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就是“我”的经验

——部编语文教材杂谈（五）

有理由相信，当下中国的文艺处于颓废低迷或者无病呻吟的状态，当然是跟创作者缺少了生活的原初经验有关的。语文也是，若是要生产出好语文来，“我”的经验是十分重要的。

看着儿子长时间坐在桌前做作业，心里有些舍不得。灵机一动，找了一个柔软的绒布小熊球，随便编了一个相互抛绒球的游戏，规则是相互推送，不要接到手里。虽然已经上初中，但儿子童心未泯，很高兴地跟我玩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游戏结束。稍顿了一下，我让儿子用简单的话说说刚才的游戏。儿子想了一下说：“就叫‘简化的打排球’吧！”

儿子对排球有一种视觉的经验，于是便将这个经验进行了迁移，加上一个模拟定状词，就形成了新的语词。当然，如果可能，这个语词也可以换成“幻化的打排球”“有趣的手推球”。这取决于我们有怎样的经验。

我以为，部编教材别一个想体现的原则是：语文即是“我”的经验。翻看这本一年级的部编语文教材，确实充满了生活经验的味道。很多很多都是跟孩子可能需要的经验有关的。识字自然不在话下，连那些美丽的诗歌，那些优美的课文，很多都指向了孩子的直接生活，仿佛语文就是描述孩子“自己”的经验似的。

这其实是很有道理的。今天读了一篇文章，大致的意思是，当下中国的文艺正处于无病呻吟或者颓废低迷的状态。就拿《唐人街探案2》来说，除了情节之外，其余都在铺陈奇装异服，进行不同程度的性暗示，甚至同性暗示，还有那种没有一点内涵的搞怪搞笑，一部电影，基本上就是在炫耀拍片的“有钱”程度。这样的电影就更谈不上什么语文了，不知道想向这个世界传达什么。虽然是贺岁片，但也不至于如此的没有生活基础，毫无价值！

对，这是因为缺乏生活经验的缘故。他们不了解真正的生活。

一个人，要生产生动优美的语言，没有多多的“我”的生活经验，几乎是不可能的。鲁迅的语言，自然是基于生活经验的；莫言若不是有很深刻的生活经验，也是很难生产出那么好的文学作品的。没有足够的生活经验，甚至都很难把一件事情说清楚，不能把一个物什说明白，一个景致描真实。

哲学家卡尔纳普在他的《世界的逻辑构造》这本书里，十分强调人的原初经验。人只有丰富了自己的原初经验，才能真正观照那物理的世界，从而通过物理世界看到他人的心理世界，最终发现某种精神，形成某种价值。儿子把我们的游戏描述为“简化的打排球”，这当然是建立在他熟悉真正的打排球的经验上的，他也是有“简化”这个词的经验的。当然，我说我和儿子的事情，主要是为了举例方便，也说明我在关注我和儿子相处的原初经验，以至于我结合了部编教材，而能写出这篇文章来。

这样，我们在教学部编教材的时候，似乎就多了一条原则，就是最大程度的联系生活的原则。比如教学一年级的《雪地里的小画家》，可能需要让孩子多回忆生活遇到的各种各样的小画家，它们在哪里画画了，用什么画的，然而学习这诗歌来组织语言。这样，孩子就学到了“这首诗”的语言了。

所以，语文，就是“我”的经验，这句话没错的。 

作者简介：陈林，江苏省宝应县城南小学校长，扬州市特级教师。长期致力于教育现象研究，曾获得“七彩语文杯”苏教版教材全国课堂教学大赛特等奖，主持省级课题，多篇论文在中文核心期刊发表，并被人大复印资料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