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91 期〓
作者|高存刚 编辑|王成海
六月中旬，农牧插花的察右后旗白音察干地区风吹杨柳、禾齐苗壮、牧草如茵、花香鸟语、山明水秀、天蓝云飞。几场急雨将城区乡间，高楼亭宇、平房瓦舍冬春间旋聚的尘沙积垢狂淋猛涮，沐浴焕然。天雨水势如倾似注，顺山咆泻，浇饶野田，穿城而过，吟唱着，劲舞着汇入水库、海子、淖尔中。人工湖当然要践行排涝蓄洪功能。豪雨也为北陲重镇草原新城凭添了几泓清水，数处湿地；装点了三分娇媚，些许姿色；透射出缕缕灵光，催发着霭霭瑞气。子曰:智者以水为乐，仁者以山为乐；智者懂得变通，仁者心境平和；智者快乐，仁者长寿。这世事人间，不就是绿水青山，金山银山吗！白音察干疫情得控，气侯转暖，熠熠增辉，生机盎然。避暑之都呼唤着草原最美季节的到来。
六月十八日中午，一群老三届夫妻伉俪脱却名缰利梏，抛撇琐务羁绊，自由自在豁达潇洒地欢聚在白镇汽配城旁的富丽都大饭店。年逾古稀，相逢时难别亦难。解万虎偕夫人王秀英，郭恒山偕夫人刘梅梅，陈伟偕夫人孙政莲，赵英偕夫人张桂兰，张国梁偕夫人翁美秀，高存刚偕夫人孙改花，韩宏偕夫人王玉花，刘八根偕夫人孙彩云，王凤仙及先生闫玉金以及家居察右中旗来后旗办事的李生才同学共计十九人，大家十分珍惜这一难得的良辰美景团聚时光。香茗品饮，果奶满斟，佳酿盈盅，特色菜肴、精致主食，递次上桌。同学家眷举杯互邀，边吃边唠，感恩国家，乐享晚福，场面红火，嘻开玩笑，气氛热闹。情之所致，刘八根、高存刚、郭恒山相继献歌。新曲旧歌，走调也好，忘词也罢，却也引来阵阵掌声，喝彩鼓励。宴席再好终有一散，临别之时，大家合影存照，相约来年新春再相聚。李生才特奉诗三首烘托。
与刘八根相见
五十多年偶一逢，
匆忙执手问阿翁。
翻开记忆寻踪影，
昔日刘郎在土中。
聚餐相见
当年都是风流子，
今日全为白首翁。
且喜童颜身手健，
安康乐与寿星同。
戏题诸同学夫人
先生健似北疆马，
女士娇如江南花。
春到却莫园中走，
小心蜜蜂脸上爬。
20日清晨，极目北望，青山披绿，风机悠悠。信步人工湖畔，林间曲径，苍松挺拔、侧柏吐翠、新果挂枝、山桃脸红。渠连两湖洪灌水丰，苇丛片片，水草蓬蓬。彩榆青杨布谷声声，台榭拱桥岸柳闻莺。白音乌拉公园门楼巍耸，男女老少晨练分群，甩鞭遛嗓四野回音，太极街舞跑步倒行，通顶台阶拾级攀登。然汤锅鼠屎有辱人文，同山共建猪舍园林。二师兄那腥秽污浊之气弥漫在人工湖畔，油路坡道，山前广场，过客掩鼻捂嘴行色匆匆。闻臭审美堪称一绝，游兴顿扫大煞风景。绕行到山之东侧沿水泥路缓登，草茂林密，空气纯清，看百鸟朝阳，听晨唱混声，唤醒了赤橙黄绿青兰紫野花怒放，喷香袭人。登顶后见游人稀寥，便穿游廊俯瞰镇貌，观为峰雕塑八骏神韵，抬望一骥当先，背生双翼，凌云腾飞，仰天长啸，七匹良驹追随护拥，后有八骏神韵赋题记以颂。南瞻杭宁达莱碧连峰峦，阿贵庙山区岚雾缥渺，云霓缭绕。俯视北口石条山下，花坛、广场、林带相接，仿古会所座北面南傲然矗立，依山傍水，凉亭托衬。沿西坡林间曲道下行，路侧玫瑰芬芳、丁香怀荚、山花烂漫、蒿高及腹，野鸡遊窜，灰兔欢蹦。花开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捡那玫瑰花开茂盛之处，下手采摘三、四朵，触鼻嗅之，顿觉远离闹市喧嚣，倍感沁心入脑。
