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偷”,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还干过一件“轰轰烈烈”的事。
故事讲到这里,我必须要把我的小伙伴们给指名道姓地推出来了,他们中除了范保军,还有申文生、嗓儿、王立勇和谢玉星等几个人。
保军、文生、嗓儿和立勇都和我是小学同学。玉星是在我转学西曲沟中心小学以后,回北曲沟找原来的小伙伴玩的时候认识的,他和几个小伙伴玩得好,自然也就成了我的好朋友。
保军不是北曲沟人,他那时寄居在我们村她姥姥家,和我光着屁股一起长大,上学后我们又分到一个班。小学三年级时,父亲从部队转业到安阳市工作,母亲随之调到市区一家学校教书,他也就跟着转学走了。
嗓儿的大名叫牛福生,因其说话尖声细气,所以人送了这样一个外号。虽然嗓音不浑厚,但福生是个热心人。大学毕业后,我和妻子相识相爱成婚,他是“红娘”。
玉星的亲和度最高,大家都叫他星儿。星儿原来比我们高一届,后来留级就到了我原来上学的那个班。有人说他留级不是因为学习不好,而是看中了我们班一个美女。这件事的真伪到现在我也不清楚,但他后来却真的是娶了我们班的一个美女,现在两个人都已是爷爷奶奶辈儿的人了。
星儿虽然不好读书,但智商、情商都很高。他虽然仅初中毕业,但后来铁合金生意做得很大。他有多少钱我不知道,只知道仅仅金融危机爆发的2008年那一年,他的公司就赔了八百万。这样一个足智多谋的人,孩提时代一块玩,自然就是我们的“智多星”。
小时候,村西南角临路有一个占地几十亩的果园。每年麦收前后,从果园的墙外路过,即使隔着高高的围墙,也能看到青翠的树冠里红红黄黄的果子,能闻到由成熟的果子飘散出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香甜。虽然说那时每家每户在果子熟了以后,也能分到两三个桃或杏之类的水果,但却远远解不了我们的馋。
怎么办?有的小伙伴就提议去偷。
怎么偷?果园里有几个人看园子,从大门肯定是进不去的。
爬围墙?围墙有三米来高,墙头还堆砌了从河里挖来的污泥,上面又密密麻麻插满了半米高的圪针,除非插翅飞过!
插翅不可能,但星儿自有进到果园里的办法。当他告诉我们他的主意后,我们是又激动又紧张,当天便开始了行动。
小伙伴们首先一起到村东的河边,砍了几棵小臂般粗的柳树,做了两架梯子,然后趁天黑把梯子藏到了距果园最近的立勇家。夜半更深后,月晦星稀,我们抬着梯子,悄悄靠近果园的围墙,先把一架梯子撘靠在墙头,由一个小伙伴爬上去,伸头往果园里瞅瞅,仔细听听,确信没人后,把墙头上的圪针拽掉一部分,然后把另一架梯子递到墙内搭靠好,两架梯子就这样对接到了一起。再小心地听听,万籁俱寂,我们小伙伴就前后结队、老鼠搬家一样顺着梯子爬进了果园。
由于天太黑,没有一丝亮光,哪个是果子,哪个是叶子,还得摸索着仔细辨别。这期间不知道是谁的动作太大了,只听得远处一声断喝:“谁?!”随即便是手电筒的灯光一通乱晃。当时,这晴天霹雳般的一嗓子,吓得我和小伙伴们什么都不顾了,又一个个猴子一般先后顺着梯子爬出来,慌慌张张地跑掉了。
第二天,我和小伙伴们都不敢出门,但看果园的人还是抬着梯子到家里来告状了。我和小伙伴们有的受到了家长的严辞训斥,有的屁股上还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
后来才知道,看果园的人找到家里,心疼的不是被偷的几个桃子,而是在黑夜中因为慌乱和不择、因为乱拉乱拽枝条,被我和小伙伴们糟蹋到地上的果子,那要比我们偷走的多得多,而且有的还没长熟,都可惜了。在那个贫穷的年代,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作孽。
王凤森,记者。出版有长篇散文《曲沟,我生命中曾经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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