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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东芳||在商都文化站上学时的故事【二】

在商都文化站上学时的故事【二】 

文/肖东芳  图文编辑/王成海

【作者手记】把我那段经历与你分享,或悲或喜。满满的回忆,扑面而来。

03


过了一段时间,同学们去后山坡背作文的兴致已经烟消云散了。但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照舅),早早地来到文化站教室里。把书包往书桌上一撂,都捧着书,转移了目标。绕着乡干部的墙跟底背课文:“……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时天还没有亮……”“……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仑送我情。”“……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北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背着背着,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此时的我们,早已描准了乡干部的院子,真想探一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于是热辣辣的眼睛,像疯子一样到处搜寻砖头摞在乡干部的墙根底,再小心谨慎地登在随时要塌陷的整摞颤动着的砖头上,踮起脚使出浑身吃奶的劲儿双手狠命抓住墙壁,用力伸长脖子绷紧脑袋……眼前忽豁然开朗......

我们像哥仑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哑然禁叹,嘘唏不已:唉呀妈呀!啧啧啧!乡干部的院子好干净!没有鸡屎,猪屎,牛羊粪。院子中间铺着平整的一直通向堂屋门的砖块儿。两边长着刚浇过水嫩绿的像碧玉一般的豌豆苗,光滑的水泥窗台上放着几盆正开得红艳艳的杨秀秀花。甚至于屋子里亭亭玉立的乳白色的大立柜和柜上镶嵌的水银镜透过窗外,飘渺地显现着姿容……

那个时候,村里普通人家那有那么好的柜子啊!就说我们家有个七尺长的大红柜哇,据说还是我太奶(爸的奶奶)在我爸成家时送的。听说当时颜色很难看,爸特意买上油漆不知和什么勾兑了一下,细心的爸亲自给柜子美了容,打拌成了嫩红嫩红的,爸说那叫太阳红。再怎说也陈年老旧了,样式呆板,长方木墩一个。而奶奶家的柜子,更是同许多人家的柜子一样,油漆皮也快磨没了,黑不黑红不红的,裂开的缝隙处还粘着烟盒纸。

乡干部的院子像一块大磁铁收引着我们这些碎铁屑。那几天,我们每早不吃饭行了,但不爬乡干部的墙像掉了魂一样手足无措。那漂亮的院子,实在是我们心驰神往的“金鉴殿”,“人间天堂”!

一天早晨,我们又悄悄爬在乡干部的墙壁上向院子里窥探。呀!院子里站着的不是乡干部的妻子吗?梳着一头波浪式的不长不短的头发,粉嫩的脸如桃花般显着几分恣色,穿着合体的即使我们村里妈妈们过大年也没穿过的漂亮衣裳。正用手翻来复去,慢不经心地侍弄一根抱头精白菜。

那嫩白瓷实如玉脂一样的精白菜,还是我正月里去县城大姨家才能吃到。

大姨把精白菜邦子“噔噔噔”麻利地切成细细的丝儿,放在一个花边儿盘子里,再撒上两勺勺白糖,然后浇上足量的醋,最后用筷子反复地搅来搅去,直到糖溶入醋里,醋在渗入白菜里。往嘴里一放,那脆生生酸甜适中的味道,吃了一口想吃一口。最后盘子里剩下泡过白菜的糖醋,大姨还舍不得给我二哥喝,就犒劳了我。那爽口的味道真叫人欲罢不能……

物以稀为贵。平时我们家里吃的都是熬土豆圪蛋,拌抄面,拿糕,块垒,馒头之类。秋天顶多吃个青白菜还少得可怜。再看看人家随时随地都能吃到。当时,我们“咯咕咯咕”地直咽口水,只能眼巴巴儿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过过眼瘾罢了。

其实我们在墙上露出多半个黑呼呼的脑袋瓜子,干部的妻子早就发觉了。只是那冷若冰霜的表情,瞭都不想瞭你一眼。然后扭头扭动着腰肢“咣当”摔门进家......

