口福。别看那些小小虫子，它们啃噬菜叶子的能力简直超乎我们的想象。曾经我看到一张巴掌大的芥菜叶子，就在十几分钟内被四五条菜青虫吞噬得面目全非了。我们辛辛苦苦种出的菜们就这样成了菜虫“理所当然”的美味佳肴，我们着实心痛不已。我们曾想用喷药的方法消灭虫子，可是想到那些药的残留物对人体的危害，我们又不敢使用农药。没办法，我们只好利用人工的方法灭虫子。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签，对准虫子一戳一个准。但是我们还是有顾此失彼之虞，这小小的虫子实在是太猖狂了。特别是晚上，等我们进入梦乡时，他们就“粉墨登场”，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台之势。彼时兴起各种美化居住环境之风，我也想我居住的环境看起来赏心悦目。于是听从朋友的建议，在屋的四周种上竹子、小叶榕、三角梅等花草树木。当我在屋的四周种上的花草树木长成小小林子时。有天早上，我正想踏进屋后的菜园,突然“扑楞扑棱”的一阵响。一群鸟儿在我即将开启篱笆门的时候，从菜园里拼命地往上飞去。我心一惊，忙跨进菜园瞧瞧，以为我那些心爱的菜们必定被鸟儿们糟蹋个够仓。可没想到我的菜们安然无恙。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说：嗨呀呀，这可爱的精灵哟，没事就常来往呗。随后的日子里，几乎是我每次踏进菜园，都能与鸟们相遇。渐渐地，鸟儿们便不再惊慌如前，那是因为他们发现我并没有做过伤害它们的行为。大多时候鸟们只是停留在园旁的树上，叽叽啾啾的发表着对我这个另类的不满和拒绝。它们那欢唱似的语音伴我度过许多劳作的时光。于是心情终被鸟儿们感染而愉悦起来。我开始学着鸟叫以逗它们乐，没想到鸟儿们被我那蹩脚的“话语”吓住了，立马飞走。但是我不气馁，决定以我的努力与它们营造出一个和平共处的环境。鸟儿们也许只闻我声不见我袭的缘故吧，便恢复了以前那份天然的嬉戏愉悦样。后来鸟儿们见我踏进菜园时，不再惊慌失措地逃命了。而是飞跃到篱笆上，继续与我“对歌”起来。我与鸟儿们便可以近距离面对面地坦诚相待了。当然我付出的真情是不可质疑且无限的。如此，日子重复着，让我习以为常又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难得的来自自然界的愉悦。这期间，妻子发现了一个奇异的现象。说以前的菜总是被虫子啃噬得破洞百出甚至惨不忍睹。现在可好了，那菜们大多完好无损而且特别的鲜嫩。我想也许是那可恶的虫子被我的朋友——鸟儿们当作了美味佳肴的缘故吧。偶有从窗口往外窥探，确实有鸟儿在菜畦里追逐打闹的，感觉鸟们都把菜畦当做游乐园了。那是我不曾想到的结果呢。鸟们对我们的菜园如此乐不思蜀，有时甚至放肆到对我在屋里的应和置若罔闻。我在想：既然鸟们能够带给我们如此快乐的时光，我该为鸟们做些什么呢？何不为鸟们制造几个鸟舍，挂在各绿化树的枝丫上，免得鸟们来来回回的跑呢？其实我更多的是有私心在作祟的。我就想可以更多时间享受鸟们愉悦的时光。看到鸟们那无拘无束的样子，谁的心情也都会随之快乐起来的。说干就干，我找来一些废弃的木料，让木匠师傅做了几个小巧玲珑的鸟舍。里面撒些许谷物等，让鸟们自由进出食用。久而久之，鸟们倒也是可以在此“安居乐业”甚至有“繁衍生息”之趋了。再后来，鸟们对我这蹩脚的“叽叽啾啾”、“唧唧喳喳”唱和语不再抗拒了。从开始的探头探脑小心防备，到后来的自顾自乐忘乎所以，说明鸟们认可我是他们的“一员”了。自然而然的，这以后我的“鸟语”也学是得有模有样的，我知道这其中我的付出是难以言表的。曾经，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偷窥鸟们在夜间的姿态。当夜色安然触摸着大地，我的菜园里显得悠然宜人。只有调皮的夜风在与树叶呢喃。哦对了，忘了还有此起彼伏吊嗓子的不知名的小昆虫儿咧。好吧，那就让它们尽情地说唱个够吧。我最最牵挂的是树上和鸟舍里还栖息着许多惹人怜的小精灵呀。手电筒随意往树上或者鸟舍一照，就在举手可触的枝条上和鸟舍里，就停歇着一对对恩爱的鸟伴侣呢。它们互相依偎着在做甜蜜的梦，情到深处还都在咂咂嘴巴呢，它们似乎有说不尽道不完的情话且一如既往。能如此百般恩爱地在这“世外桃源”之地繁衍生息，真是羡煞世人啊。偶有，鸟们会停留在我的窗台，好奇地往里瞅瞅。干脆，我把纱窗打开，让我居住的空间与鸟们畅通无阻。倒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鸟儿拜访我的居所。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无拘无束，从开始的寥寥无几到后来的成双成对乃至三五成群。它们随意啄食我故意撒下的饭粒、饼干屑。当然我一靠近，它们还是避而远之的，毕竟我们给它们的伤害对鸟们来说仍旧记忆犹新啊。要解除鸟们这种心理阴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此刻我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与鸟们和平共处。如此这般，鸟们的晨唱和晚鸣，于我是最好的陪伴。我无聊时，可以聆听鸟们的合唱，欣赏鸟们的打闹、舞蹈，不再会因为烦恼而烦恼了。当然，我高兴时，鸟们也会欣赏到我为它们而吹的笛音拉的琴曲。后来，妻栽的一批菜苗不知何故总是长不大。那原来薄嫩的叶子逐渐起厚变皱变黄有斑枯样。别人说是菜苗感染了病菌，若不及时施药则有殃及全园的危险。我急得无计可施。妻说，那就喷药吧！就这一次。我坚决说不。刚巧我要到县城去开会，这事就暂且搁下了。过了几天回来，我便急急地跨进菜园，想欣享那几日不听如隔三秋的鸟的鸣唱。可是等待我的却是一片死寂，偶尔的一声也是悲鸣。地上偶有鸟羽。无论我唤鸟的声音如何的声情并茂，终不见鸟们的身影。我黯然神伤，心抽了筋似的痛。问妻才知道，她为了那心爱的菜们能活下去，为了不损失那批采的卖价，趁我不在竟给病菜施起药来，说为了达到效果，妻施了狠药。难免虫子身上沾有药滴的，鸟们啄食以后有的便丧命园中。同伴则逃命似地远离了它们原以为是乐园的我的菜园。使我失去了来之不易的朋友——一群活泼可爱的小鸟。想起了我们人类的某些做法。多么可悲啊，为了自身的利益，非要把地球的公民——鸟类赶走作为代价么？长此以往，我们生活的空间不是死寂得可怕吗？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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