下得山来，有路通达人工西湖。湖区高树灌木、平台亭廊、幽径弯路，湖水平静，倒映楼阁绿植。镇北拆迁区烂尾遗存，瓦砾遍地尚未完全清运。镇北广场绿化的有模有样，林木灌丛参差错落、高低相宜。一组巨型雕塑巍巍耸立，战盔、劲臂、巨手，张弓搭箭，五颗箭头银光闪烁射天穿云，与五星耀大地，东方出圣人的预言不谋而同。广场内有打太极拳的，有跳健身舞的，有写地书的，有绕圈儿步走的。广场南侧路畔是约定俗成的早市。有枳芨卜、东坊村、后海子菜农和庭院种植户现摘刚采的黄瓜、西红柿、油菜、韮菜、小白菜、水萝卜、西葫芦、香菜等已上市叫卖。还有当郎忽洞、韩勿拉、哈彦忽洞、西坡、那仁格日勒牧民拉来的自家牛羊产下的鲜奶，及精心制作的奶食、卷肯、奶皮、酸酪、酸油、黄油吆喝销售。也有水果、肉类地摊旁买卖双方在讨价还价。买得卤水豆腐一块，当地现割韮菜一把，顺街返家。老伴儿孙改花告知，原在红旗庙一块儿下乡的知识青年邀请聚餐，由梁永遗孀尤秀兰做东。
吃罢早点，二人徒步赶往段贵明、陈淑美住家集中。随后曾保善偕夫人郭莲到达。尤秀兰由长子驾车送来。攀谈问侯中，大家欣慰的是儿孙孝顺，生活有靠，衣食无忧。也感慨岁月无情，光阴荏苒，青壮之时，营养匮乏，受苦不惜力，积劳成疾患。而今鬓秋躯倦，三高添喘、肝胆不利、肠胃有炎、肾虚腰酸、腿脚不便……
当年下乡廿名知青男女，英年早逝者有八，余者能出来聚会亦属有幸。大家商议到乡里乡亲饭馆聚餐。尤秀兰拿一瓶好酒数瓶酸奶，让大家随便点菜。荤素凉菜，主食葱花饼，赠送果盘、牛肉鸡蛋羹。曾保善、段贵明碰杯小酌，高存刚和不饮白酒者品尝酸奶。大家举杯相邀，视频互拍，同嘱共识，保重身体，顾怜自我，不操闲心，少劳多歇，活出滋味，老找快乐。大家都能虑及彼此的健康状况，下午两点半散席。坐轮椅的、骑电车、打出租的各回各家休息。
21日清早，三妹妹高存锦即打来电话询问当日有无聚会约定。我的回答是:本日歇工。三妹妹说:“那好，今天我们做东，请你和嫂子到外地活动，张登科(三妹夫)十点半开车到小区门口接你们。”三妹夫接上我和老伴儿后，行过十字街拉上等候的三妹妹南驰。三妹妹神秘兮兮地说:“今天领你们到集宁玩玩。”三妹夫问我们去没去过黄花沟，我们和三妹妹都说没去过。“那咱们今天就去，几年前我和同事们去过一次，正好给你们当导游。”虽然一拍即合，因临时改变主意，太过仓促，三妹妹不无顾虑地说，啥也没准备。三妹夫说:“去个黄花沟还用准备啥，渴了买矿泉水，饿了找饭馆，乏了休息。自驾游的好处就在这里。”三妹妹说:“听你的，到黄花沟！”于是她打开手机导航，很快便来到四胜公路(原四王柱村到胜利公社的粮棉公路)。油路修得质量很好，且车辆稀少。途经赵家村、石窑沟等过哈拉沟口拐弯进入锡勒乡政府所在地袁家坊子。过佟家坊又望见了第二故乡红旗庙牧村。睹境生情，往事历历。瞭到那熟悉的牧场、小河、枳芨滩、大菜园。手指放羊的山，驱马的沟，撵牛的湾。向他们讲述起半个世纪前，当年知青的轶事趣谈。
