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那河那山

〓第 1048 期〓

文●郭淑俊编辑●王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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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是美好的，很多人都这样说。

那夜睡不着，想起了很多童年里的事……

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所居住的村子不算大，有百十多户人家。村子的南端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过去是一条不太宽的小河，小河过去是一片开阔地，比较平整，再过去就是一座山了，村里人都叫它“忠字山”。童年里许多难忘的事就发生在那林、那河、那山中。

树林可以分成两个部分，绝大部分都种着杨树，有一小部分大概就几亩地吧，是一处果树林，果树园开始的时候还有人看着呢，是不让人随便进去的，后来没人管了，就成了孩子们的天地。记得那林子里有好几种果树呢，好像有苹果树、梨树、杏树。这样说是因为果树开的花不一样，问过父母，他们说是这几种树。至于果子嘛，刚长出来还没有手指头大的时候就被我们那些吃不饱饭的孩子们吃光了，所以对果子是没有概念的。

小时候的我个子就高，又会讲故事，自然成了孩子们的头。没事做的时候我们几个小孩子就一股脑跑进林子里挑选自己的树，挑好了就爬上去坐在树杈上。这个时候就能看出谁的树好，谁的位置选的好。当然我的树是果树林里最好的，又高又直，而且我选的那个树杈座也是最好的，像个靠背椅。从选好的那天起，这棵树就是我的了，没人会去抢。这就是孩子头儿的好处。
记得有一天坐在这那个“靠背椅”上东看看，西瞧瞧正高兴呢，忽然有一颗果子进入了我的视线，它高高地挂在那，半黄半红的！要知道这个时候林子里连一颗果子都没有了，它就是个例外！就因为它长在高处，又在叶子后藏着，没被人发现，才幸存下来。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是个多大的发现呀！太让人激动了，但不能说出去，不能和别人分享这份喜悦，如果被其它伙伴知道了，也许下午或是晚上它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美食。于是心里藏着这个秘密，天天悄悄去看它。天越来越凉了，树叶已经落了好多了，它再也藏不住了。真的不能再等了，自己这样想着，就拿着鞭子走进了树林，跳啊抽啊，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打了下来，它却掉在树下不见了。那个着急呀！于是仔仔细细地寻找起来，找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找到了，别提有多高兴！果子其实也不大，就比桂圆大一点儿吧。

后来小果子是被自己吃了，还是拿回去和姐弟分享了，竟然没有了丝毫记忆。树林过去的那条河不宽，在村子里用处可不小，干旱的时候人们会把河水引进自己家的田里浇地，夏天的时候只要是晴天，河里总是很热闹，女人们在洗衣服，孩子们在玩水。农村的小孩子是不洗澡的。夏天太热的时候，就到小河里用手挖个深坑坐进去，用细沙在身上搓，大概就算洗澡了。我也常这样做。记忆深的是有一回玩得正高兴忽然掉进一个深水处，大概有一米多深吧，感觉越想出来，越是往里钻，头越是抬不起来，从没有过的恐惧感充斥着全身！最后也不知是谁拉了一把才出来，得救了的感觉真好！夏天小河是热闹的。冬天的小河也不平静，那就完全成了孩子们的天地。全村子１3岁以下的孩子大概每天都会去滑冰！有冰车的孩子都坐着冰车玩，没有的就自己找个有坡度的地方用脚滑，玩得满头是汗，冻得脸红红的，鼻涕咻咻地吸着，手都伸不直，脚也冻麻木了，但还是没完没了地玩，直到饭点才回家。回到家稍微暖和点儿的时候，手指头、脚趾头那个疼呀，总会哭上一鼻子，也免不了被家人骂几句，但第二天又去玩了。
村子南面几里外的地方有座山，成人眼里大概不算大，但在我的眼里是一座很大的山，至少那个时候是我见过最大的山了。不知为什么，那个时候非常渴望去爬山，可是因为年龄小，父母不让去玩。于是天天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去山上玩呢，终于有一天和几个大一点儿的孩子偷偷的穿过树林，淌过小河，费了好大劲去爬山。以前看上去不太高的山，感觉爬了好长时间才上去，累得筋疲力尽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从来都没想过山顶是平平的，像自己家的院子！一直以为山顶是尖尖的，只能站得下几个人，而且站上去会很危险，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没想到它那么平，那么宽阔！那个时候小，但也会不住的问自己山顶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很久很久这个问题还盘旋在脑际。长大了，才明白山顶就是那个样子。

童年里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值得记忆。关于那林、那河、那山的记忆更是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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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郭淑俊，1977年生，现在二连浩特逸夫小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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