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优成｜我像枫树一样固执（外四首）

况味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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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简介

李优成，双名：李灵。湖南省新邵县小塘留田人，系湖南省诗歌协会会员。曾在《诗选刊》《湖南诗歌》《珠海特区报》《珠江晚报》《望月文学》《中国网络诗歌网》《中国诗歌网》等发表作品达五百余篇(首)。2018年秋出版个人诗集《生活低处的呻吟》，有意购买此书的诗友请添加作者微信：13316621442

我像枫树一样固执

 

时而追赶一朵白云

时而追赶一朵乌云

时而追赶日出时而追赶落日

辽阔的宇宙他看来并未辽阔

他相信黄河追赶长江流经无数山坡

之后会一同流进海洋

就像相信乌云化为白云就是晴空万里

落日轮为日出就是阳光大道

他像我一样偏执而我像枫树一样固执

明明知道每到秋天会落叶纷纷

却偏偏要做一棵枫树

因为相信任何

虚无漂渺的事物终会化为眼前

一缕云的过去

 

红 枫

 

我仍然显得有点低沉

低沉得像一个秋的孤儿

满身流着苍白的血

 

我和一群人路过红枫林

低着头赶路

忽略一林的红

像他们心里认同的

红枫只能做为秋的风景

就那么矗立眼前

 

直到从林中飞起一只白鸽

白鸽煽动的翅膀

没有红枫叶

煽动的红翅膀好看

白没有红耐看

我听到了红枫叶的鸣声

俺没了白鸽的鸣声

 

我突然明白了

涌动的苍白的血也变成红色

一下子我褪去了

老气横秋的外套

褪去了一个孤儿的哀伤

站直了身形我真的成了

其中的一株红枫

 

秋天不是衰老而是红

红过街头的一条横幅

红得夺目的鲜红

 

蓖麻枝

阳光下的蓖麻枝

高过我好多倍

我望她也望头上的白云

双手抱紧往上爬

 

爬到一半她弯腰了

我又双脚着地

蓖麻技上的蓖麻子

母亲常放在窗沿上

我时不时地弄去玩

 

后来我去了外省

母亲留了下来

蓖麻枝上仍结着蓖麻子

 

如今母亲不在了

窗沿上的蓖麻子已用尽

只留下一枚鞋底针

高高的蓖麻技也不在了

一块空地拖曳一个

泪流满面的人

她在写数学作业

 

她挥动一只铅笔

沙沙沙在白纸格里写下

x+y=2

吊扇在匀速的转着

摆在桌面的时钟

嘀答嘀答

她是静默的但还不知道

x+y=z

 

就像她还只知道你我她

是一个三角形

她不知道时间的另一面

每一个人怀抱着钟走动

像窗外桂花开了

菊花正在开

她也不知道你我她

是一个多面体的三角形

 

口称草民的人

 

现在，仍有人对草民很热衷

他站在台阶上不知是第几级

三级，五级吧，应不是

他一次说了他是草民

二次，三次还说草民

他已经忘了所处的时代

忘了，他是工人，农民

群众，党员，警察，教师

他甚至忘了

这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

而他仍站有皇朝的时代

天上有一位皇帝在管束他

然而他在大街上走动

人多的地方要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遇见下棋的人他忍不住张口

像一个指点迷津的老者

他比下棋者更着急

走到江边他会坐一会儿

看流水中的树影和自己的身影合不合

不合时尽力靠近树干，合时又极力分开

天黑了他也知道回家

按下开关，读一些有汉字的书籍

他是自由的像鸟一样自由

然而他忘记了身处中华人民共和国

遇着有说话的人一口一口的称

俺是草民，是一个时代留下的草民

草的草他知道，但民是哪级台阶的民

他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