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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杯”入选作品|美丽浩瀚的贝尔湖
作家简介

曹克举中文专业。在国家、省、市多家报刊发表作品600余件多种文体获全国文学大赛等级奖作品被收入多个专集。2014年小说《小忙牛哞哞叫》入围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同年获铁岭市端木蕻良奖小说二等奖纳兰性德奖诗歌三等奖荷出此言全国文学大赛诗歌二等奖;2015年获荷色生香·岁月写真情全国诗文大赛一等奖;2016年获白鹭洲杯铁岭市诗文大赛一等奖第一届婺州杯全国儿童文学大奖赛优秀奖。

贝尔湖,比贝加尔湖只少了一个字,也难怪有如此相近的名称,因为清朝前期贝加尔湖也是我国的领土,清朝和俄罗斯帝国签订的第一份边境条约——《中俄尼布楚条约》,就将包括贝加尔湖在内的大片领土划归沙俄。那里曾是中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主要活动地区,是汉代苏武牧羊的地方。同样,二战前,贝尔湖也全部归属中国。1945年8月国民政府与苏联签订“中苏友好同盟条约”,正式承认蒙古与中国分离。新中国成立后,对蒙古独立予以承认。贝尔湖成为中蒙界湖。

在我的意念中,贝尔湖好像遥远在天边一样,我想象不出它似一片云,一片霞,一团雾,一团锦,还是一块玉,一块银!贝尔湖这个不生不熟的名称也很少被翻腾出来。不知不觉间,贝尔湖对我产生了驱使,那种遥远、生疏、荒凉、似乎又有些任性的轮廓在心里涌动起来。我认定那是我该去的地方,我一定要去那个日渐牵肠挂肚的地方,去看看它或是哭泣,或是微笑,或是蓬头垢面,或是面容姣好,或是心平气和,或是波涛汹涌,或是一脸沧桑,或是一脸祥和,不管什么样的颜容我都期待。行前,在地图上看了一下位置,贝尔湖在呼伦贝尔草原的西南边缘。猜想那里应该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应该有不可预知的野性。

说不清已是第几次进草原,却比第一次去草原还兴奋。头一次去草原是工作。那是1979年参加石油部组织的内蒙古石油勘探大会战,有辽河、大港、扶余三个油田参加。我作为辽河油田的一员第一次踏上了内蒙古,踏进乌珠穆沁草原。那真是个天苍苍野茫茫的地方。那时候我有些嫌他荒凉,那样的荒凉却是我眼下的追求和向往。大草原天边的一抹霞,地角的一缕烟,总能将自己心灵刷新。经常把自然与人往一起对接,希望人能像草原一样包容,像草场一样涵养万物,哪怕像角落的一丛野花一样艳而不妖、幽香暗流。

水是万物之源,草原也是水养成的。广袤的草原与浩瀚的水泊永远是联姻。山有多高,水有多高,高山高原正是水的出处!进入内蒙古一路多与水打交道,从归流河,洮儿河,乌兰河到阿尔山天池,七仙湖等一路亲水,身心被内蒙古高原的纯净炮制得恰到好处。

恋恋不舍地从七仙湖草原撤出来,沿“S203”去新巴尔虎左旗(又名“东旗”),荡漾在心的贝尔湖就在那里。我想看大湖与一线长天相接的秘境,我依然流连路边的一花一草而不忍大脚油门找那种一飞冲天的感觉。草原上的公路平坦得像一条水平线,路上车不多,也不见内陆多得到处是的电子眼抓拍和多如繁星的测速设备,在大草原上驾车,仿佛得到一份丰厚的福利。你不搞电子眼,我也绝对不开快车,在大草原走的就是个心情,流星一样划过,还有什么意义。只有俯下身去,用心与百灵和鸣,与鲜花一起绽放才美得彻底。挤在花草中睁大眼睛张开耳朵,去索取高一声低一声、左一处右一处的一声一景,那才叫境界。

通向新巴尔虎左旗的203省道,蔓延一眼望不到边的野性生态。我们留出两个小时走那段几十公里的路。想不到我们竟然像徒步逛大街一样走到黑天。出门在外,都希望路上的时间少一点,而我们却生怕汽车一下子就到达当晚的目的地,我们愿意这段路长些再长些,好好享受一番草原的广袤与宽阔!挡风玻璃迎着红透半边天的夕阳,绝佳的落日美景还需去苦苦去寻找吗?如此美得惊艳,美得奢侈,美得天花乱坠的自然景观,是多么令人销魂!