三妹夫妇为十八、九岁就远离父母的孩子们来这山野草地驯牲牧畜，接受贫下中牧再教育唏嘘叹怜。路经东大马圐圙时，又向他们说起为解饿充饥，曾结伴到在此挖战备洞的部队驻地蹭吃蹭喝的糗事。为那碗荤腥稍多的大烩菜，为那口管饱喝的油汤汤，掐饭点儿，跑山路，撑瘦肚，凭脸厚。三妹妹忍俊不禁被逗得洒笑不已。小车驶入察右中旗元山子镇，找到一家超市想买些农夫山泉矿泉水，顺便向老板打听一下去往黄花沟的方向及距离。老板是位南方人，说本店没有农夫矿泉水，并告知此去不远可达旗府所在地科布尔镇，再往西南便是辉腾锡勒黄花沟了。谢过老板驱车西行。
从历史沿革来看，察右中旗地域秦汉时期位居云中郡东部，始置陶林县。沧海桑田，改朝换代，民国初期曾管辖土牧尔台镇、红格尔图乡。1954年陶林县建制撤销成立察右中旗。进入科布尔镇后，想在旧街寻家饭馆就餐，但找不到合适的停车位置。绕到旗政府主街往西找见一个可供停车的小超市前，打好车进店买了一提矿泉水。问询老板去往黄花沟路径，老板手指西去大道说，沿此路一直走约20公里即可抵达。我们见他店后有家筋头巴脑饭馆，商议要不就去那里用餐。老板说那儿的饭菜一般，而且挺贵，你们就到斜对面的陕风肉夹馍饭馆吧，味美实惠价格公道。车就打在我的店门口，放心吧，安全得很。肉夹馍的确味道不错，而且便宜，四人每位两个，有加碗酸辣粉汤的，有添喝馄饨的。饭饱之后稍作调整休息，便上车打开手机导航，直奔科布尔镇西南的辉腾锡勒大草原。
灰腾梁地处阴山山脉大青山东段，是上亿年前形成的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高山草甸草原之一。涵盖的沟谷大壑系第四纪冰川的典型地质遗存。平均海拔2100m，面积600平方公里。远古时期，火山喷发和地壳运动形成密布高原的死火山口，多呈不规则的圆形，面积大小不等，直径多在200一一1500米之间，深可达3一一10米。这些死火山口由风沙淤积之后，注储雨水形成众多小型的高原湖泊。历史上这个湖泊群贯以“九十九泉”的名称一直被记载下来，至今仍然沿用，但具体数量是要远远大于99个的。风力发电场是近年来为发展清洁能源建办装机的，这一草原新景也引来众多游客驻足观看。为使美丽辽阔的草原风光不被破坏，保持其夏秋之季凉爽宜人的草原旅游避暑胜地风貌，有关部门已将过于密集的风力发电机组拆除，恢复了原生态。
根据史料记载，结合考古调查，可以将灰腾梁上曾经发生的有史可循的历史大事概括为四个点:西汉武要北原长城要塞，北魏皇帝巡幸阴山驻跸之所，辽朝兴宗河曲之战集结大军之地，大蒙古国窝阔台汗征金九十九泉行营。灰腾梁和九十九泉历史上的名称演变，可以分为几个时间段:最早的史料记载见于《魏书》，灰腾梁被称作武要北原，其上众多的湖泊被称作九十九泉，梁东的火山岩分布区被称作石漠，西汉长城墙体沿线的烽燧、亭障被称作石亭。此后九十九泉之名一直沿用，在《辽史》、《元史》中均有记载。由于1231年大蒙古国窝阔台汗的驻跸，并大会诸侯王商议攻金作战计划，灰腾梁开始被称作“官山”。到明代，灰腾梁的“官山”之名得到官方正史的正式确认。