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冰棍了”，多么亲切的记忆

文/青青草   编辑/王成海

"卖冰棍儿了，卖冰棍儿了!"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曾经这一声声魂牵梦绕的叫卖声呢？是否还记得那甜到心坎里的冰棍儿呢？

一转眼，我们已步入中年，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记忆却从未曾忘记过。当年，卖冰棍儿大爷那一嗓子喊，喊甜了谁的心?喊出了谁的泪?今日，请你跟随青青草一同回到八零后的那个夏天吧——

午后的阳光洒在村落里，暖洋洋的。刚放下碗筷的我和弟弟就跑到院子西边的压水井压水，我把刚压出来的冷水装进二锅头酒瓶里，弟弟再用刀把把瓶盖子捣紧，以防漏水。做完这一切，姐弟俩就向学校走去。那个时候的孩子们根本不午休，三三两两的小伙伴们早早来到校园里，捺子子、打沙包、踢毽子、跳皮筋等，玩得不亦乐乎。

离教室五米处有些许小树，每棵小树之间有两米不到的距离。而我们就驻扎在树与树之间的阴凉地上，一玩就是两三个小时。中途还会结伴去谁家的压水井灌两次井拔凉水喝。
闷热闷热的天，整个村落都在午休，连蚱蜢都不知道躲到那里偷懒去了。可是，充满活力的我们却沸沸腾腾唱响整个校园。

玩够了，玩累了，枕着自己的小胳膊躺在树下聊天、唱歌，直到老师们晃晃悠悠上课为止。那个时候十二点放学，下午三四点才上课，中间这段时间属于没人管，爱咋害咋害。这期间会发生很多事，比如谁谁谁打架了;谁谁谁碰着了;再比如——

"卖冰棍儿了!"
"芳芳，你听，是不是卖冰棍了?"
"没有啊。"
"卖冰棍儿了!"
"咦?真的。就是卖冰棍儿了。"
"快走，看看去。"
几个人从热乎乎的地上一翻身就爬起来，向着学校大门外冲去。

"卖冰棍儿了。"
大爷看见跑出一堆孩子忙从自行车上下来。由于腿脚不利索，差点儿摔倒。
"大爷，冰棍儿咋卖了？"
"一毛钱三根，买一根就是五分钱。"
"那要是没钱怎么办？"
"一个鸡蛋换两根。"

在与大爷聊天之时，更多同伴跑了过来，所有人把大爷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起开点，围得这么严冰棍儿很容易化掉，赶紧回家找你妈要钱去!"
大爷故作呵斥，一边还把孩子们扒拉开，继续吆喝着:"卖冰棍儿了!"

大爷故意走得慢吞吞，怕孩子们跟不上他的脚步。时不时看看有几个孩子回家要钱去了，还有几个是跟着他继续转悠的 。他故意打住车子，一本正经地把破棉被往紧压压，又把它撩起来假装眊一眼。此时的我们跟随大爷的步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狠不能钻进装冰棍儿的箱子里，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大爷的手。大爷轻轻地揭开箱子，拿出一根在太阳底下看看，"哦，还好包得严实，一点儿也没化。"

孩子们的心在看见冰棍儿的那一刻就甜了，眼神也亮了;在大爷把冰棍再次放进去的时候，你就会看见那失望的小表情以及有些孩子已经撒腿跑了，再也无法经得起这赤裸裸的诱惑了。这个时候会出现这么几种结果，不信你瞧——

场景一:

"妈，妈，别睡了，卖冰棍儿了。"
"卖冰棍儿咋了？大惊小怪的。"
"我要买，赶紧出去，要不然卖冰棍儿的大爷就走了。"
"走就走了呗，走了他还挣不到钱。"

于是，妈妈一边磨蹭洗锅涮碗，还要洗几件衣服;而孩子着急得直催。好不容易催到妈妈给买了，卖冰棍儿的大爷走了。于是出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没完没了，直到哭饱才停止了，因为根本没人哄。

场景二:

"妈，卖冰棍儿了。"
"咋卖了？"
"一毛钱三根，五分钱一根。"
"哦，正好有一毛钱买上三根，给你姐姐，弟弟一人一根。"
"好嘞！"
拿到钱的孩子是最快乐的，急急忙忙飞向冰棍儿去了。

场景三:

"妈，卖冰棍儿了。"
"我没钱，去找你奶奶去。"
"妈，为啥一买冰棍儿就要找我奶奶?"
"因为你奶奶比妈有钱。"
"哦，知道了。"
这找奶奶比找妈管用多了，一会儿就吃上冰棍儿了。

场景四:

"妈，卖冰棍儿了。"
"饭还吃不开吃啥冰棍儿。"
"妈，你就给我买上一次吧！"
"没钱，滚一边去。"
"妈，就这一次，下次我就不买了。"
"馋就跟那老汉去吧，我倒不用养活你了。"
一边骂骂咧咧的母亲还不忘在孩子屁股上踹几脚，孩子挨完打失望地离开。经常挨打型的孩子吃不上冰棍儿不说，还得倒贴个屁股。

场景五:

"给我爬窗户上看看我妈醒了没？"
"好的，你快点啊！"
"没问题。我们家鸡窝窟窿小，不好往里爬，你耐心等待。"
"我怕你妈醒来，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不想吃冰棍儿了？"
"想。"
"想吃就好好把风的，拿了鸡蛋换上雪糕分你一根。"
于是，会出现两种情况，一，偷蛋成功;二，偷蛋失败。失败之后事多了，会通知两家大人开批斗大会，最后结果一人挨一顿打。

无数场景近在眼前，无数回忆滚滚而来，那些吃到雪糕嘚瑟的样子，那些挨打沮丧的样子，那些看着别人不断吞口水的样子，还有那些舔着脸一个劲儿地说"给我舔一舔，就添一下，绝对不会用牙咬的"的场景。

那些画面层出不穷地浮现在眼前，每每回忆起这些都会让我乐不思蜀，仿佛那叫卖声还在耳边——卖冰棍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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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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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位因车祸去世的同学拦拌

●说说咱乌兰察布地区的方言土语

●“老事旧人”文学平台作者群亮相
●老娘的那笼莜面囤囤

END

【作者】郭俊青，网名青青草，女，1981年出生于察右后旗贲红镇的一个村子里。曾经在察右后旗龙博士幼儿园从事幼教工作八年，现在呼和浩特一边从事幼教工作一边陪读孩子。业余爱好读书、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