宁静的草原落日可歌可泣,空旷的呼伦贝尔高原凄美壮观,太阳像一枚溢出浆汁的红果缓缓触地,天地一片宁静祥和。此刻我再一次想起了涌动心中的贝尔湖。

关于贝尔湖,还有一个“七仙女下凡”的美丽传说。传说中的七仙女是由七个美丽的大天鹅变成的。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楚楚动人的七仙女忘情地在贝尔湖嬉戏玩耍,完全忘记了返回的时间。草原上一位名叫巴特尔的小伙子,将这一令人心动的情景看在眼里,在此他产生了娶仙女为妻的念头!巴特尔是个敢想敢做的小伙子,于是他悄悄地靠近湖边,突然抱起仙女的衣裳就跑。仙女及时发现有人拿了她们的衣服,可是赤身裸体的仙女又有什么办法?穿不上衣裳就回不了天上,七仙女急得哭了起来。巴特尔见机行事,高喊:“如果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把衣裳还给你们。”为了穿上衣裳,七仙女冒懵答应了小伙子的请求。想不到巴特尔竟然要她们其中的一个做媳妇。可吓着了仙女宝宝!大姐直言不讳地喊话:这个不可以有的!

“不可以”就意味着穿不上衣裳回不到天上,最后大姐做主留下七妹。七仙女哭得伤心欲绝,可为了救六个姐姐,也不得不作牺牲了。

传说凄美动人,而当贝尔湖出现眼前时,我们并没看到仙女戏水应有的宁静,而是波涛汹涌,水绿如蓝的大海气势!贝尔湖的气势与文静的大草原反差很大,如果我们把大湖看成驰骋在内蒙古草原的烈马就不足为奇了。那涛声如烈马嘶鸣,波浪如骏马疾蹄。贝尔湖岸上是宽敞的白沙滩,白沙颗粒细腻均匀,上脚的感觉喧腾舒适,温度可人。沙滩以外是丰腴的水草,草间百灵鸟歌舞升平。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一个相见恨晚了得!

松软的银滩铺成了一弯带状大沙床,床上男女老少自成单元。仰卧白沙滩上,有的闭眼听涛,有的睁眼看碧空如洗的蓝天,此刻他们个个都是神仙。也有静不下来的游人仨俩人一伙,五六个一群的分散在悠长的岸线看大湖风采。几个孩子决不贪恋细软的白沙滩,男孩女孩一起呼喊着、疯癫地往深水里跑,直到水深没胯齐胸或有大浪打来时,他们才惊叫着向岸上折返。孩子们对大湖波浪一点也不眼晕打怵,仿佛有一身驭水的本领。半个多小时,几个孩子就这样乐此不疲地跑来跑去,灵活的腿脚仿佛草原宝骏!

贝尔湖的绝大部分水域属于蒙古国,中国仅为十几分之一。贝尔湖为淡水湖,盛产鲤鱼、鲫鱼、白鱼、红尾鱼等,肉质肥美,可烹制鱼菜120多种,称为“全鱼宴”!

顺着大湖望过去,远方的大片水域都是蒙古国,我心涌出一丝莫名的酸楚。这里是边境,进入湖区要经过武警边防战士查验身份。边检哨所设在湖岸的路口,工作间是个简易房。几个战士值守边关,待游人散尽,不知他们是否有孤独清冷的感觉。也许喋喋不休的百灵鸟和香气扑鼻的野花会消除他们的寂寞。

摄影采风圆满结束,我想日后很难再来到贝尔湖,不免生出几许眷恋。我痴痴地想把浩瀚的湖水、广阔的蓝天、银色的沙滩、油绿的草场、欢歌的百灵和遍地的鲜花打包带走,让这些天地之精华伴我归途、进入我日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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