九十九泉按蒙古人的习惯称作九十九个海子。清代《大清一统志》“正红旗察哈尔”条称九十九泉为九十九泉泊，并记“在旗西北五十里，蒙古伊伦伊孙泊”，伊伦伊孙为蒙古语九十九的音译，今天仍保留了九十九泉的名称。灰腾梁则是蒙古语和汉语组成的复合词，意为寒冷的山梁。为了使灰腾梁的名字更显文雅，现在流行使用蒙古语寒冷山梁的音译“辉腾锡勒”，地方政府以“辉腾锡勒草原”为品牌打造旅游观光胜地。随着近现代城镇的大规模兴起，草原逐渐成为城市居民的休闲度假之地。保持了原始草原风光的灰腾梁成为城里人向往的乐园，冠之以“天堂草原”美誉。诗仙李白有诗为云: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古来民间盛赞，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皆为当时历史条件所限，交通不便，诗仙骚客、文豪大儒均恋栈江南胜景，眷顾中原美色，无暇临幸这蛮荒牧野，边陲寒山。殊不知灰腾梁风情别致，黄花沟另有洞天。相较之下，愚叹为命笔评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夏至避暑黄花沟。南国湿热蒸桑拿，辉腾锡勒数泉流。江河横溢防洪涝，华东六省水里游。蓝天白云青山碧，鹰猎草香唱渔舟。
车驾离开科布尔镇不久便驶入辉腾锡勒大草原。各景点依牧村的形制建置，分布在通往黄花沟油路的两侧。羊群珍珠般点缀在碧绿的旷野，蒙古牛哞哞嘶鸣倘佯在黄花怒放的草滩，骏马咴儿咴儿摆尾扬鬃，勒勒车停放在大毡包前，草原的特有味道从车窗缝隙挤入，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田。平静的湖泊、清澈的海子，宛如童真少女的眸子探看穹庐的湛蓝。三妹夫将车驶入一个景点，想近前观察骏马良骥，见一群牧马汉子持鞭执杆将车围拢，欲争抢生意，纷纷让我们下车试御，领略骑士风情。三妹夫急忙手指西南，示意游完黄花沟再来骑马，方才得以脱身。途经几处牧点再没敢进围入村，只是用手机忙着取照刷频。两点钟进入黄花沟购票大厅，工作人员拿出景区导游图，将线路及注意事项一一向我们介绍。问起票价，因三妹夫是医务工作者，可免门票30元，三妹及我老伴儿年龄超六十周岁也予免收门票30元，但乘索道车下沟，坐畜力车、观光车、上山缆车、小火车、旅游大巴等交通工具费用169元是要交付的。本人因年令已经超过七十周岁，门票及景区交通工具费用享受全免，到各处进口出示身份证即可。购好票后，步入木栈道朝进沟索道区行进。这木栈道依坡而筑，有层级台阶缓冲，阶口虽涂以绿色标识能与其他木条相别，提醒游客注意，但经年风吹雨蚀色彩变淡，不细看确实难以把握。不时有踏错者惊呼崴脚。三妹夫走在我们前面，突然闪空别了一下脚，“啊哟”一声，我忙问:“崴着没有？”他跺跺脚摆摆手说:“没事。”然后来缠扶我，老伴儿由三妹妹缠扶着下台阶。为安全点儿，领着我们走下栈道，沿其侧小蹊慢行。来到索道入口工作人员验看他们的通票和我的身份证后，让我们坐上索道铁椅，并将前面扣牢锁好。顺山沟依坡而下，坡上碧草青青、百花盛开、灌木丛生、野香阵阵，顿觉神清气爽、肝舒肺润。