她一摔门不要紧,可我们的兴致就一落千丈。也有同学伸伸舌头缩缩脖子悄悄打趣地说:“要不是掉了醋瓮了?醋坛子。”还有的说:“干脆叫个酸柳柳(一种能吃的野外植物)算了,或者是酸捞饭饭(和一种多肉的形状差不多,能吃。生长在比较高的山坡上石头较多的地方)……”哈哈哈……


04

邮局里上班的那位阿姨和干部的妻子真是判若两人啊!她和乡干部的妻子的年龄看起来不相上下,高挑的个子,一张白净的匀称的脸庞镶嵌着两颗黑宝石般的眼睛。显得端庄俊秀而又温文尔雅。

下了课,有时我也不由自主地蹑手蹑脚慢慢靠近邮局的玻璃窗子,向里眊一眊。阿姨不是接电话就是爬在桌子上神情专注地看书。

其实在这之前我们见过面。

还是二年级我刚转到完小上学的时候。那是个初春的早晨,涩涩的风直吹着我的脸,感觉冷丝丝的。我背着书包迎着风,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猛一抬头,这位阿姨正笑盈盈地站在我的面前。接着附下身子把滑落在我脖子上的带着穗儿的三角形红头巾重新给我围上。并亲切地说:“这个小女孩儿是肖老师的孩子吧!长的好可爱!小小年纪自己这么远就来了,为什么不和爸爸相跟呀?”当时我只是歪着个脑袋非常腼腆地抿嘴笑着,没敢吭一声。

中午放学回到家里,我兴致勃勃地和妈妈说了早晨路遇阿姨的经过。正在锅灶旁边做饭的妈妈说:“阿姨问你话咋不敢说?咦呀!在家里哇把你厉害的了不得啦!像个大王爷,出去就变成了松包蛋日了……”我脸红了,不住地抠着风箱板子撅起了小嘴,心里想:“哼!那壶不开提那壶。那阿姨还夸奖我了。以后有话再也不和你说了。”

也不怨妈妈说我。

哥哥刚升入中学放暑假的时候,爸爸带着他去了一趟集宁,回到家里,哥哥的腰上就系了一根崭新的黑皮裤带。由其是裤带上的板扣光溜溜的,而且还有漂亮的图案。再搭配上哥哥身上的海蓝色的卡裤子和雪白色的确良衬衫,哥哥真是太牛逼了!那时,那么好看的裤腰带我还是第一次见。我多想也拥有这样的裤带啊!“哥哥,把裤带给我吧!行不行?”我奶声奶气苦苦哀求道。哥哥不但不给,而且还故意在我面前显摆,嘻嘻哈哈气我。

一天,哥哥正在炕上系裤子。一旁坐着的我目不转睛早就盯上了。乘他不防备,我像只机灵的猫,一下子窜过去“呼”地扑上前双手猛地掇住哥哥的裤带叫起来:“我要裤带!给我!我要裤带!……”哥哥被我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怎么也挣脱不掉。无奈直好向一旁做针线的妈妈求助。其实妈妈早就看见了,生气地制止我:“这是男孩子的,你个女孩家家……?”我不听,一边死死掇住裤带一边湿着眼叫:“偏心眼儿,我就要!我就要...呜一一呜一一呜……””妈妈拿我没办法,只好劝哥哥:“伟!快!快给给她哇!不想听她乱乱叫喊,“吱吱”的像个尖伶儿耗子似的。”就这样裤带被我垄断了,我稍感惭愧之后就是洋洋自得,眉飞色舞。可怜我的哥哥,只好悻悻的把我的涩皮裤带系上了。

原来爸爸给我订的每月一期的《故事大王》就是从阿姨所在的邮局里订的。一拿到手里,我就如获至宝。从封皮看到背面。即使书里面人人马马鸟鸟虫虫图等等,也都尽扫我的眼里,还有内容,更是一字不落。什么“水浒小英雄的故事”,“阿凡提的故事”,“阿拉根强的故事”,“幽默小笑话”等。最精彩的是最后连载故事一一“皮皮鲁和鲁西西”,还有“赵王李元霸”,吸引的我看完一期,抓耳挠腮,恨不能马上看下一期。
以前不在文化站上课,几次三番缠着爸爸追问:“《故事大王》什么时候到?”爸爸从我刚升四年级不久就调入了乡中学。中学离文化站那么远,那个时候信息极不灵通,连个电话也没有。爸爸除了在学校上完课,家中妈妈做不完的繁琐营生也等着爸做。为此爸爸为了我看书,挤出那点可怜巴巴的有限的时间跑了一趟又一趟。

这下可方便了,给爸爸省了不少时间,只要我一看见阿姨就问书到了没有。有时还壮着胆子走进邮局,亲昵的和阿姨打招乎。阿姨每次都是耐心而又热亲地和我啦呱,并且还介意我多看一些故事书。阿姨真好!

待续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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