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爷爷写给奶奶的“散文诗”II张振洋（河北省）

爷爷写给奶奶的“散文诗”

☆张振洋（河北省）

未到峥嵘，桑榆正晚

 

老一代人的爱情总是那样简单，爷爷是浪漫的，腼腆的，虽然总是挂着一张严肃的脸，家里的枣树每年都会结出甜甜的枣儿，随着风吹的晌儿，砸落在地上，嗒、嗒......

 

那个年代，帅气的爷爷邂逅上了美丽的奶奶，那时奶奶有着乌黑茂密的长发，小小的梨涡笑着像四月的花儿，爷爷天生的游泳健将依旧沉沦在在奶奶梨涡般溪潭之中。

 

那一年的那一天，他们俩人结婚了，奶奶在小院里娇羞着靠着爷爷的肩，望着天，吹着风，感觉院里空落落的，爷爷栽了颗枣树，对着奶奶说，以后我们每年都可以吃枣儿了。

 

奶奶耐不住等候，每一天，时不时的走向那颗幼小的枣树，怎么还没有枣儿呢，天真烂漫的她总是说着这样的话，爷爷或许不知道奶奶是因为他喜欢吃枣儿，还总是逗她说，枣树要死了，长坏了，奶奶屡屡反驳，十分紧张这颗枣树，这颗枣树陪伴着他俩，渐渐的，他们终于怀了他们第一个孩子，而这个时候枣树已经结出了青涩的枣儿，奶奶或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特别想吃树上的枣儿，而爷爷每当奶奶快要得手的时候及时出现抓走奶奶手里的枣儿，说道枣儿没长好，吃了对孩子不好，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枣树终于粗壮了，枣儿终于红了，奶奶已成为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的母亲，孩子在小院中跑来跑去，渴了饿了就拿竹竿将枣树上的枣儿打落，也不用洗，用手擦擦，直接放进嘴中，又脆又甜，爷爷出去赚钱了，家中只剩下奶奶和她的孩子们，奶奶喜欢坐在枣树下乘凉，喜欢发呆看着树，喜欢将树下掉落的枣儿拾起来，放到筐子里，晒干，做成枣花馍馍，等着那个男人回家，吃上她做的馍馍，就是那么简单。

 

再后来，枣树更加粗大了，爷爷奶奶的孩子也长大成了人，结了婚，得给家里的老大老二盖房子了，爷爷怕枣树占地想把那颗枣树砍掉，但是奶奶极力反对，拗不过奶奶的反对，爷爷贴着枣树盖起了房，在劈里啪啦的鞭炮中，她的孩子结了婚，枣树也跟着欢喜的很，卖力的生产又大又红又脆又甜的枣儿，不知是不是枣生贵子的缘故，她的小孙子很快的来到这个小院，哭声笑声循环。

 

奶奶想让爷爷退休，爷爷却闲不下来，依旧是整天碰不到人，剩下的还是奶奶自己坐在枣树底下乘凉，看着头上的枣儿，拾着落在地上的枣儿，放筐里，晒干，做枣花馍馍，等着他回来吃，也许这个时候爷爷早已经不喜欢吃枣花馍馍或者说爷爷吃腻了，但是每当他回家的时候，他总是手都来不得洗就拿着一块枣花馍啃。

 

树根不断的变大，奶奶老了，爷爷得病离开了奶奶，走的时候，奶奶没有哭，或许是自己偷偷在底下流尽了泪。奶奶还是喜欢坐在枣树下乘凉，看着枣，枣树一直尽职负责的守护着奶奶，像是报答她当年的恩情，每当枣儿落在地上的时候，她还会拾起来放进筐里，晒干，做成枣花馍馍。我出生的时候没见过爷爷，但是我特别喜欢吃枣，从小到现在，特别是自家院里那颗枣树，像奶奶说的又大又甜又红又脆，跑饿了耍渴了，拿着竹竿打落枣儿，然后捡起来擦擦，放进嘴里。

 

枣树被砍了，在我外出求学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听说好像是奶奶默许的，现在，院子里只剩下一个枣树墩，奶奶似乎释怀了，没有再靠近那颗枣树，但我一直再想，她是怕再想他了吧。

作者简介：

中国当代散文精选  

第三届《中国当代散文精选》300篇征稿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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