下到沟底，一股溪水潺潺流过，回望源头，石缝间突泉喷涌，高约二尺汩汩作响，淘沙洗石顺沟而下。行不多久见右侧巨崖绝壁飞泻三条细瀑形成滴水之谭，瀑布左侧镌刻着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黄花沟”。潭水与南来的那股泉流汇合奔腾在奇峰怪石、花草林木间，相映成辉，如诗如画。我和老伴儿，三妹夫妇分别在瀑布下巨石旁留影存照。黄花沟里层峦叠嶂、曲径通幽。神葱沟、圣母泉、石门湾、一境天等十五大景观依次展现。那屹立百年的怪柳，那千年原始白桦林，那烘托营造氛围置放在花海草浪中的仿石块、树墩喇叭，不间断地传送着悠扬唯美的草原牧歌，动听谐和的林间晨曲。穿越野山森莽，置身崖下涧边，天然氧吧气息沁心，消魂摄魄，如醉如痴，似履仙界。來到黄花沟欢乐谷，见有小吃街、游乐场、宠物园。几只大驼鸟埋头啄食，背上备着拖鞍，想是供游客骑玩照像的吧。三妹夫近前戏逗工作人员，说要买驼鸟蛋，工作人员认真答复，驼鸟还没有产蛋呢。三妹夫是个闲不住的人，又忙着去抓拍游客玩玻璃水滑道的刺激镜头。随后我们来到畜力车乘降点，验看票、证后，坐上了骆驼驾辕的轿车。骆驼身壮力大竟能拉动十几个人乘坐的主车、拖挂，且还健步快行。坐着驼拉轿车观着南山北坡上郁郁葱葱、苍劲挺拔的天然白桦林、山杨、落叶松、樟子松、云杉和沿路景物，别是一番风情。畜力车与观光车乘降区毗连。我们换乘坐车，等侯开行之时，见有南来的观光车停靠，从上面下来四五个男女老外，互相招呼着登上骆驼车。也不知是些留学生还是经过严格核酸检查的外事活动人员。他们怎么会到游客芸芸的著名景区，与中国人密切接触呢。观光车起动前行，依然林深草茂，树行间布谷、翠鸟、黄鹂穿绕，呱呱咕咕、叽叽喳喳、关关啾啾。头顶盘旋着一只矫健的鹞鹰，俯瞰着山川大地，万类争荣。三妹夫说，自驾游就是有这些好处，咱们想看那看那，累了就歇，歇好再游。观光车一直把游客拉到上山缆车入口，这缆车随到随上随走，是不耽搁停靠的。我和老伴儿，三妹夫妇分乘两车，上车关门。缆车徐徐上升，极目远眺，天空更加蔚蓝，白云仍在卷舒，车下林木黛绿、碧草无垠。车在索道行，人在画中游。突然乘坐前车的几位小姑娘发出尖利的惊叫:“狐狸！快看右面的狐狸！”是的，一只杂色沙狐就在缆车右下方慢条斯理地边走边嗅寻着。山水冲涮过的小沟沟里一个个硕大的马屁包白的耀眼。游客们纷纷拿起手机拍摄着城市里绝难见到的美丽辽阔大草原景色。
山顶有风显得比沟底温度低些。下缆车后又步入木栈道，栈道两旁黄花娇艳、迎人诱客，近前观察六月份绽开的黄花，有蒲公英和小时候刨来充饥的河篦梳，还有一种黄花，形似莲针花，却较之大些，花谢长荚，权称其为野豆花吧。见那花草丛中食草啮齿类动物草地黄鼠，一只只摇头晃脑站立起来看人，没有丝毫的畏惧感。如今可供人们食用的肉类比比皆是，牛羊驼马驴骡，鱼虾猪鸡鸭鹅，应有尽有。谁还会象我们小时候那样去挖灌黄鼠，烧其解馋，况又恐有鼠疫传播，谁也不敢去动猎获它的心思。因此黄鼠得以大量繁衍，也不防范人类了。三妹夫对这种小动物很是好奇，和三妹妹靠近它们观察，这家伙们也不进窝躲避。灰腾梁上食物链居顶的狐狸怪不得竟在清天白日肆无忌惮、大大咧咧地游窜于草甸上，原来有这么多美食在等待它们去捕捉品尝。
