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狗的故事
文/王成海
我和我的女儿都特别喜欢小动物，诸如猫猫狗狗等，但我们从未亲自养过，这不用说和我们的生活有关，我二十多年来一直起五更睡半夜，而女儿又正在读书，实在是没有一丁点的闲暇。我曾经多次在家里说过，等我不干班主任之后就养一只小狗和一只小猫，女儿表示百分之百的支持，而妻子却表示百分之百的反对，养猫养狗的事情还远在“千里之外”，而我们家庭有时却因此“狼烟四起”。
妻子之所以态度如此决绝不养小狗，除了和她害怕小狗有关外，恐怕还是源于我们之前差点养过一只吧。
那是十好几年前的事情吧，女儿才四五岁的样子，突然间大街小巷出现了小狗的身影，由于稀少，人人都觉得新奇可爱。小舅子也是个爱狗的人，大概是察觉到“奇货可居”抑或是“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他花了上百元钱想方设法不知从什么地方买回一只短毛、长腿、细腰、秃嘴的那么一只煞是可爱的小黄狗，准备让它生殖繁衍，然后出售赚钱。那时我家和岳父家比邻，墙上还留了一个可容一人过去的豁口，自从家里有了这只小狗外，女儿整天待在她姥姥家就和小狗玩耍连家都不愿意回来，即使回来也一定带着小狗，后来小狗产子，女儿又开始每天流连于还没有睁开眼的小狗娃身边，待十几天后，小狗已经睁开眼睛，她一会儿抱这个一会抱那个整天忙得不亦乐乎，甚至小狗满月后，他舅舅早晨到早市卖狗她都跟着。
就这样过了一二年，我要举家迁往异地了，那时幼小的女儿对远离故土远离亲人是没有任何概念的，只要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可以，但唯独放不下和她玩耍的小狗，每天愁容惨淡，泪水涟涟，在离开家乡的那一天，她硬是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只小狗带上，妻子一再劝说也不行，就这样这只刚刚出月的小狗就稀里糊涂地离开自己的母亲和我们一起长途跋涉来到了一个陌生之地。
那时我新到的学校给我租住的是一个仅仅十一二平米的小南屋，里面除能放下一张双人床就什么也放不了了，看到这我和妻子当时就心凉了半截，还哪有心思去管小狗？尤其女儿也上了学前班，整天家里没人，只是把小狗孤零零地锁在屋内，那个凄惨的叫声让人听了实在寒心，等我们回家后，被憋闷极了的小狗高兴地跑在院里撒欢，甚至跑到大门外，而大门外就是一条大路，我们特别害怕那些风驰电掣的汽车把小狗撞了，一旦那样，妻子说她真会受到良心煎熬的。最后，我和妻子悄悄利用女儿上学的时间把小狗送了人，哄女儿说跑丢了，女儿闷闷不乐了一段时日也就不了了之啦。
之后，当我们再回老家的时候，小狗已经很普遍了，就连身在农村的父母家里也养了一条样子非常可爱的长毛小狗，可让人奇怪的是这只被父母称作花花的小狗对陌生的我们一家居然第一次就摇着尾巴迎接，一声叫喊都没有，我疑惑地问母亲，为什么养了这么一条没用的狗？母亲说好狗是不咬家人的，我说问题是我们一家子是第一次见到它，还属于陌生人，母亲说狗很聪明，它是能识别出来家人和外人的，对此，我疑惑不解。接下来几天，事实就证明了母亲的话确实是正确的，有一些邻居几乎天天来父母家串门，但天天都要遭遇小狗的“呵斥”，而对我们一家小狗永远是摇头摆尾，做着十分亲昵的动作。这只小狗父母一直养了二三年，父亲给它在院里筑一小窝，平时就在窝边拴着，每天院里有个风吹草动，它都第一时间发觉，一般的事情它叫唤几声就过去了，如果有特殊事情它总要吵闹得让家里人出来才罢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父亲就把小狗放开，任其自由活动，但它却很少外出，反而到了早晨大概它意识到院里安全了，往往要跑到街上逛达几圈，但只要一听到家人叫唤它的声音就从很远的地方飞驰而至，见了父亲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一会表演本领，一会揪住你的裤腿不让你行走，一会在你脚下打滚耍赖……但可惜的是那年秋天，父母农忙，它也兴奋地一整天一整天地跟着父母到地里玩耍，有一天在过马路的时候因车祸身亡……
我到了外地，在外租房一年多之后就迁入新居，就在我们搬入楼房不久之后，有住户在车棚养了一只小母狗，从此之后，八九年间我们小区小狗不断，多的时候达十多只。自从有了这些汪星人我们的小区安全多了，以往经常丢电动车的情况再未出现。这些小家伙们能把每一位业主记得真真切切，不但是你的容貌，就连你的声音、脚步声都能辨识清楚，而对那些贸然闯入小区的陌生人，它们不肯让其轻易踏入一步，谁胆敢藐视它们，它们就群起而“吠”之，不把你吓得落荒而逃决不罢“嘴”。
我由于一来喜欢它们，常常逗它们玩耍，二来也经常喂它们，所以和它们的关系分外亲近。每每我在院里，它们看到后就都围在你的身边，打滚的，相互撕咬逗乐的，两三个一块摔跤的，爬在你腿上撒娇的，不一而足。有时我下班回来，在大门外它们看到我的车就在前面早早跑到我的停车处等我，我一下车就把我围得水泄不通。偶尔它们也外出玩耍，我回到院里看不到它们，一个口哨它们就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
那几年，只要有时间我经常早晚外出锻炼，有两只小狗日日陪我锻炼，每天晚饭后，我一下楼它们就奔跑过来，我一行动它们就在前面奔跑，因为经常和我一块出去，它们已经摸清了我的锻炼路线，像两个向导一样引领着我，但它们也很有心计，每和你拉开一定的距离就会蹲下来，返回头寻你，看你差不多赶上它们的时候，它们就又向前跑去了。有时我突然转变路线，跑前了的它们看到后往往气急败坏地拼命返回来追上你咬你的裤脚。有时，我走到中途会到朋友家少坐片刻，它们就规规矩矩地蹲在门口等你，直到你出来和你一同返家……
去年我生病治疗期间，好几个月不在家里，回家的时候已经是秋风扫落木叶的凄凉季节，小区院里冷冷清清，一片萧瑟之感，我刚下车它们就狂奔过来，大约是看我一副病歪歪的神态很是惊奇吧，它们仰着脖子围着我转了几圈之后，直到我和它们打过招呼才开始摇着尾巴往我身上一个劲地蹭，想是在怪怨我吧，你这么长时间哪去了？为什么不带我们出去散步呢？想着这些我的眼角就湿润起来，着急佝偻着腰蹒跚上楼......
直到现在，我偶尔下楼一趟，只有它们是我最忠诚的朋友，不因我得了大病而疏远我，抛弃我，只要我在它们就默默陪伴在我的脚下，甚至做一些有趣的动作逗我快乐，在我上楼的时候，一直陪我到楼门口，眼望着我上楼之后它们才悻悻离开……
病好之后，一定养只小狗，一定......
于2017.3.29日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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