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优成｜黎明来了（外四首）

况味如歌

此中况味　清婉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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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简介

李优成，双名：李灵。湖南省新邵县小塘留田人，系湖南省诗歌协会会员。曾在《诗选刊》《湖南诗歌》《珠海特区报》《珠江晚报》《望月文学》《中国网络诗歌网》《中国诗歌网》等发表作品达五百余篇(首)。2018年秋出版个人诗集《生活低处的呻吟》，有意购买此书的诗友请添加作者微信：13316621442

黎明来了

 

睡得很早，天未亮就醒来了

趁着黎明未到之际

想看月亮如何坠落，星星如何消隐

浩瀚夜空是怎么玩完的

同时希望看到神的身影，或者

看到上帝如何离开十字架走向教堂

这一切不存在之物，却潜伏地存在着

 

随着一声喜鹊的鸣叫

黎明来了，天地在一瞬间就铺开了光明

茫然四顾的眼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

黑夜的巨大身影突然消失了

 

喜欢黎明这样突然降临

喜欢晨光有漂白之美，让一切变得明净

迷濛的远峰，也显出清晰的轮廓

一夜飘落地面的花瓣和叶子

又开始蓄满了根

 

梦

你梦中，我不是你要梦见的那个人

我却意外出现了

你难堪又羞涩，像池塘边的含羞草

 

我梦中，你不是

我要梦见的那个人

我却梦中遇见了，你站在池塘边

我羞涩又难堪，但什么也没去做

 

只是相遇在梦中

 

你的山水不能代替我的天空

我的树枝不是你的垂柳倒影

你像池塘宁静如镜时

我已微波粼粼

 

仍然愿意相信

这是多好的一个梦，梦中的遇见

是巧合，是必然，是遵循某种神秘的组合

 

遇见的一刻，黄金的一刻

我们醒来后，又各自

痴迷一会儿

苍 凉

 

找不到的多余的事物

只有摘下眼镜自拍了

拍下一个半睁眼的

也拍下一个努力睁开眼睛的

窗外的东江在灌溉枯井

梅花还没全部开放

 

我在人世间早已卸下了苍凉

仍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仔细打量却发现自己

还站在皮肤皱纹的苍凉里

不禁问自己“老了吗？”

 

生怕真的老了下去

又急忙安慰“还不算老”

 

夜 行

 

月光照着正在枯萎的事物

浓淡相宜，月亮缓缓化解一切悲怆

正在新生的事物不再胆颤心惊了

它们也分享着一部分月光

 

月亮穿过一条江水

穿过所有的缝隙，倒影和一块石碑

 

来到一群跳大众舞的妇女身边

月亮就化成一支乐曲，伴舞而行

 

来到一位用笔在大地上写字的老汉身边

月亮就化为墨水，随笔运行

 

而我还在江边行走，没有不湿鞋的

不知道月亮是否化为了

我的一些什么，比如大道

 

周日走在沿江街道上

 

我迎着阳光，面向风

不苦，不甜，不酸，不辣

不痒，不痛，不咸，不涩

像平时一样走着

 

走在街道的感觉之间

途中不见有土地菩萨

落身的寺庙

只有秋天未落完的落叶

没有什么事物值得要去探访

也不想向江面低飞的鸥鹭

索取我在它们心目中地位

只是低头又抬头走着

 

道路已敞开了所有感觉

不是以苍白的形式

而是以微尘的颗粒回忆

我身后一滴泪里的

三千里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