随人流来到小火车站，还是验票后上车。轨道蜿蜒逶迤在茫茫草原。一声汽笛长鸣，小火车徐徐起动，载着几车箱的游众驶离车站。又见远处轨道上开来进站小火车。凭窗远眺窝阔台鲜花草原美景尽收眼底。蒙古马、大红牛、洁白的羊群、座座毡包，天照样奉献着湛蓝，云动情地流淌滚卷，美煞灰腾梁，醉在花草间。小火车到站了，出站口聪明的经营者开发了滑草项目。老板向下车游客喋喋不休地介绍着玩法，每位十五元，能体验失重感觉，负责用面包车从坡底接回。三妹夫很想偿试滑草感觉，但一瞧手表快到六点钟了，不无憾缺、依依不舍地说:“时间来不及了，下次吧。”大家都进卫生间方便，然后来到篝火晚会区。见蒙古包成行成列排序，是为参加篝火晚会游客特备的过夜场所。分普通、豪华、大罕等级别，每包从上百元到几百元甚至近千元不等。可见一巨鼎之中已有杂木劈柴柈子堆满。三妹夫问工作人员，所购之票包不包括参加篝火晚会项目，回答是，可以参加。三妹夫有心思留下来，待参加完晚会开夜车返家。三妹妹说:“又不是没见过，快走哇，别影响了回程，白天开车安全些。”篝火区对面设有窝阔台文化娱乐歌舞演出大厅。沿路摆摊的不少，不外乎牛肉干、奶制品、饮料、民族服装鞋帽等。三妹夫挑了个骑士帽戴在头上，三妹妹嗔怪他，车里就有一顶还买。他说这一顶给哥哥吧。我说我可戴不惯那玩艺儿。出了南口来到返回北口的旅游大巴侯车区，正赶上验票登车。高山草甸上油路宽展，片刻便回到北口。四人在售票口换乘自驾游爱车，折返回旗。
从两点进沟历时四个钟头，导游图上的大体线路基本游完。车上，大家游兴仍浓继续品评谈论着辉腾锡勒大草原、黄花沟里的美艳。三妹夫说，上次我和同事来，可没有这么多交通工具，进沟、下山、爬坡，走得景点有限，而且跋涉劳顿、疲惫不堪。今天虽然花了些钱，但我们尽坐交通工具了，既方便快捷又不劳累，特别适应哥哥嫂嫂这个年令段游客。“是呀！是呀！我数了一下，咱们共坐了六种交通工具，有索道铁椅、骆驼轿车、观光车、上山缆车、小火车、大巴车。”老伴儿掰着指头细数着，还喃喃自语道:“不贵，一点儿也不贵，在外地旅游，这几个钱是绝对下不来的。”返程已是轻车熟路，又碰车少，很快便返回白音察干。他们又在荞面馆请我们进了晚餐，黄花沟一游圆满画上句号。要说感受，一个字“爽！”
每次回白音察干，早晨总想到察哈尔广场(人们惯称南广场)遛达游玩。一来想看看由曲文根老师领练的一群地书爱好者楷、行、篆、隶、草大笔挥洒，二也愿逛逛早市顺便采买些价廉物美的时鲜果蔬、当地特产。以前文稿多有述及，在此就不予赘笔。晨练大军依然多彩壮观，早市行情仍旧人头攒动、红火喧阗。
我爱美丽的察哈尔，我爱察哈尔的夏天，我爱你隽永的史诗，我爱你空间的湛蓝，我爱你大田的秧苗，我爱你辽阔的草原，我更爱父老乡亲我的学友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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