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嘚嘚 | 《曲沟，我生命中曾经的天堂》五十七：大时代下的凡人小事—

总第1955期

图｜傻嘚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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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母亲感叹身边的某个人老大不小了，经常会听到她说这样一句话：哪还年轻啊，都三十半辈子了！

很长时间内，对母亲这句话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听了志勇的叔叔讲的这个故事以后，才恍然大悟。

话说元朝初年，蒙古人入主中原后，由于连年战乱，民不聊生，饿殍千里，因此朝廷下令，人到了六十岁，因为只会吃饭而干活却不行了，所以要活埋。

朝廷下令以后，全国各地迅速执行，一时间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这时候，在京城郊外的一个小村子里，住着一户人家，儿子很孝顺，不愿意活埋年过六十的父亲，就把老人家藏到了自家的地窖里。到了吃饭时间，儿子则把饭菜装在罐子里，用绳子把装罐子的竹篮慢慢吊下去。老人不用了的东西，再用绳子提上来，这样一过就是几年。

有一天，朝廷里来了一个外国人，带着一只动物，狂妄地说，中国人要是能猜中这只动物是什么，他们就像原来一样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如果猜不出来，他们不但不来朝拜，中国的皇帝还要每年给他们进贡十万两黄金。

皇帝和满朝文武大臣，看来看去，只见外国人带来的这个东西状如猪崽，眼圆耳尖，却谁也不认识它是什么。

眼看着期限将到，皇帝急忙发布通告，重金征求全国能人异士，破解此谜。

皇帝的布告贴出后，那个孝顺儿子看到了。一次去给地窖里的父亲送饭，父亲问他最近村里有什么新鲜事，儿子就讲了朝廷贴的布告。然后，儿子就问老父亲：“那是什么呢？”老父亲沉思了一会儿说：“有一个办法你可以试一试，看行不行。”儿子接着问父亲什么办法，父亲说：“明天你带上一只猫，把它藏在袖筒里，到了朝廷后，你让猫叫两声，看看那个动物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它感到害怕，说明它就是一只老鼠。”

第二天，小伙子来到朝廷依计而行。果然，在听到猫叫后，那个原来张牙舞爪的东西顿时浑身哆嗦，小伙子就马上报告，说它是一只大老鼠！

在天朝面前丢了颜面的外国人灰溜溜地走了，皇帝为此大喜，赏给小伙子千两黄金后，问他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小伙子说，是自己年过六十的老父亲教的。皇帝听了，认识到原来老年人过了六十岁还是有用的，就通令全国，废除了人过六十要活埋的法令。

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志勇的叔叔绘声绘色，我们也听得是如痴如醉。

现在想来，爱国主义教育用得着大道理来宣扬吗？小时候，爱国的种子，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在心里种下的，如春雨润物一般。

那时候在曲沟，我还注意到一个现象，好多人，特别热衷于谈论国际大事、国家大事，甚至会讲出自己对国内、国际某一热点政治事件的看法。对此我曾经很疑惑：社会最底层的民众，谈论这些，热衷这些，有什么意思呢？现在想来，每一代人身上，都会被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打下深深的烙印。他们那一代人，有他们那一代人的江湖和江湖上的传说，就像当下许多人的财富江湖和书画艺术江湖一样，时代特征明显而独特。

参加工作后，我也曾和曲沟这样的代表人物接触过。像西曲沟的刘贵章、刘贵堂甚至陈家井的陈买成等人，虽然这些人也曾风光过，但比起他们的气度和才干，历史和社会给他们的舞台还是太小了。毕竟，成功做事和干大事的机遇，不是人人都有的。